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声音洪亮地宣布道:“邵彰谨因为金文宇之死无关,现当堂无罪释放!”
堂下的孟娴娘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用手帕不断擦拭着泪水,心中满是喜悦和宽慰。而一旁的李长风则背着双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齐大人又道:“金明达,杀害金文宇罪名成立,等待判决,先行关押。退堂!”
说罢转身向后堂走去,走前深深地看了邵彰谨一眼,看到对方微微颔首才放心离去。
金明达叫住了准备离去的齐大人:“大人,某手里有大人感兴趣的东西,希望可以戴罪立功!”
他必须在背后之人出手前获得知府大人的保护,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机会,他得赌知府大人愿意出手。
齐大人背手平静地看着金明达,在金明达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点头:“将他关押在编狱等待审讯。”
(——编狱:古代被用来指代对官员、文人等上层社会人士实行软禁或秘密监控的地方。然而,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命名并非普遍适用,而是可能因时代、地域和具体情境而异。)
说完便转身离去,衙役过来押解着金推官向牢房走去,堂外围观的人意犹未尽,边散去边谈论着今天一波三折的案件。
邵彰谨起身弹弹身上的灰土,笑嘻嘻地向养母和义父身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跟养母说着话:“娘亲,谢谢你和义父来接我……”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平静的空气。
只见一个壮硕的男人挥舞着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向金推官扑去。由于他身穿衙役的衣服并携带武器,因此一路上并未有人阻拦。
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一般。
这个男人名叫牛兴祖,与金明达姑表亲,自幼一同长大。
本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俩,此时却成仇人一般。牛兴祖一妻两妾生四女,金文宇算起来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唯一的儿子啊,他还想着要想办法让他认祖归宗呢啊!
他的儿子!
强烈的恨意促使他冲过去撞飞了金明达身边的两个衙役,金明达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但他毕竟做推官已久,亦有些身手,迅速反应过来,侧身躲过了牛兴祖的攻击。
牛兴祖见一击不中,再次挥刀砍向金推明达,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竟打得难解难分。
周围的人们都惊呆了,散去的人跑得四分五裂,尖叫着乱成一团,还有些人则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这场激烈的争斗。
邵彰谨作为身处险情最近的人,一步步向外挪着步子,她想要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孟娴娘焦急的呼喊声:“宝儿,小心啊!快过来。”
李长风也向大堂潜来,准备将邵彰谨带离。
本来准备离去的邵彰谨,突然想起了金明达作为重要证人的身份。
如果金明达死了,那么整个案件就会陷入困境。于是,她咬了咬牙,转身准备去帮金明达。
只是她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下手,牛兴祖挥舞着刀,追着金明达满大堂跑,眼神充满了疯狂和绝望,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而金明达则吓得脸色苍白,四处逃窜,却始终无法逃脱牛兴祖的追杀。
而此时,牛兴祖已经癫狂到了极致,他开始无差别地砍人,大堂内的案几都被他砍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迅速出现,云毅看到邵彰谨身陷险境,来不及让青风出手,就一个腾跃就跨到了牛兴祖身后。
他身手敏捷,轻易地避开了牛兴祖的攻击,一拳打到了其胳膊上的要害处,并趁机夺下了他手中的刀。
夺下刀丢在地上转身看到邵彰谨已经将牛兴祖制服,她的大力之下,压得对方毫无反抗之力,被压在地上,仍双目赤红地盯着金明达,嘴里啊啊啊地叫着……
甚是吓人!
看着被衙役拉走的牛兴祖和金明达,邵彰谨长出了一口气,一转身看到刚才帮她的青年准备道谢。
走到身侧一看,甚是面熟啊!
咦?小倌儿?!
看到对方冷冷的眼神,邵彰谨脑子里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哄的一下炸开了,完了,完了,对方是权贵,不是小倌儿!
完了,完了。
邵彰谨讪笑一声,轻手轻脚从云毅身侧路过准备悄悄离去,不料被对方拉住了胳膊,他顿时身体一僵,耳边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救命之恩当不起一声谢谢?”
邵彰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转过身挤出一丝微笑,口气敷衍道:“谢谢你啊!”说完,便想挣脱开云毅的手。
然而就在这时,孟娴娘和李长风走了过来。他们向云毅行了个礼,语气感激地说道:“谢谢这位公子救我儿,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两人的到来让邵彰谨如释重负,他趁机从云毅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躲到了父母身后。
而云毅却不好为难两位长辈,也只平静施一礼后带着两个随从离开。
邵彰谨想起来前一天说对方是小倌儿的话,有意向他道歉,但看他如此无理,也冷哼一声,什么人嘛,长得美就可以没礼貌嘛?
略过不提,又笑嘻嘻地拉着孟娴娘的手,看到对方脸上的责怪之意,意识到自己撒谎去青楼的事已经漏包了!
偏偏这个时候青鸢带着小丫鬟走过来,对着几人行礼:“老爷、夫人安好!”
又温柔对着邵彰谨说:“邵小公子,你没事就好,奴就放心了!等小公子近日休息好了,过来百花楼,奴给小公子摆酒压压惊。”
孟娴娘虽恼怒邵彰谨撒谎去了青楼,但因昨夜青鸢的侍女过来送信,故而语气温和扶起青鸢:“谢谢娘子昨夜仗义送信,雪中送炭,难能可贵!”
看得邵彰谨目瞪口呆,更加确定她的这位养母绝非一般农妇可言,看这气度最起码是某个大院里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