他们围攻夜允川,在他分身乏术之时,甚至直接撕咬他的身体。
夜允川吃痛地拧紧了眉头,他手无寸铁,不知为何,在此洞天之内,他就连调动他体内的半点灵力都变得十分困难。
未等他思虑清楚个所以然来,邪灵的进攻便就愈发的强烈,甚至做到几个一起咬着他的手脚,强行拖拽他,由于数量众多,分配不均,所以他们甚至想要就地将他的肉身给分食了去。
就在他奋力挣扎却半点用处都没有的时候,忽地一阵强大的灵气袭来,吓得众邪灵纷纷躲开,就好似很惧怕施法者一般。
而就在那人前来的时候,嗅到了此处的血腥气,而后眉头舒展开来,再次睁开眼眸瞧他。
只见夜允川极为狼狈地躺倒在地上,艰难撑起半个身子来瞧他,身上地衣物被撕咬的破败不堪,血迹斑斑,其中还混杂着邪灵自带的黑气,伤口之上全是撕咬的痕迹。
那人走来,身形健壮,但些许消瘦,身上的衣裳与夜允川的一般,也是撕咬痕迹,破败不堪,但他的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有无数痕迹已久的伤疤。
从这些伤疤不难看出,此人先前一定也是受过这些邪灵的攻击,但按照方才那架势看,那些邪灵怕是已然惧怕了他,所以他又到底是如何使得他们如此的?
夜允川艰难的从地上撑起上半身,手肘着地,抬眼瞧他,只觉得此人似乎对他并未有恶意,但观察之余,他还是保持着该有的警惕。
只见那人忽地伸手过来,看似是想要将他扶起来的。
夜允川一惊,只是那人披头散发,加上此地的光亮几乎没有,他面上神情的神情自然也就半点也看不真切。
但他毕竟看似是待在此地许久了的,若是想要搞清楚这里的事情,夜允川便好似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相信他。
将手伸过去,那人便就紧握质子的手,而后将他搀扶起来。
“你叫什么?”那人沉声开口。
“夜允川。”质子乖乖回答。
“你姓夜?那西荒主夜渊与你是什么关系?”
“父子关系。”
那人忽地叹一口气,而后又思虑了一阵,随后说道:“是啊,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忘了,荒主还有一个嫡子……你可是被送去中原当了质子?何时回来的?”
见他这般多问题,夜允川不禁开始猜忌他的身份。
“是,十五年了,我也是刚回来不久。”他先是回答了那人的疑问,而后便又好奇地问道,“不知前辈身份,可否告知晚辈?”
“不知也正常,我落得此处之后便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他无声的叹息当中可以听得出来,这里的日子也不是那般好过的,他也是无数次想过出去的可能,可惜现在看起来正是无果,“我是方知有,不知你回到西荒之后,可见过鬼王那老东西,我与他二人……当年正是西荒主夜渊的左膀右臂,从内乱不断到一统西荒,一直都是我们二人。”
能够以听到他如此称呼鬼王,也得以看得出先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多好了,而卷宗记载当中,方知有的确是在当年两族大战的时候就已经销声匿迹,再无人寻到他的踪迹,而此地确实也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
“所以此地是何处?方才那些又是什么?”夜允川只好询问。
“这里是邪灵妖狱,方才那些正是还未成形的邪灵。”方知有回答。
可就在他话音一落的时候,夜允川却忽地觉得身体之中一阵排斥之意,方才所受的伤也在此时疯一般的让他有了更加窒息的痛感,只见他支撑身体的那点力气在这一刻也终于是散去,换来的只有全身上下的抽搐。
见他面容狰狞,方知有不得不出手助他抑制那些伤口带来的怨气进入他的身体。
“夜允川你撑住!”方知有怒喊。
而这般情况之下,那些邪灵也都依旧是不敢靠近此处,距离此地远处的地方,还有一阵一阵的灵力波动传出,惹得那些徘徊在周围的邪灵都纷纷飞走,看似是另一件更加使得他们惧怕之物了。
方知有也在片刻间感受到了其中的动静,回头之际,他却不能前去查看,只能先顾着夜允川,而质子体内也不知道究竟有着什么,总是在与他灌输到质子体内的灵力呈排斥之势,所以他的出手相助对夜允川来说也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前辈,莫要再助我……”夜允川似是因为体内的极为难以忍耐的疼痛而使得他短暂地清醒过来,“我的体内…有一道…当年…中原之人给我设下的…封印之术……”
封印之术?
原来如此。
方知有的鼻腔当中尽是血腥之气,夜允川很快便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再次晕厥过去,若是不能在他晕厥之前将他带出妖狱,那么怕就是没有机会再将他体内的邪灵之气压制住了。
只见他出手迅速,再夜允川的身上找到了所需的几位穴道,而后动用灵力查找他体内的那道封印,很快便就发现其中所使用的法力与他自身的灵力倒是有几分相似。
凭空画出一道符文,以自身之力重开他的穴道,再用破解之法解了那道封印之术,最后功成圆满,退出他的穴道,并一把捏住他的肩膀,带他冲出邪灵重围。
一路到了妖狱之门,方知有用指腹沾上他的血,画出符文,带着他一个闪身便就冲出了妖狱。
冰层之下,二人倒在地上,而方知有也没了人身,只有兽形。
他的真身乃是上古犰狳一族,体型如兔子一般较小,一身姜黄色的摸皮毛,有着一张鸟嘴,还有鹰眼与蛇尾。
小小一只,它似是有些糊涂,就这样警惕地躲在夜允川的身旁。
而从妖狱被带出来的夜允川此时正倒在地上,恍惚间,他也是稍微恢复了一点清醒之意,随着封印之术的解开,他的体内也终于有着一股汹涌的妖力奋力为他疗伤,强行撑住了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