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得知夏军杀进来后,就带着亲信逃了。
走之前,还让人割开了两人的喉咙。
两人像是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滚烫的鲜血不断从她们喉咙中涌出,带走了她们全身的热量。
两人仿佛坠入了冰窟,身体越来越冷。
她们拼命地用手按住伤口,想要阻止血液流出,然而很快,她们就开始喘不上气。
血液涌入了气管,窒息感越来越强,不断加剧两人的痛苦。
许重华绝望地睁大了双眸,眼中满是痛苦和不甘。
她不明白,自己重活一世,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难道上天让她重生回来,不是让她成为未来皇后的吗?
为什么她这一世始终在受苦,过得远不如前世?
难道上天让她重生,只是为了让她受苦吗?
还有谢修,明明前世他养了她那么多年,这一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残忍?
谢樱到底有什么好?
前世陪伴他的明明是她啊!
她叫了谢修十几年的爹,他难道都忘了吗?
唔,谁来救救她,她真的不想死!
许重华努力睁大了双眼,茫然地看着夜色下的天空。
突然,仿佛看见了前世长身玉立的楚江天。
她艰难地张口:“天……天哥……救……救我……”
一边说,一边朝对方伸出了手。
霎时间,原本被她按住的伤口涌出大量血液,楚江天的身影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
许重华激动地伸长了手臂,涌入气管的血液却越来越多,让她彻底无法喘气。
很快,她伸出的手臂就无力地坠落在地。
与此同时,许依依看着不再挣扎的许重华,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懊悔。
突然,她看见有人走到她面前。
许依依努力按住伤口,朝着来人哀求:“救……救我……”
来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揭下脸上的面具,嘲讽地勾起一抹冷笑:“真可怜呀,许依依,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吧?”
许依依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瞬间惊骇得瞪大了双眼。
许依依死死捂着脖子上的伤,双眼因为恐惧瞪得滚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屠娇娇!
当初得知谢修做了河间知府,带着屠娇娇前来上任,她心里就升起了强烈的嫉妒。
当初逃到屠家庄的时候,屠娇娇一个乡下村姑,却有玉树临风,卓尔不群的丈夫,而且儿女双全,爹娘就住在隔壁,可以时时相见。
虽然住在乡下,却生活富足,吃喝不愁。
反观她许依依,只能给人当外室,还被牵连获罪,年纪轻轻就要怀着身孕东躲西藏。
她如何能够不嫉妒?
可她费尽心机,强撑着生产后虚弱的身子,将屠娇娇的女儿调包。
这一切却被谢修看穿。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后来她被刺字流放,到了边关后不仅要想方设法保住女儿小命,还要遭受梅清川的报复。
本以为逃去燕国后,从此就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可她却是陷入了更加可怕的深渊!
不过短短五年,谢修就成了河间知府,屠娇娇一个村姑,也摇身一变,做了知府夫人。
当年那个丫头更是被当做福星,还封了郡主!
许依依此刻回想起来,都还有些控制不住心中剧烈翻涌的情绪。
她好恨!
为什么屠娇娇一个乡野村姑,却能拥有这样的好命?
她却只能任人宰割,就连生下来的女儿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灾星?
以前日子太苦,许重华展露出不凡后,许依依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期盼着这个女儿当真是仙女下凡,将来能够成为皇后,让她彻底翻身。
可结果呢?
许重华还没长大,就死在了她面前!
现在,她也快要死了。
许依依不甘心。
她死死按住自己的伤口,楚楚可怜地望着屠娇娇:“救……救我……”
屠娇娇却只是嘲讽地看着她,还故意说道:“我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你。许依依,你脸上的刺字怎么不见了?”
许依依瞬间气得满脸扭曲,目光也变得怨毒和痛恨。
屠娇娇察觉出她的恶意,当即冷冷一笑,“唰”的一声抽出佩刀:“当年,你就是用这双手调包我女儿的吧?”
话音未落,她毫不留情地挥刀,迅速划伤了许依依的双臂。
“啊——”
许依依痛苦地惨叫一声,原本绷紧的双臂瞬间一松,被她用力按住的伤口也随之裂开,涌出大量鲜血。
“屠……娇娇……你……不……得……好……”
“噗!”
许依依的话还没说完,屠娇娇已经冷着脸刺出手中利刃,彻底堵死了她后面的话。
许依依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双眼死死瞪着屠娇娇,很快没了动静。
屠娇娇这才拔出刀,用力甩掉了上面的血。
她冷漠地看着死不瞑目的许依依,又瞥了眼同样死不瞑目的许重华,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燕国京城。
冷宫。
“报应——报应——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我就知道,你是会遭报应的——哈哈哈哈——”
一个头发凌乱的疯女人正在癫狂地大笑。
她一边笑,还一边用烧黑的木棍在地上乱画。
距离女人不远处,谢樱老神在在地坐在摇椅上,美滋滋地吃着烤鱼。
鱼是从皇宫荷花池里抓的,又肥又嫩,腌制后,刷上油用火一烤,再刷上辣椒面和孜然,吃起来又香又脆。
刚刚还在癫狂大笑的女人很快就被鱼香味馋得受不了,于是果断丢下手里的小木棍,跑到谢樱面前跪下,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谢樱手里的烤鱼:“小神仙,宫里的吃食不安全,还是先让奴婢替你试毒吧?”
谢樱无语地瞥她一眼:“你还想不想报仇了?”
女人立刻跪得老老实实:“小神仙,那那头畜生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谢樱嘲讽一笑:“你想让他痛痛快快地死吗?”
女人赶紧摇头:“不行,那头畜生作恶多端,不能便宜了他,他必须遭报应,死得凄惨无比,才能让我们所有人满意!”
说到这里,她突然扭过头,对着旁边的空气问道:“姑姑,你说对吧?”
谢樱就这么一边吃着烤鱼,一边看她跟身边的“一群人”商量,目光越发冰冷,嘴角还挂着嘲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