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而凝重,游时也知道,他们队伍里还有一名元婴修士,如果元婴修士赶来,他将没有任何机会。
游时也缓缓勒紧手中线,注视着前方四人,“要么交出银坏,要么他们死!”
细线勒进修士脖子,顿时勒出长长的血痕。
待游时也打算杀几个人以儆效尤时,绿眸女修缓缓开口:“不如这样,反正你想要的是融魂古环,你不伤害这些修士的性命,同意将他们的生魂放出,我们就将银环给你。”
游时也握着细线,浅浅一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温汐禾面露真诚,双眼眨了眨,“我可以立天道誓言。”
游时也挑了挑眉,示意温汐禾继续。
于是温汐禾真就竖起三根手指头,立下天道誓言,金光闪过,誓约成。
游时也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三人,于是三人同样竖起手指头,立下天道誓言。
几人盯着他,游时也缓缓竖起手指,天道誓言,成!
四人亲眼看见金光闪过,于是也利落的将银环扔了过去。
毕竟他既然敢挟持这群修士,那就证明剩下的两对银环皆在他手,不然,大师兄在场,他胜算极低,也冒不起这个风险。
事实也正是这样,游时也费尽千辛万苦才抢的一对银环,加上他手里的一对,自然有两对。
至于赵天山为什么没有,当然是因为他自觉身份高贵,将苦差全交给手下金丹修士,而他自己一门心思吞噬生魂。
游时也将操控的细线缠绕在手腕上,然后双手接过飞来的银环,迅速将七对银环合在一起。
他做这事相当熟练,几息之间,银色渐渐变黑,合七为一,融魂古环,合成!
融魂古环自合成后,便散发出淡淡灵光,如蒙层宝物终于散发出它该有的光芒。
游时也双手结印,融魂古环光芒大盛,封印的生魂随之飞出,然后在人群穿梭,最终找到本体。
在生魂飞出的瞬间,游时也松了细线,原本悬于空中的修士如下饺子般,落了下去。
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融魂古环终于到手,还没等他高兴几瞬,便被拦了去路。
他盯着面前的元婴修士,愤怒的转头向后望去,四人眼神闪躲,丝毫不与他对视,游时也暗自咬了咬牙,试图讲道理。
“我……”
话未讲完,面前的元婴修士陡然出手。
游时也被剑气拍的倒飞出去,猛的吐出一口血,他起身欲逃,又被一剑轰出去。
游时也只觉五内俱焚,这剑意如水般温和,却在袭来的瞬间,步步杀机,击的他来不及反应。
月泠风懒得听他多说,如果他邪修,他必一剑斩了他,既是混进去偷东西的,便饶了他一命罢了。
月泠风伸手一抓,游时也腰间储物袋飞出去,他试图用手阻挡,却是徒劳,以他金丹后期修为,根本不是元婴期对手。
毕竟越往后,一小阶的修为差距如天壤之别,难以逾越,除非拥有绝对的实力。
储物袋到手后,月泠风转身飞去,不料后面修士拼命的撞上来,试图伸手夺过。
月泠风反手一道剑气斩去,那人抵挡不住,轰的一声砸在地上,带起一阵灰尘。
月泠风眯了眯眼,“我不杀你已是开恩,不要不识好歹。”说罢,扬长而去。
游时也躺在地上,仰望天穹,骨头断了好几处,五脏六腑抽抽的疼,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疼痛,细细密密,叫人鼻酸。
于是乎,他紧紧捂着胸口那一颗栖魂株,一串眼泪终是从眼角滑落,怎么擦也擦不完。
灵魂离开太久,脑袋昏昏沉沉,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修士挣扎着爬起来,在他们生魂被剥离的那一刻,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没想到还有获救的一天。
二百二十三名修士,一个不少。
望着天上漂浮的五人,抱拳的抱拳,行礼的行礼,“我等多谢各位恩人出手相救!”
月泠风摆了摆手,“不是所有被困之人都能被及时相救,往后小心些,回去吧。”
一众修士再行一礼,如流光般各自散去。
几人收回目光,了却一桩事后,几人的心情都还不错,转而想起那碎了的飞舟,心情又沉重起来。
温汐禾缩着脖子闷不吭声。
没了飞舟,几人就得昼夜兼程赶路,没了轮换休息的时间。
师父的消息堆积如山,光是几人没回的这几天,已经堆起好几层,每个人的传讯玉简都被消息轰炸,恐怕再不回,师父得急眼。
由于温汐禾闯了祸,主动拿起传讯玉简回复师父,又被追问了半炷香时间,终于解释清楚并让师父相信,没受什么大伤,师姐手臂的抓伤已经全好了。
融魂古环在大师兄手里,几人都相当放心,毕竟大师兄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那邪修头头被大师兄抹了脖子,灭了元婴,彻底不存于世。
几人越过东州,终于到了中州境内。
池渊飞累了,打了个哈欠后开口:“你说他干嘛跟着我们,都跟了两个月了,怎么赶也赶不走。”
期长风耸了耸肩,“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融魂古环。”
池渊疑惑,“你说他拿去干嘛,做坏事?”
尤里里摇了摇头,“谁被打成这样还有心思做坏事呢。”
温汐禾向后望去,只看得见小小一点,远远跟着,即便被大师兄打成多重的伤,过不了多久又会跟上来。
几人加快速度,他也加快,紧跟不放。
期长风又觉不好意思,这里面他修为最低,因而速度最慢,拉低了整体速度,那人才能拖着伤紧跟不放,因此,期长风对他格外愤恨。
不过,他也只敢远远瞪他几眼,以示他的愤怒。
游时也只觉难受,妖族虽然恢复力惊人,但这几天受了太多伤,连这引以为傲的修复力都罢工了,但他不敢松懈,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一行人的身影,生怕一错眼,便再也寻不见融魂古环的踪迹。
全身抽疼,哪哪都不对劲,但他最能忍的就是疼痛,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能吊着,活下来。
大滴大滴的汗水自额头滑落,眼睫毛上的汗水滑进眼里,游时也甚至不敢眨眼,依旧紧紧盯着,眼底已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