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老祖弹跳到那株梅花树的枝条上,欢呼雀跃地道:“哇,好飘飘欲仙的仙女!”
甄深深久久不愿收回目光,“老祖,你确定那是一位仙女?”
“万一是武道超强的美女呢?”
“譬如……贾浅浅!”
废材老祖直摇头,“那姿势,轻功身法再强的凡人,都做不来。”
“至于贾浅浅,她可是贾宝宝的亲妹妹,她干嘛要潜入梅园,窃听贾宝宝的秘密呢?”
甄深深锁紧浓眉,“你都说了,贾宝宝有秘密,我觉得他的秘密还不少。”
“每个人都存有好奇心,和窥探他人秘密的欲望。”
废材老祖点点头,“我们暂且听听,贾宝宝跟胡媚儿会说些什么。”
正堂内,贾宝宝把玩着核桃,漠然道:“媚儿,刚才你所都听到、看到的,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胡媚儿袅娜施礼,“公子,媚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又怎会出卖公子?”
贾宝宝缓和脸色,“你这么冒失地过来,没有被人发现吧?”
胡媚儿自袖兜里,掏出那个布偶女娃,放在贾宝宝身边的茶几上。
“公子放心,没人发现我!”
“公子,请看!今早醒来时,我在床头发现了这个布偶。”
贾宝宝脸色突变,拿起布偶仔细观看。
“媚儿以为,恐怕我的身份已经暴露,被人盯上了。”
贾宝宝的俊脸越发阴沉,“这是棒子国非常阴毒的空空妙手布偶。”
胡媚儿不禁打了个寒颤,“公子,空空妙手布偶是什么玩意?”
贾宝宝起身来到门口,巡视一番,关上房门。
垂髫孩童一个荡秋千,攀着梅花枝条,在房门关闭之前,荡进了房里。
贾宝宝踱着步子,娓娓道来。
“在棒子国,有一门非常高深的邪门法术,叫做空空妙手之术。”
“经过许多年的发展,修练该法术的门派一分为二,成立了空空门和妙手门。”
“他们善于制作这类布偶,放在特定对象的身边,在一定距离内,操控布偶。”
“这类布偶似乎具备一定的生命力,它可以完成譬如盗窃、行刺、战斗等任务。”
“甚至在法术高深者的操控下,一个布偶可以控制另一个布偶。”
胡媚儿听得目瞪口呆。
甄深深叹道:“看来,对胡媚儿和潘银莲施加《梦游控神术》的人,不是贾宝宝。”
废材老祖一屁股坐在大梁上,“依我看,那个投放空空妙手布偶,给胡媚儿的人,大概率就是《梦游控神术》的施术者。”
“在兰园,从上到下,不会超过十五个人,那会是谁在针对我呢?”胡媚儿努力回忆着线索。
贾宝宝停止踱步,“媚儿,我二叔贾义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
胡媚儿摇着头,“之前他还算正常,不过今天,他出糗出大了。”
“今晚,他被史珍香关进柴房,跪搓衣板一整宿!”
旋即,把在菊园偏房,贾义跟东门庆的糗事,一字不落地讲述了一遍。
贾宝宝哑然失笑,“我这个二叔,原本是看小白脸甄深深不爽,意图让他在你们面前出糗。”
“谁知,弄巧成拙,反让自己惹了一身骚。”
“我感兴趣的是,甄深深明明喝下了,掺有春药‘痴男怨女’的美酒。”
“他如何识破了二叔的诡计,还利用二叔取而代之,他则逃之夭夭。”
大梁上,大手与小手击掌相庆。
胡媚儿揣测道:“那个甄深深,根本不会武功,断然不是贾义的对手。”
“我在想,会不会有人在暗中帮助他,打晕了贾义,协助他逃离了菊园。”
贾宝宝面色凝重,“这样看来,在青瓦山庄,还存在着我们未知的势力。”
“不行,为了把青瓦山庄牢牢地攥在我的手里,我有必要把这些未知的潜在势力,消灭在萌芽状态。”
“媚儿,你立马返回兰园,邀约史珍香、潘银莲和柳飘絮,我们一同前往后庭柴舍,夜审甄深深。”
胡媚儿迟疑道:“贾义还在柴房跪搓衣板,难道不叫他?”
贾宝宝想起贾义的糗事,实在忍不住噗嗤一笑,“还是让他在柴房接受处罚吧!”
大梁上,废材老祖乐不可支地道:“小白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们要突击夜审你哟!”
甄深深满不在乎地道:“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当他们把史珍香堵在我的房间里,而我则变成了东门庆,那场面会有多么刺激。”
垂髫孩童觉得青瓦山庄,简直就是个开心乐园。
他蹦蹦跳跳地带着甄深深,跟在胡媚儿身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兰园,胡媚儿叫醒潘银莲和柳飘絮。
三人径闯东厢房,史珍香不知所踪。
连她的贴身婢女史小兰,也不知道。
只有柳飘絮心里清楚,史珍香正在柴舍跟“甄深深”鬼混。
但是她可不敢当众道出实情,只能默默祈祷史珍香自求多福,逃过此劫。
兰园外,听完三个美娇娘,添油加醋的描述后,贾宝宝当即作出决定。
“暂且不用理会史副庄主,我们夜审甄深深要紧。”
一行四人,趁着月色,直扑后庭柴舍。
大约在子时,朗月当空。
山风混合了湿润的洋流,在青瓦山盘桓。
贾宝宝身先士卒,轻轻推开柴舍大门。
经过一番巡视,锁定了房门上贴着“甄深深”字条的陋室。
四人中,只有潘银莲知道,这是东门庆的陋室。
她想跟贾宝宝挑明,但考虑到她和东门庆潜伏者的身份,只好作罢。
正在纳闷贾宝宝为何寻找甄深深,却锁定东门庆的陋室时,她终于看了一眼门上的字条——“甄深深”。
“原来如此,敢情是在白天,东门庆与甄深深交换了房间。”
四人贴墙静听,房间里传出两道呼吸声,分明在熟睡中。
胡媚儿低声惊呼道:“甄深深的房间里,居然睡着两个人!”
潘银莲脸一红,“原来小白脸甄深深一直在装童子鸡,背地里净干偷香窃玉的勾当。”
柳飘絮默默为甄深深鸣不平,心道:“明明是史珍香那个骚包,主动上门勾引小白脸。”
贾宝宝拔出一把匕首,轻轻拨弄着房门门栓。
柳飘絮不慎碰到窗户,制造了声响。
里面的东门庆骤然惊醒,喝道:“谁?”
贾宝宝只能不管不顾,直接一脚踹开房门,率众冲了进去。
还未等他掏出火折子,一道重量级的黑影,推开后窗,跃了出去。
油灯点亮,陋室景象,众人尽收眼底。
油腻腻的床上,东门庆赤裸着身子,用薄棉被裹住重要部位,以防走光。
三女齐声惊呼。
“东门庆!”
“这里不是甄深深的房间吗?”
“刚才跳窗出去的那人又是谁?”
贾宝宝没有正眼瞧东门庆一眼,而是走到窗户前,从地上捡起一个布偶女娃。
胡媚儿失声道:“这不是……”
贾宝宝用眼神,制止胡媚儿说出空空妙手布偶。
厉声道:“东门庆,你怎么在甄深深的房间里,那甄深深呢?”
东门庆正要争辩,门外传来甄深深懒慵的声音,“贾公子,我在隔壁我的房间睡觉觉。”
“怎么大家都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紧接着,他指着房门上的字条,惊呼道:“是谁把我的字条,贴在了东门庆的房门上?”
这时,柴舍所有被吵醒的庄丁,都聚拢过来。
那个李相根看到字条,一拍大腿,“哎呀,都怪我,把字条给贴反了。”
于是,他把贴字条的过程,大致描述了一遍。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贾宝宝把布偶塞进袖口,推开后窗眺望月夜,“东门庆,老实交代,跟你鬼混的那个女人是谁?”
潘银莲怨恨的目光,恨不得把东门庆生吞活剥。
东门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贾公子,我的脑袋好疼,估计是在菊园陪着贾总管,多贪了几杯佳酿。”
“我一直在做梦,还是个春梦。”
“现在被你们吵醒了,真的是春梦了无痕。”
“春梦了无痕”,正是贾宝宝用于装逼的口头禅,“东门庆,这次暂且放过你。”
他凑到柳飘絮耳边,“你刚才碰到窗户,发出响声,惊动了那个女人,你是故意的。”
“我确定,你知道她是谁。”
他走出陋室,认真仔细地欣赏着巨帅青年,那人神共愤的颜值。
“甄深深,跟我走一趟,我有事情要请教你。”
“贾公子,请!”
甄深深非常爽快地答应。
走之前,亲手把贴反了的两张字条,对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