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阁,武植肯定是要进的。
李清照,肯定是要怼回去的。
于是,武植冷哼一声,提笔便写,边写边诵。
“一颗生米不溶身,两寸鸡肠堵九分。
小肚难消天下物,身心内外变成针。”
一首打油诗,字里行间主题明确,明晃晃的骂李清照小肚鸡肠。
闻听此诗,众皆义愤填膺,要不是鲁智深直挺挺的站在武植旁边,怕是早就有那不忿者冲过来打了。
而那小厮也是有一定文学素养的,自然能听出武植此诗中的讽刺谩骂,故而根本不往里面送。
不过,此时的现场安静,武植的声音又大,饶是小厮不往里面送,阁内也听的一清二楚。
不多时,一个婢女气鼓鼓的出阁来,手持素纸,娇声念出。
“易安居士有诗相还,曰。”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无拳无勇,职为乱阶。
既微且尰,尔勇伊何。为犹将多,尔居徒几何。”
嚯,也是够狠。
“夸夸其谈说大话,口中吐出力不费。巧言动听如鼓簧,厚颜无耻行为卑。究竟是何等人?居住河岸水草边。没有武力与勇气,只为祸乱造机缘。腿上生疮脚浮肿,你的勇气哪里见?诡计总有那么多,你的同伙剩几员?”
这是在骂武植好大喜功,惹出了乱子却又六神无主,四处撒泼啊。
围观众人的神情顿时精彩起来。
武植气的嘴角都哆嗦了。
要说这李清照不知究竟也就罢了,然通过其最初的点评便可得知,其早已如岳飞那般看破了其中究竟。
可饶是如此,其依然对武植的方式方法不耻,出言来怼,且怼的还这么狠。
士可忍孰不可忍。
武植能吃这个哑巴亏吗,当然不能,于是乎也不写了,直接朝阁内朗声痛骂。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
对老姑娘下手!”
无中生有?
对老姑娘下手?
好嘛,这几乎是在指着李清照的鼻子骂娘了。
“砰……”
阁内顿时响起了瓷器摔碎的声音,可见其人被气的都快疯了。
这下子,阁内的李清照也不再让婢女出面了,清越的声音随之传出。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武植连个楞都没打,立刻反唇相讥。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懵了!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身旁的潘金莲懵了。
鲁智深懵了。
满园众人,全都懵了。
这一刻的寂静,震耳欲聋。
于这诡异的氛围中,一个美貌的妇人从阁内走出,阴沉着脸,眼角透着煞气。
武植抱着膀子看着她靠近,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心里尚还在思量着下一回合用什么诗回击呢。
然却万万没料到,妇人径自走到武植身旁站定,素手忽的扇过来。
‘啪’
响亮的大耳光宛若惊雷般在场中响起。
霎时间,武植被扇的头晕眼花,脑中一片空白。
谁能想到,于这清雅之所在,竟有人当众动手。
谁又能想到,堂堂易安居士,怼不过别人,竟然会动手。
等武植反应过来时,李清照已经从身旁擦肩而过。
此时,潘金莲和鲁智深也反应过来了,顿时义愤填膺。
鲁智深不好意思动手,潘金莲同为妇人却是没有这个顾忌。
武植一个不留神没有拉住,潘金莲已经冲上去扯住了李清照的头发。
李清照惊骇欲绝,本能的还手,两女顿时扭打在一起。
“咕咚……”
武植干咽了一口唾沫。
‘咕咚、咕咚、咕咚……’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干咽了一口唾沫,像是被雷击了似的外焦里嫩。
天啊,谁能告诉我,现下是什么情况,什么鬼?
名满海内的易安居士,当今文坛大家,无数女子的精神领袖,竟然正在向坊间泼妇那般厮打在了一起,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且是在诗会这等文雅之所在。
众皆震撼莫名,呆若木鸡,以至于一时间竟无人去拉架。
偏此时,李清照情急之下一顿乱抓,竟然扯开了潘金莲的貂皮大衣,撕开了里面的衣服,露出了一抹雪白。
正处酣战之中的潘金莲立刻以牙还牙,同样撕开了李清照的胸襟。
完了,这下可玩大发了,怕是要玩出人命啊。
武植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跑上去抱住潘金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之潘金莲拖开。
过程中嘛,自然也免不了触碰到李清照的一些隐私。
与此同时,李清照的婢女也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前来紧张的抱住李清照,并慌里慌张的给李清照整理衣服。
李清照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然衣衫不整,霎时间羞愤欲绝,再也没有丝毫文坛大家的风范,立马缩起了头,连句狠话都来不及放,便即在婢女的搀扶下灰头土脸的逃离。
反观潘金莲,见李清照逃离,尚还自傲的瞪了李清照一眼,直至武植把她的貂皮大衣拉了拉才留意到,原来她竟已酥胸隐现。
同样的羞愤欲绝,同样的想逃,继而留意到围观众人那火辣辣的眼神,恨不得立死。
然正当其想要逃离之际,武植却一把搂住了她,畅快笑道:“娘子真乃女中豪杰也。”
闻言,众人愕然。
啥玩意?
还女中豪杰?
泼妇吧?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此刻,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武植言不由衷,其回家之后,必然会休了潘金莲。
饶是潘金莲都深以为然,在这个礼法大于天的时代,女子的贞洁何等重要,当众露肉,哪个夫家能受得了,更遑论武植是个读书人,最重视名声。
故,此刻的潘金莲懊悔不已,心如死灰。
殊不知武植根本就不在乎,若说只是若隐若现,哪怕是真露了,武植都不在乎,只要不是故意露的,武植都不会当回事情。
于是在察觉到潘金莲的恐慌之后,武植笑呵呵的凑到其耳边说,“你又不是故意的,怕什么,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呗,咱们还怕被人骂吗,小事情,不用在意。”
“相公,我……”
“哈哈,走,随为夫登阁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