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贺璟川。”周泽序嗓音平缓:“没有预约。”
他毕竟是环宇集团的副总裁,前台不敢怠慢,颤抖着手指拨打总裁办的电话。
“您能不能亲自下来接?”
当着周泽序的面,前台有些话说不出口,只能拼命暗示总助下来一趟。
最终,在她强烈的坚持下,总助去找贺璟川简单汇报情况,然后快速下楼。
看到周泽序手里三件家伙的时候,他算是明白前台为什么带着哭腔哀求了。
他立刻安排保镖前往总裁办公室门口待命。
周泽序被总助毕恭毕敬带上楼,看到门口站着两排黑衣保镖,他哂笑一声:“贺总仇家还挺多,需要这么多保镖。”
总助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防谁他是一点数都没有。
周泽序进了总裁办公室,贺璟川看到他手里的工具,微微一愣。
“这就是你说的公平竞争?把我打残了,让她挑个健康人?”
“哥,眠眠的幽默原来是像你。”
他一声“哥”,贺璟川就猜到他查到了,冷笑道:“我只有小佑一个弟弟,没有其他弟弟。”
“前妹夫也算弟。”
周泽序把厚脸皮发挥到极致,在贺璟川还没开口反驳前,递上那三件套:“哥,我来领罚,是我伤害了眠眠,也对你说了难听的话,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
他姿态摆的很低,说话也很诚恳,丝毫不见往日的傲慢之气。
这倒让贺璟川高看一眼,富家子弟,掌权上位者能做到这种地步的,着实少见。
“东西放下,过来坐。”
贺璟川在会客沙发上落座,周泽序紧随其后,坐下后,他习惯性叠起腿。
下一秒,他又将腿放下,挺直身子,坐姿比他上学听讲还端正。
不端正不行,他追妻路上全是凶猛彪悍的拦路虎,得一个个解决才行。
“听乐乐说,你婚前暗恋她。”贺璟川淡淡扫他一眼。
周泽序淡淡“嗯”了一声。
接下来,贺璟川又盘问了几个问题,周泽序都一一作答。老实交代。
大概了解情况后,贺璟川起身送客:“我还有会,你回去吧。”
诚心过来领罚的周泽序执着问道:“哥,你不打我吗?”
男人之间的问题,通常打一架就能解决。
不挨一顿打,周泽序不太确定这只拦路虎是否已经处理。
“我没有暴力倾向。”贺璟川叫秘书进来送客。
周泽序略带可惜的目光扫了眼地上的工具,暂时不打算带走。
“哥,你如果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他一声声“哥”叫的比贺嘉佑还熟稔,贺璟川眉头微拧,合上笔记本电脑,越过他走向会议室。
周泽序跟随总助路过秘书处,一个女秘书背对着他们在吐槽。
“什么时候能招到副总裁啊?我现在拿着秘书的工资,干着副总裁的活,你看看,我这痘痘长的,快成王麻子了。”
总助轻咳一声提醒,女秘书转过头来,大惊失色,赶紧拿起一份文件翻阅,装成很忙的样子。
当天傍晚,秘书处收到两份简历,一份来自周泽序,一份来自陈林。
期望工资那一栏,都写着免费,周泽序那份简历还额外附加一句“可以带资上班”。
……
休息在家的日子,姜眠去看姜月的时间很灵活。
有时上午,有时下午,有时晚上,一般如果晚上过去,贺家一大家子人会陪同她前往。
姜月于贺家有恩,是她把姜眠视如己出,好好养育成人。
为了报答这份恩情,贺家对姜月的治疗极其重视,国外专家一拨接着一拨请来。
大多数专家是周泽序请过的,治疗过程,并无显着效果,只能期待奇迹出现。
这天上午,姜眠去医院探病,护工坐在门口,见到她,神色有些慌张。
“姜,姜小姐,你来了。”她的声音比往常大,两只手无措的搓着衣角。
姜眠微讶,眉头拧了下,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进去,看到一抹同样无措的身影,算是明白了。
原来周泽序在里面。
肯定是他让护工帮忙瞒着,安抚好手足无措的护工,她推门进去。
被逮个正着的周泽序,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来看前岳母,也不行吗?”
他最近几天没去贺家门口转悠,姜眠以为他回松城了,没想到又跑到姜月这边来献殷勤了。
瞥了眼他手里的毛巾,她问:“你在干什么?”
“她手有点肿,帮她热敷一下。”
大概是想到他被姜眠当成变态的经历,周泽序特别严肃认真地补了一句:“我就敷了手。”
姜眠对他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接过毛巾坐到陪护椅上,轻轻给姜月敷手。
她在忙,周泽序闲着不太安心:“我来。”
“周泽序。”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周泽序动作一僵:“那你敷吧。”
姜眠看到他紧急撤回的手,表情差点没绷住,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来。
这么听话,还是她认识的周泽序吗?
她好像的确不够了解周泽序。
“除夕夜,我吃坏肚子去输液,后来,你帮我敷手了吗?”
陈林提过,周泽序知道她去医院了。
周泽序古怪的眼神落到她脸上,含义不明地盯着她:“你是吃了自己做的年夜饭才去的急诊?”
姜眠:“……”
他是不是跑题了?
有被气到。
“不可以吗!你管我!”
“可以,怎么不可以,我还以为你是被我饿的。”周泽序嗓音带着笑:“下的什么料,这么猛,今年做给我尝尝。”
姜眠瞬间不想搭理他了,低下头自顾自给姜月敷手。
她的厨艺是由基因决定的,差点怎么了,那叫爱的传承。
这天突然被聊死,周泽序一时有些懊恼,怎么又没管住自己的嘴。
他现在在追妻,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给你敷手了,吃完泡面给你敷的。”
他暗暗卖了下惨,试图给自己搏一点同情分。
姜眠终于有了一星半点和他交流的欲.望,但他的卖惨行为被她直接忽略。
“那也是你让赵姨给我敷手的?”
周泽序“嗯”了一声,不理解她为何问起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姜眠问。
周泽序垂着浓黑的睫毛,一脸困惑地看着她:“你是我老婆,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需要特意告诉你?那我吃饭上厕所是不是也要和你汇报?”
对周泽序来说,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就和他吃饭上厕所一样日常。
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行,先加个微信,以后我吃饭上厕所都给你汇报,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姜眠无视他别有用心的意图,又问:“你半夜下班,去主卧干什么?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