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金顶广场,灯火通明,人流攒动。
“张师兄!救我,他已经杀了刘师弟了!他是疯子!快救我!”一名浑身血污的武当弟子正痛苦地趴在地上,嘴角的血迹还没干,可他只顾奋力挣扎着向前,想要爬到对面师兄的身边。
“着急什么?”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一只脚稳稳踏在了这名武当弟子的后背,而这名武当弟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在了血泊中,而那只脚的主人,全身穿着灰色的夜行衣,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露在外面,而那双狭长的眼睛所流露出的神情,却疯狂的不像样子。
“混蛋!你究竟是何人,不但夜闯武当山门,还敢虐杀我武当弟子,拿命来!”在灰衣男子不远处,被称为张师兄的武当弟子看着惨死的师弟,目光中爆发出一阵滔天的怒火,身后的剑匣早已展开,无数把飞剑直接射向灰衣男子。
“雕虫小技!”灰衣男子狭长的眼睛里满是不屑,看着射来的飞剑,甚至连躲都没躲,直到那飞剑袭来,他才闲庭信步的走了几步,可就是这几步躲开了所有飞剑的攻击,甚至他还用手指弹碎了几把飞剑,那用玄铁打造的飞剑,在他手中像是纸片一般脆弱。
“还给你!”就在张师兄一脸震惊地望着灰衣男子轻易弹碎他飞剑的档口,灰衣男子眼神一凌,方才他弹碎的一些飞剑碎片被他猛的射出,张师兄哪有机会躲闪,直接被一枚黄豆大小的碎片穿过脑袋,直接躺倒在地再无气息。
“张师兄!”此刻周围的武当弟子双目通红,这灰衣男子的实力恐怖如斯,竟然弹指间便杀了这么多武当弟子,可众人心里知道他们即使全上也不是这人的对手,一时间在场的气氛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中。
“诸位武当侠士,该你们倒霉,谁让那飞天阎魔到了你们武当,还失去了踪影,咱就在这慢慢杀,看那飞天阎魔几时露面!”灰衣男子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戏谑,这武当山也不过如此。
“啊!救我……”说着灰衣男子再次鬼魅出手,一名年龄不大的武当弟子再次落到他的手中,尽管不断挣扎喊叫,可却都是无用功。
“住手!来者何人!”就在灰衣男子欲再次动手之时,一阵厉喝传来,只见紫霄宫方向一柄长剑飞速射来,之后就见郑居和几乎与长剑同时攻到灰衣男子身前。
“总算来了个差不多的!”灰衣男子见状急忙闪躲,那武当弟子却是依旧紧紧的被他夹在腋下,只见他自腰间轻轻一甩,一柄软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阁下究竟是谁?我武当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害我武当弟子!”郑居和见灰衣男子轻松躲过自己的攻击,也是不由更加谨慎起来。
“嗯……你们这武当弟子,火气都不小啊?哈哈哈,咱想杀人就杀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灰衣男子轻笑一声,将腋下夹着的武当弟子扔在脚下,一脚踩了上去,顿时那武当弟子一口鲜血吐出,惨叫不已,“至于咱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单名一个‘暮’字。”
“混蛋!快放了他!”郑居和眼角师弟惨叫吐血,那还管别的,身后剑匣猛的展开,一片剑雨瞬间扑向暮,暮没了刚才的从容,看那剑雨来势汹汹,急忙一脚踢飞那武当弟子,随后一个闪身窜向一旁。
“扫六合!”郑居和却是再无废话,一击不成,剑雨在空中极速变阵,瞬间漫天的剑雨几乎封闭了暮所有的退路。
“来的好!”暮见避无可避,也是连声叫好,手中软剑如同毒蛇吐信一般上下翻飞,尽管有些手忙脚乱,可那剑雨一时间竟然也奈何不了他。
“去死!”郑居和伸手向着暮再次甩出,只见一块硕大的八卦盘虚影直直冲着暮的面门而去,这一击若是挨实了,怕是会血肉横飞,命丧当场。
“砰!”一声闷响,暮手持软剑却是没有挡到这一击,直接被拍飞了出去,只是其在空中竟诡异的扭转了一下身体,随后借力打力,软剑在前方破开空气,他则是紧随其后,要近身去与郑居和较量。
说时迟那时快,就连暮转瞬便到了郑居和身上,手中的软剑甩出诡异的角度,疯狂攻向郑居和,郑居和则是凭这手中的长剑见招拆招,两人从地上战至半空,又从半空逐渐向着金顶的顶端而去,剑光飞舞间一众武当弟子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哈哈哈!痛快!这才是真正的武当剑法!”暮一边与郑居和对拼,一边狂笑着说道,手中的软剑却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就这一会儿他的剑法已经破绽百出,若不是郑居和心境杂乱,他估计早就被刺伤。
“这等剑术也敢班门弄斧!”郑居和手中的长剑上下翻飞,几乎在压着暮打,随着一道道小伤口被刮来,暮狭长的眼睛里,渐渐失去了方才的戏谑变得认真,之后有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死!”暮从怀里摸索了一番,随后抓出一把散发着微弱绿光的粉末,手中软剑轻挑,那一把粉末已经被他迅速用软剑甩出。
“剧毒,小心!”郑居和有些疑惑的看向暮甩来的粉末,可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提醒声,郑居和连忙封闭口鼻迅速向后退去,而那声音的主人则是原地起飞一样,直接跳起身来,袖袍甩动间,那些绿色的粉末又被他扇了回去。
“叶宗留?你终于肯现身了吗?”暮手中出现一个小瓷瓶,大手一挥收起被扇回来的绿色粉末,语气却是兴奋的不得了。
“暮,枉你为朝廷命官,却视人命如草芥,这一路你造了多少杀孽,你真以为在下奈何不得你么?”那声音的主人显出身形来,正是方才与王杳相认的“飞天阎魔”叶宗留。
“不过是些贱民,杀了就杀了,为朝廷而死,是他们的荣耀!”暮将手中的软剑在腰间一甩轻松地收了起来,又将脸上的面罩摘下,只见那狭长的眼睛下,是一副有些惨白的面孔,虽说鼻梁挺拔,可嘴唇却极薄,整体看上去阴柔无比,仅凭面相根本无法猜测年龄。
“你们阉狗还真是不算人了!”叶宗留恶狠狠地说道,“今日你又杀了这么多人,新仇旧恨,就将命留下吧!”
“咱家最恨别人说阉狗这两个字,不过……”暮脸色微变随后又摆出一副笑意,“等咱家抓到你,必要你受尽折磨而死,哈哈哈……”
武当金顶之上,暮的笑声如同鬼魅一般回响在天际,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