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陆衍沉酸是真的酸。
但仔细想想,陆欣瑶的花是许留夏顺手从堆积成山的花里,顺手给的一束。
他从前收到的花,那都是她精心准备的。
能比么?
不能。
论用心和爱,自己在许留夏这里,才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
陆欣瑶开心得左摇右摆。
“对了,刚刚听王妈说,哥你那些狐朋狗友要到家里来吃饭?”这才是陆欣瑶放下学习,跑出来的原因。
“嗯。”陆衍沉应声。
陆欣瑶嘟嘟囔囔不知道在骂什么。
许留夏笑着揽住她的胳膊,往里面走:“晚上穿之前你给我看过的那天绿丝绒的裙子吧,一定很好看。”
“好呀!好呀!再不穿就不是当季款了!”
陆欣瑶的那点小情绪,立马就被许留夏哄好了。
进了陆欣瑶的房间。
陆欣瑶立马换上的那条绿丝绒的裙子。
她皮肤白净,在绿色的映衬之下,越发显得冷白,很是清逸出尘。
“好看吗?”
陆欣瑶笑眼弯弯,在许留夏跟前转了个圈。
都是兄弟姐妹,陆欣瑶和陆衍沉也是有些相似的地方的。
眼睛。
而且,从很早开始,许留夏就发现,陆欣瑶笑起来时,眼睛也像沈寻笑起来的时候。
陆家其他的私生子,就没有这种情况。
因此,许留夏才对陆欣瑶格外上心一些。
“好看。”许留夏笑意温柔。
陆欣瑶臭美一通,情绪稳定之后,想到了陆衍沉那些狐朋狗友,一向和许珍妮是一伙的,没少针对许留夏。
从前陆欣瑶不知道许珍妮真面目的时候。
也跟着他们瞎起哄过。
“嫂子,你要是不高兴,一会儿我去把他们全赶走!”
“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不高兴的是他们。”许留夏勾了勾唇角。
“他们不高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个的恨不得趴在地上舔许珍妮的臭脚!明明和我哥有婚约的始终是你,许珍妮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陆欣瑶愤愤然道。
“他们舔的不是许珍妮,是你哥。”
陆衍沉的态度,才是这群人追随的方向。
陆欣瑶一下就听懂了:“他在改了。”
许留夏只是笑了笑。
陆欣瑶却一拍脑门:“我知道了,哥叫他们来,不是真的要请他们吃饭,是给你出气呢!”
许留夏没接话。
从陆欣瑶的首饰盒子里,拿起一对绿宝石耳环,“戴这对好看。”
穿戴弄好。
陆欣瑶的朋友给她打来了电话。
许留夏没多待,起身出去了。
刚到客厅。
陆衍沉就迎面走了过来。
“去房间看看,我给你定了一套礼服。”
许留夏看了看他,往楼上走。
陆衍沉跟在她身边:“知道你不喜欢浮夸的……”
“陆衍沉,你不用为我做这些。”许留夏很冷静的打断他的话,“那些都是和你一起长大的朋友,况且你我都清楚,他们从前对我的态度,一直是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何必拿自己的错,去羞辱你的发小?”
陆衍沉指尖微颤。
“你之前一直想叫大家来聚一聚,我只是……”
“那是之前,我早就不需要融入你的朋友圈子了。”
许留夏自己回了房间。
陆衍沉颓然的站在她的房门外。
他一直算无遗策,可现在却怎么都猜不出许留夏的心。
怎么让她开心,成了陆衍沉怎么都绕不明白的人生课题。
宫洺是第一个到庄园的客人。
没有西装革履,他穿的就像是来亲戚家串门似的。
礼物也很务实。
老字号不对外售卖的糕点,茶叶、琳琅满目的水果,以及一些其他食物。
许留夏下楼时。
比先前多披了一件外套,并没有穿陆衍沉准备的昂贵礼服。
陆衍沉看着,有些无奈,但也没生气恼火。
许留夏只是这样,已经很美、很夺目了。
“许姐姐,气色看起来很好嘛!”宫洺笑吟吟的打招呼。
许留夏礼节性的点点头。
随后就要照旧去看晚间新闻。
可刚走了两步,她就停住了脚步,然后侧目,视线落在了宫洺带来的那些东西里,其中一样上。
许留夏强压着,没让自己的瞳孔剧缩。
糖饼……
是玻璃海镇独有的芝麻糖饼……
许留夏的心脏跳得如雷鸣。
看了一眼笑吟吟的宫洺,她收回视线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还生我的气呢。”宫洺无奈的和陆衍沉说,“怪我不该告诉你,她旧伤复发的事情……”
他说完,还很受伤的捂住心口。
“少演。”陆衍沉撇了一眼做作的宫洺。
许留夏没对他说话。
陆衍沉意识到,或许今晚许留夏不会对任何人说话。
王妈知道许留夏每天什么点看新闻。
已经准备好了水果。
许留夏坐在沙发上,手心拖着那盒水果。
看似在认真看新闻,实际上,脑子里已经兵荒马乱了。
手心也出了细密的汗。
对于宫洺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怎么会让礼物里,出现十块钱一袋的糖饼?
说句难听的。
宫洺家的狗,都不会吃这么廉价的东西。
他去过玻璃海镇了?
带着糖饼来,目的又是什么?
许留夏这两个月充分见识了,陆衍沉疯起来有多癫。
她一直担心。
陆衍沉有一天知道真相,会不会迁怒到玻璃海镇……
其余人,也陆续抵达。
比起从前的无视。
每个人都要到许留夏跟前来晃一晃。
许留夏不至于不搭理,但态度实在是冷淡。
陆欣瑶上完最后一节网课出来。
就见陆衍沉的狐朋狗友,正在陆衍沉身边,个个满脸堆笑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抬脚想过去。
许留夏冲她招了招手。
陆欣瑶立马小跑过去。
没等陆欣瑶机关枪似的吐槽,许留夏先发制人:“不可以去阴阳怪气。”
“为什么?”陆欣瑶满脸写着,不阴阳怪气我能死。
“商场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的背景说大不大但也不小……”
“我怕他们?”陆欣瑶深知这些人,没用到什么地步,要不是仗着好的爹妈,在社会上指不定混成什么狗模样。
“际遇的事情谁能说得准?而且,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你还在起步中,他们可能怕你哥哥,但不妨碍他们在暗中给你使点绊子,你可能就爬不起来了。”许留夏认真说道,“这种事……他们没少做,你知道的不是吗?”
有些人生来富贵,却没有怜悯之心,就爱看蝼蚁在他们造就的深渊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