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五争辩道:“柯驸马根本没想和你争!今日金芝公主已经写书信告诉我,说如今我朝朝不保夕,柯驸马自打和公主大婚之后,已经厌倦杀戮征战的生活。只是为报答圣公恩情,愿意先杀退眼前敌军,再和公主一起浪迹天涯,到民间隐居。
你连这一点时间都等不及,就是圣公禅位给你,你也长不了!”
方杰:“你这老东西都穷途末路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方五:“金芝公主的书信在我怀里,她嘱咐我看后即烧,我看完还没来得及烧掉,不信你拿过去看。”
方京把手伸进方五的怀里,搜出书信,递给方杰。
方杰快速扫视了一下,然后跳脚大叫:“这一定是那贱婢写信骗你的,面对最高皇位,谁能不动心?我不信!”
方腊在一旁也惊讶了:“柯驸马,你要隐退,此事当真?”
柯引镇静地说道:“不是我。恐怕圣上自己,也有在此地就地散伙、各自逃命的想法。我承蒙圣上恩宠,愿意帮你们把宋军赶的远一些,给大家留个足够各自逃命的时间。”
方腊:“那刚才你说的帮我打败宋江……”
柯引道:“在下说到做到,已经帮圣公打退宋江十里。我们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收拾行装逃命。”
方杰轻蔑地说道:“你们就是一群胆小鬼!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不过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争,这都不重要了。”
他的脸色突然一拉,变得狰狞无比:“因为今日你们必须都给我去死!”
方京应了一声。
方杰对着方腊说道:“十三叔,号令明教的令牌,现在就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若是不给,我就先抢过来,再杀金芝和柯引。方京,我指到谁,就给我杀谁!”
说完,他要指挥方京的卫队杀人抢令牌。
柯引道:“你休想!”
刚想站起来抵抗,不料身体一阵颤抖,几乎要摔倒。
“方京,你在我的水里放了什么?”
方京哈哈大笑:“今日方杰哥哥见柯驸马战场上如此英勇,能连败三员敌将,他怕我们人少制服不了你,特地叫我在所有人喝的水里下了点药。以便你们乖乖就擒。”
金芝公主怒道:“你们卑鄙!”
这时,现场大多数人都身体瘫软的站不起来,只能静静的坐看事态发展。
柯引道:“在杀我们之前,你更不能告诉我:是谁在暗中和宋军私通,出卖了我朝的机密消息?”
方杰道:“我才没有私通宋军。正是因为你们都怀疑我,还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硬生生的不用我,战场上才会败得那么惨。把所有占领的州郡都丢失了!方京,快给我解药,待我解掉身上的药性后,一个个亲手杀了他们这帮虚伪的人!”
方京还是不动。
“方京,你也敢不听我的话?你就不怕没人带你杀出重围?”方杰大叫。
方京如同聋哑人一般,对方杰的呵斥置若罔闻。
方五突然哈哈大笑。
“你为了骗我们喝下药,居然以身犯险,自己也喝下那蒙汗药。方杰,你以为想当圣上的,就只有你一个吗?你被人骗着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呢!”
“方京你——”方杰顿时感觉事情不妙。
方京突然笑了:“谋反称帝,我是断然不敢的。跟着你们造反,那是被赶鸭子上架——逼的。你们非得任用方家的人当官和把持权重的位子,我也是被你们逼着上任的。我这人喜欢钱,还惜命。
我在圣朝捞够了钱,足以先半辈子衣食无忧。各位的人头,还值更多的钱,足够我几辈子花天酒地的,今日对不住了。”
说完,他对着门口拍了三下手掌。
一个络腮胡子中年人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陈希真大人,江南方腊谋反团伙的所有要犯,都被我一网打尽。你们可以押捕收官了。”方京态度谦卑地对络腮胡子中年人说。
陈希真点点头。
“好样的!你一定会得到重赏的!”
方腊怒了:“方京,你什么时候勾结的宋兵?圣朝一向待你不薄,你怎可如此对我们?”
方京:“老实说吧!我从骨子里不想插脚你们造反的事。是你们非用方家人不可,硬把我推到重要的位子上,担了受活剐的罪名,我难道不会想着给自己留个后路?
再说了,我做了这么多背叛你们的事,要是被你们知道了,怎么都是个死。要想活命,就得投奔个大腿粗的。”
方五又是一阵狂笑:“我怀疑了你好久,之所以没动你,就是因为方家的人都护着你。方家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们死死护住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出卖他们求荣的人!”
说到这里,在场的很多方家人都低下了头。
方腊更是气得直跺脚。
陈希真笑道:“还有一些是你们不知道的。我让知情人说给你们听吧。”
说完,陈希真对着洞口喊道:“你们也进来吧!”
又有几个人从洞外走了进来。
进来的人中,居然有以前的南离大将军石宝,还有以前的丞相娄敏中。
“娄丞相,你还没死?”方肥惊叫。
自从娄敏中在清溪县失踪,方家的方肥担任了丞相一职。
娄敏中对众人作揖:“我被方杰欺骗守城,独自弃在清溪县空城。宋兵进城,本想在城外的树林中自尽,一死了之。谁知碰上他们,把我救了下来。”
娄敏中指指陈希真和他带来的人。
“我女儿还在这帮源洞外围山中,他们的赵监军说得好,我死了不要紧,还要想想自己的家人。为了我女儿,为了再见圣公一面,我跟着一起回来了。”
有人眼尖,看到娄敏中那个漂亮的女儿还跟在队伍中,由一个中年汉子照顾护着。
石宝也说道:“我自杭州兵败,本该一死了之。但是我败的不服。之所以打败仗,除了兵马训练不够,战场经验不够和战术不如那个赵子俞,最大的败因,还有内部有奸细。不住抓那个奸细,我死不瞑目!”
说完,拿起来手中新打制的披风刀,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方京。
方京被石宝的凶狠眼神,吓到心惊肉跳。
“陈大人,咱们说好的,要保护我的安全啊!”
陈希真笑笑。
“不要慌,石宝现在欠我的大人情。在动你之前,他必须得到我的允许。”
然后陈希真又用鼓励的眼神对石宝说道:“现在你都跟来了,大家又都在现场,给各位讲讲你查到的事情吧!”
石宝看看方京,慢慢地说道:“其实在我们起事之前,这个方京就和朝廷有勾结。我们拥戴方圣公起事,属于官逼民反。但是被逼造反的原因,也和这个方京有关!”
什么?方圣公在江南造反,竟然也和方京有关。
在座的众人都惊呆了。
方京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大人,抓捕朝廷要犯最重要,其他的事不必在此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