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等一切归于平静,大锤低声说道:
“我们是不是先去找找我叔叔啊,他年纪大了,这么冷的天,我怕他在外面扛不住。”
心说,看着大锤一副傻呵呵的模样,从他对张叔的这份担心来看,就说明他是从心底担心张叔安危。
随后,我便说出了我在车站男厕所里,听到的声音,虽然这么说,可我依旧不敢确定那是张叔,反倒是大锤越来越着急的看着我。
“等把张叔接回来再说,你们去吧。”
听到冬子的话,我心里大概有了结果,冬子还是有事不能对我说,毕竟他是帽子叔叔的人,有些细节我也不好再问,只是看大锤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很是难看。
我和大锤打车去了车站,冬子虽然没有和我们一起去,但用他的话说,他现在还没到那种危险境地。
他要去和找个人,很多事情必须那个人出面处理他的事情,当然有些话他还是不能和我细说。
下午,我和大锤走进车站里的那间男厕。
大锤在路上和我说,他一开始是打算和叔叔一起坐车离开的,可来到车站才发现这里已经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而且还有很多帽子叔叔也在找张叔,没办法,大锤只好把叔叔藏起来了,他虽然告诉冬子张叔没事,却没和他说张叔藏在哪里。
他一开始是打算和和冬子联系一下,把张叔转移走的,可帽子叔叔却先一步把这边封锁了。
大锤没办法最后不得不选择离开。
我在心里盘算着那些黑白两道都在找张叔的人,到底是谁?
来到车站。
跟那个负责男卫生间的大爷好说歹说,总算是帮忙找了把梯子,随后我便爬上了那个检修口,打开前,我抬手在顶子上敲了两下。
当当······两声过后没人回应,这不免让我有些担心,当然梯子下面的大锤此时已经眼含泪水的抬头往上看着我。
“没事没事,扶好梯子。”
一方面我在安慰大锤,另一方面我也是在安慰自己,我不相信张叔会出事,毕竟这个地方看上去也没什么危险。
接着我又敲了两下。
随后,头顶两下沉闷的敲击声传来,当当······
顿时,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张叔果然还藏在这里,只是我不知道他在上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开始我们三个人挤在劳务市场那边女厕,大锤示意我看上面检修口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有人把张叔捆绑起来后,被人塞进这里面的,没想到竟然是大锤亲手把张叔藏进去的。
打开检修口,我用手机的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张叔那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张叔,醒醒,我是牛二。”
虽然这是一句简单的招呼,可张叔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大锤,快点帮忙。”
一边说着,我一边上去,一手抓住张叔的衣服,把他从顶子上拉了下来。
“水!”
张叔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他还是吃力的从嘴里说出了一个字。
这时,张叔躺在大锤身上,我连忙拿出随身带着的半瓶矿泉水。
就在矿泉水递到大锤手上的时候,门口几个帽子叔叔突然冲进来。
二话不说,直接把我的双手从后面铐住。
“小子你最好老实点,中午你一来,我就盯上你了,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说话的人我不认识,也没见过,可他们并没有对张叔和大锤动手,而是上来就把我铐上了,就好像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罪犯,他们守株待兔的目的就是为了抓捕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此时的大锤拿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呆呆地望着我,他被吓坏了,就连要给张叔喝水的动作都忘记了。
两个帽子叔叔不由分说的把我押着走出男厕,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被他们一把扔进了警车。
车子一发动,我的整个身体完全失去了重心,脑袋直接重重的撞在了前后排之间的铁围栏上。
“为什么抓我?我又不是罪犯,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带着愤愤不平的心情,我开口对前面的帽子叔叔喊叫着,可他们像是完全听不到一样,两人不但笑呵呵的说着中午吃的什么,甚至还一人叼着一支烟,互相嬉笑着点烟。
我以为我看错了,我以为这些画面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可这件事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小子不吵了,不吵就对了,抓你是有原因的,不要觉得自己委屈,因为有人告你敲诈勒索!”
这话一说出口,我立刻想到了洪新宇为我争取到得那十万块钱的转让费,可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难道是那个刘队中午在故意套我的话?
车子很快就到了警察局,这里不是小派出所,而是真真切切的警察局,我被车上这两个帽子叔叔毫不客气的押着走了进去。
我以为会被带到办公室询问些情况,或者说会被他们带到审讯室,毕竟需要一个正当理由把我关起来才行。
可是我错了,当我被他们押着直接穿过警察局,看到后面的看守所时,我愣住了,我没想到我会被人直接送进看守所。
“你们凭什么把我送到这里来,我一没犯法,二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找律师,我要投诉你们。”
当我走进第一道铁门的时候,我慌了,我开始大喊大叫,身体也开始剧烈的反抗起来。
可这丝毫没有啥鸟用,那两个人现在成了深夜的黑白无常,除了用力死死的按着我的肩膀,抓着我的胳膊,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当来到第二道铁门以后,迎面走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帽子叔叔,见到我的那一刻,他满脸堆笑的看了看我后,用他那肥胖的双手在我身上摸索起来。
我身上所有的物品都被他搜了出来,手机,钱包,钥匙,甚至我脖子里我妈在我小时候祈求来的平安符都被他们给收走了,还用金属探测仪器在我身上转了两圈,确定再无其他,开口道:
“这些东西在你离开的时候会还给你的,进去换衣服吧。”
说完,我便被人押送到了一个房间,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似乎并没有看到我,可我必须要让他说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