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云毅微微挑起眉毛,斜眼瞥向云父,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心里很清楚,面前这位看似威严的男人,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这般霸道的一面。
实际上,云父不过是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罢了。
云毅毫不掩饰心中对父亲的鄙夷和轻蔑之情,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对方。
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父亲大人,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龙卫前来搜查,那可是奉了当今圣上的旨意。
难不成咱们云家如今已经自视甚高,觉得可以凌驾于陛下之上了?
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权贵世家比比皆是,咱们云家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一个仗着祖上的荣光占着功勋之家的破落户罢了。”
说到这里,云毅故意顿了顿,然后用嘲讽的眼神扫视着四周,接着继续说道:“别的府邸都能接受龙卫的搜查,为何偏偏我们云家就不行呢?
莫非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是说……有人心虚了?”
云父一噎,张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这逆子。
就在这时,继母已经迅速地将捆缚着柳如烟娇躯的绳索尽数解开。
然而,当她无意间听闻继子和老爷之间的交谈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
只见那柳如烟,由于极度的羞愤早已晕厥过去。
继母心如刀绞,紧紧地抱住自己这可怜的侄女,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我们柳家就算再怎么落魄、再不济,也绝对不是可以任由你们随意羞辱的人家!
刚才,你竟然与我的烟儿有了如此亲密的肌肤接触,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必须要迎娶她为妻,否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继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始作俑者生吞活剥。
说着她全然没有平日温婉贤良的模样,那模样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而在她怀中的柳如烟,人已苏醒,则是用手捂着脸,嘤嘤地抽泣着,时不时从手指缝里偷看一眼众人,那眼神里既有委屈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机。
面对这般场景,云毅只是冷冷一笑,他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直直地刺向继母和柳如烟。
他开口说道:“你们莫不是以为靠着这点小伎俩便能逼迫我就范?哼,实在是可笑之极!”
随后,云毅猛地转过身去,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云父。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对云父说道:“父亲,如果柳家愿意,我倒是不介意再多收一房贱妾。
但是想要我娶她柳如烟为正妻,想都不要想!”
说完这话,云毅再次将冰冷的目光投向继母和柳如烟,眼中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继母柳纤玉闻言,气得浑身发抖。
柳如烟眼中的自信也渐渐冷却,她虽知云表哥不喜自己,但身为云家子,他的婚事自然是由姑姑和姑父两位长者说了算。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算计到如此,云毅仍能如此强硬!
而云父则怒视着云毅,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你……你这个逆子!”
云父怒吼道,“我云家怎会有你这等不孝子孙!”
继母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嘴里仍是一切为了他好,继母难当之类的话语。
然而,云毅却不为所动,他心中早已对柳家人的阴谋了然于胸。
不过是看着太后病重,想在新皇跟前搏一丝机会罢了。
可那也要看他愿意给他们机会吗?
只见云毅面无表情地轻轻一挥右手,站在他身旁的青影立刻心领神会,快步上前呈上了厚厚的一沓纸张。
云毅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对着云父缓缓开口道:“父亲,您先不急着发火,不妨先看一看这些东西再说。”
说完,他便将那一沓纸递到了云父面前。
云父满脸怒容地狠狠瞪了云毅一眼,但终究还是按捺住心中的火气,伸手从青影手中接过那沓纸。
满脸都是鄙夷之色,随意地伸出右手,一把抓起放在最上方的那张纸。开始漫不经心地翻动起手中的纸张来。
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还能有什么手段?
可是,当他一页又一页地慢慢往下翻时,他脸上原本轻松、不屑的神情逐渐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脸色一点点地阴沉了下来,脸色越来越青白。
柳氏观察着云父的表情,心里感觉不妙,也狐疑地起身想看看他手里的纸,拿了一些看起来。
而云父随着手翻动纸张的速度,他内心的震惊也越来越强烈。
因为呈现在眼前这张薄薄的纸张之上的,竟然全部都是关于柳氏所生的两个儿子——云浩和云泽他们二人所犯下的种种罪行的详细记录。
再仔细看去,一条条一行行,清晰记录了何年何月,云浩和云泽分别在何处做了些什么。
那些被记录下来的罪行包括欺男霸女,为还赌债杀人夺宝等等,每一条罪证都是那样的确凿无疑,一桩桩、一件件,详细又清楚!
“不知父亲大人,还有云夫人可还喜欢这份大礼?哈哈哈!”
云毅笑得猖狂之极,俊美的眼中冷冰又犀利。
说罢再一挥手,青影让人从外面带回来两个捆着手脚,嘴里塞着袜子的男子,嘴里呜咽不止,泪流满面。
云毅满意地看着他们扭曲又恐惧的表情,又看看震惊又害怕的云父和继母柳纤玉。
缓缓说道:“父亲大人大约是忘了我是如何长大的?所以才一直试图控制我,控制我的仕途,控制我的亲事。”
“只不过一直忘了问您一句,您配吗?!”
这句话说得平淡之极,又犀利之极,像一把利刃扎进云父的心里。
云父哆嗦着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忘了我是你父,我如何待你,都是该的!”
云毅冷笑一声,眯着眼睛打量着云父,只一眼便让云父再次哆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