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来,那陈旧腐朽、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观念以及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思想,就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社会。
在这张网下,无数人的思维被牢牢束缚住,形成了一种普遍且顽固的认知,在许多人的眼中,女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生孩子和操持家务而存在的。
她们怀孕生子,承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巨大压力与痛苦,但却被视为理所当然。她们忙碌于家庭琐事之中,洗衣做饭、打扫清洁、照顾老人小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繁琐的事务似乎成为了她们生命中的全部。
在那无人问津、鲜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里,仿佛有一层厚厚的帷幕将外界与女性的羞耻隔开。在这里,女性生产时所承受的痛苦被深深埋藏着,不被人所理解和关注。
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级阵痛,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身体,即使是一个体魄强健如钢铁般坚硬的男子恐怕也难以招架得住。每一次宫缩带来的剧痛,都像是一把无情的利剑刺穿腹部,让产妇们痛不欲生。
而生产过后,恶露如同恶魔留下的痕迹,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流出,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时刻提醒着她们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较量。那些曾经光滑细腻的肌肤上,也悄然爬满了妊娠纹,就像狰狞的伤疤,见证着孕育生命的艰辛历程。
更糟糕的是,产后的身体变得异常脆弱敏感,哪怕只是轻轻地打一个喷嚏,都可能导致尿液不受控制地漏出。这种尴尬和无奈,只有亲身经历过的女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到其中的苦楚。然而,这一切却往往被人们所忽视,甚至被视为理所当然。
更为可怕的是生产后不被理解,不被尊重而造成的产后抑郁,一朵鲜花就此枯萎凋谢。
然而,女性同样有自己的梦想、追求和才华。女性想要的只是那份理解与尊重罢了……
不知不觉之间,几辆装饰华丽、雕梁画栋的马车缓缓地行驶着,车轮滚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终于,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宗人府那高大威严的大门口前。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映照出一片金黄之色。阳光轻柔地抚摸着大地,仿佛为这庄严肃穆的场景增添了一丝温暖与柔和。
马车刚刚停稳,皇帝的贴身太监冯三祥便敏捷地下了马凳。只见他身着一袭蓝色的宦官服饰,腰间系着一条绣有精美花纹的腰带,手中轻轻握着一柄洁白如雪的拂尘。
他先是优雅地将拂尘甩了一甩,然后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当看到皇上和皇后已然从马车中走出,并稳稳地站立于地面时,冯三祥立即提高嗓音,高声喊道:“皇上皇后驾到!众人跪迎——”
随着冯三祥这一声高喊,原本守在宗人府门口以及附近街道的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地移动身形,迅速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将周围围观的人群牢牢地挡在了外面,以确保皇上和皇后的安全。
而那些被侍卫们阻挡在外的人们听到冯三祥的呼喊后,纷纷面露敬畏之色,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
一时间,只听见此起彼伏的膝盖触地之声响起,众人齐声高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声音响彻云霄,回荡在整个宗人府门前的广场上空,久久不散。
皇室内部之事向来都颇为敏感且复杂,按照常理应当在私底下悄然处理,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风波与麻烦。然而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皇上和皇后竟亲自过问了安定公主对于此事的看法。
面对如此局面,安定公主陷入了沉思。她想到了尹子衿曾对她说的那番话,她要勇敢,她要站出来,她深知这件事情关乎到自己以及腹中尚未出世孩子的声誉和清白,如果不妥善处理,那便对不起自己和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安定公主毅然决定将此事公之于众。因为外面才聚集了众多百姓,而那些百姓又怎会错过此等大事……
她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真正洗清自己所遭受的冤屈,并让那个心怀叵测、作恶多端之人受到应有的惩处。
尹子衿小心翼翼地跟在皇后那雍容华贵的身后,端庄大方的走进了庄严肃穆的宗人府内。
此时的宗人府内,一切都已被精心布置妥当。只见那宽阔的大厅中央铺着猩红的地毯,一直延伸至前方高台上摆放着的那张明黄色龙椅。
皇上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大步流星地走过红毯,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
这张龙椅做工精美绝伦,椅背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图案,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而在龙椅的后面,则悬挂着一层细密如雾的珍珠门帘儿。
那一颗颗圆润洁白的珍珠相互串联成一幅美丽的画卷,透过门帘儿隐约可以看到其后摆放着的凤椅。
尹子衿紧跟着皇后,亦步亦趋地来到了帘幕之后,并恭敬地坐定下来。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帘幕之后竟还有一人,是安定公主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皇后瞧见安定公主面容苍白如纸,双眼深陷无神,原本圆润的脸颊此刻也变得瘦削不堪,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
皇后的心猛地一揪,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前去,一把拉住安定公主的手,仿佛生怕眼前之人会突然消失一般。由于太过激动,皇后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儿啊!我的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定要严惩才好。”说着,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怜惜之情,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