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是什么？”
屋内，顾霜刚回来，夜星就指着龟甲好奇询问。
在她眼里，那龟甲上蒙着一层紫黑色的气息，看着令人十分不舒服。
“海族那边给的龟甲，能暂时隐匿我的兽形。”顾霜坐在她身边道：“今日怎么没见你围着鳄子扬转？”
“娘亲说笑，我哪里是围着子扬哥哥转，是因为他老是一个人睡在外边，我怕他害怕。”
夜星挺着身子，“娘亲，我能摸摸吗？”
她还是很在意这龟甲上的奇怪气息。
顾霜看不到，以为她是好奇，顺手就给了她。
龟甲上的气息在接触到夜星后猛然散去，那速度跟逃命般快。
夜星拍了拍，“也没什么好看的嘛，娘亲，还你。”
这龟甲跟她之前制作的蛇甲有些相像，顾霜试了下，也是收缩自如。
“娘亲，我看不清你的兽形了。”夜星揉了揉眼睛，“细细一条，却又好像有四肢。”
“我可以说自己是水蛇或者蜥蜴一族。”顾霜点了点夜星的脑袋，“至于你，上次他们没见过你，应当是认不出的。”
夜星摇头，“可我也是蛇族呢。”
以鲛人城主那眦睚必报的性子，肯定会将关于蛇族的兽人全都给抓住。
夜星惆怅，难道她不能跟去么。
跟顾霜吃了饭后，她来找子扬。
鳄子扬见她眉眼忧虑，问出问题所在，忽的挠头，“你放心，我有办法。”
“真的吗？子扬哥哥真厉害。”
鳄子扬有些结巴，“星儿，就是会让你，让你受些委屈。”
“没事哒~”
……
禹城，雌宫。
虞小小那庞大的身体正跪在地上，一旁纤细的雌性扭着腰肢，捂嘴偷笑道：
“妹妹，你天资愚钝，怎么脑子也笨，竟将你娘让你保管的鱼骨给扔了，还是爹爹宽容你，只罚了跪，没要你命。”
虞小小鼓着脸，挪动身体嫌弃道：“你身上鱼腥味臭死了，离我远点。”
她怎么知道那鱼骨是娘亲给她留的遗物啊，那天她气上心头，正好瞧见那平平无奇的玩意就给扔了出去。
喊她妹妹的那只水族变了脸，“丑东西，我有你这种妹妹真是恶心，全族上下就你这副臃肿样子，出去也是丢脸面。”
“还是姐姐我心善，帮你找到了捡鱼骨的那只下人。”
她话音刚落，一只银鱼兽人被拖到虞小小面前，虞小小没说话，这小银鱼是服侍她的下人，姐姐来这一出，指不定有什么陷阱等着她，还是不说话为好。
“小、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东西我以为是个破烂，就……就送去拍卖场了。”银鱼掏出兽币，“买了几千兽币呢，小姐，都是我不对，我把兽币都给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虞小小蹙眉，还是不肯说话。
却见她姐姐一脚踩在了银鱼的眼睛上，惨叫声起伏，她攥着衣角，眼睁睁看着银鱼被姐姐折磨死。
“呼，一条死鱼，浪费我力气，来人，拿出去烤了分给乞丐吃。”
“是，六小姐。”
虞小小这才开口，“这事爹爹去查就是了，你管得真宽，虞淋。”
虞淋呵呵笑道：“就会拿爹爹说事，虞小小，要不是因为你娘是爹爹最爱的雌性，你以为你会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吗？”
“我要是爹爹，要就把你当成水族的耻辱，让你滚出禹城了。”
对峙没什么意思，虞淋扭着腰走了，虞小小盯着她的身子，呸了一声，“满身鱼腥味的水蛇，真当你高贵啊。”
她揉了揉膝盖，那两个大棒槌一样粗的腿显然没什么用，和正常兽人一样脆弱疼痛，她委屈极了，在下人定时送来饭菜时，她一把掀飞。
食物落了一地，脚步声从后边响起，她气道：“我不吃不吃！都给我撤下去！”
没人回应，扭头一看，是她的城主爹爹。
城主面无表情走到她面前，半蹲着身子给她擦眼泪，“小小，不好好吃饭爹爹会心疼的。”
她委屈更甚，“如果不吃饭，我是不是就会瘦点了，爹爹也会将我大大方方带出去？”
城主的手下滑放在她肚子上，那张木然刻薄的脸柔和了不少，“小小瘦了爹爹就不喜欢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爹爹最疼爱的孩子，所以一定要按时吃饭，知道吗？”
被这宠溺给软化，虞小小乖巧点头，“好，小小只做爹爹喜欢的事。”
下人重新备菜，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吞咽，进食粗鲁又丑陋，可城主并不嫌弃，只是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爹爹，那鱼骨被人拍卖走了，你是联盟分部的人，拍卖场的会透露信息吧。”虞小小吃饭不忘询问。
大家都说娘亲死之前是爹爹最爱的雌性，这鱼骨肯定是他们的定情信物，都怪她，虞淋说的没错，她就是蠢，太粗心。
城主摇头，“不会，拍卖场，是灵兽堂的。”
虞小小垂下头，“爹爹，对不起，都怪我。”
“没关系，只是一块鱼骨而已。”城主手捏着座椅把手，亲眼看着虞小小将那正常人十倍饭量给吃完，才说道：“回去休息吧。”
“谢谢爹爹。”她蹒跚起身，在地上翻了好几下，狼狈又滑稽的拖着笨重身子离开。
等她气息完全消失，城主的嘴角下垂，松开手，那把手已经被捏得变形。
无人的大堂中，他沉声叱骂，“蠢货，若不是你……若不是，我早就把你给杀了！”
“爹爹，你回来啦~”水蛇虞淋走了过来，还未靠近就被城主甩了一巴掌，“爹爹……？”
“你若再刺激她，我便将你也杀了。”
虞淋知道，城主说到做到，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一颗一颗往外流。
“知道了。”
城主面无表情，“我驻守禹城百年，生了你们姐妹七个，前边四个寿命一到死亡无用，老五被选去联盟总部，是个好苗子，如今只有你和小小在我身边。”
虞淋死死咬着唇，五姐是只和城主一样的鲛人也就算了，她是水蛇，老七小小只是一条胖头鱼，她不懂为什么城主这般宠溺。
“我已无心再孕育子嗣，这禹城最后还是得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