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行走至门口,刚刚预备上车便瞧见了吴泛刚好回来。
“哟,背着我开小灶?”
“碰上的!”秦毅勾住他脖颈处,“怎么的?领导下令让你回来?”
“下什么令?”
“看来你还不知道,等下周增加我们仨工作量就知道了!”
吴泛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玩意儿?”
乔楚覃抬手,“你加班?还是跟我们一起吃饭?”
“你俩等我一会儿,我放个东西就来!”
“行,赶紧的!”
说话间,苏怡笙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女孩垂眼一看,算了算时差。“我接个电话。”
说着快步朝一旁走了几步,“喂?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齐汝安的声音虽带着点疲惫,,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苏怡笙,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
“廖毓关于收受贿赂,给球员使用违禁药品一事被GFA俱乐部停职调查。”
苏怡笙听到这个消息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像是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挪开了一样。
“她回国了,我已经见过她了。”
齐汝安轻轻抬了抬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我这边已经针对她的事情发起了新一轮的诉讼。在这个诉讼周期里,你要是想让她签署谅解认罪书的话,这可是绝佳的时机。另外kelly回国了,估计落地后她会联系你。”
“你妹妹?”
“对,她手里有相关证据。我让她回去直接跟廖毓对质!”
“我明白了。”
苏怡笙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从她微微握紧的手机上,还是能看出她内心的一丝波动。
“笙笙?”乔楚覃缓缓靠近。
苏怡笙听到他的声音,只是微微侧身,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属于他的温度。
她轻轻摇了摇头,细声说道:“没事。”
远处的秦毅目光飞速地扫了一眼这边。
从他所在的那个角度看过去,乔楚覃就像是把苏怡笙紧紧搂在怀中一样,苏怡笙的大半个身子都被乔楚覃挡住了,只能看到她的些许衣角和垂落下来的发丝。
秦毅眯了眯眼,嘴里嘟囔道:“他俩好了?三十多岁人了,怎么还跟二十多岁一样黏糊。”
“谁的电话?”
乔楚覃垂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齐汝安的。”
“有事?”
“他说他妹妹回来了,让我请她吃顿饭。”
乔楚覃伸手捏了捏她耳垂处,“就这样?”
“嗯~”苏怡笙应得很快,在还没有见过Kelly之前她不愿多说让乔楚覃担心。
身后吴泛的声音传来,“聊什么呢?吃饭去!”
三人一行来至一处酒楼,“车停这?八楼,宝来房。”
“行!”
饭吃至一半,苏怡笙的手机响了。
“喂?”
“苏怡笙,本小姐落地了!见一面?”
“行,你在哪?”
“我给你发个地址。”
“好。”
女孩点开聊天界面,发现多了一个位置定位。抬眼瞥向桌上的广告牌,“西昌大厦,是这儿吗?”
“是啊!”
苏怡笙拿起外套,“哥,我朋友在楼上。我上去打个招呼,一会儿回来!”
乔楚覃双手交叉叠于下颌处,点了点头。
待人离开,吴泛斟酌片刻开口。“你俩?男女朋友还是兄妹?”
言罢指了指他中指处的戒指,煞有其事。“苏怡笙给的?”
乔楚覃指腹摩挲过茶杯处,“嗯,还不清楚。”
“不清楚是什么新型关系?暧昧?”
“她想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吴泛和秦毅相视一眼,眼白往上翻了翻。
“得~你也算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九楼是个布置得十分雅致的西餐厅,落地窗前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坐在落地窗前的Kelly看到苏怡笙这么快就出现,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讶然,她赶忙站起身来。
“你怎么这么快呀?”Kelly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苏怡笙坐下,“要不要点份牛扒?这里的牛扒可正宗了。”
苏怡笙摆了摆手“我就在楼下吃饭呢,咱们长话短说吧!”
“好!”
Kelly倒是没有太意外,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从一侧的包里取出平板。她熟练地解开密码锁,点开私密文件中的两段视频,说道:“这两段是我们新找到的证据……”
“你看,”Kelly指着视频画面说道,“这第一段监控是在你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拍到的。是从原厂家处重新恢复硬盘找到的,那天你把自请书放在办公室桌子上后就出去了,没过多久,廖毓就偷偷摸摸地进了你的办公室。跟我们想的一样,她在你的那份队员训练用药的自请书上动了手脚!”
Kelly停顿了一下,又点开第二段视频,接着说:“再看这个,这是在办公室里面的监控拍到的。廖毓在篡改完自请书后,又从你的包里调换了你的药瓶,经过化验对比就是你公寓内遗失的那一瓶。这是化验报告,”女孩将一份文书递给她,“从残余药粉中分辨它大概有三种成分。”
“硫利达嗪,它会延长qt间期,增加患者发生尖端扭转型室速的风险”
“苯二氮?类药物常用于治疗焦虑症和失眠症,但这类药物可能会抑制深睡眠阶段,使睡眠结构变得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下,患者可能会出现梦游行为。”
“利培酮,它通过调节多巴胺d2受体和5 - 羟色胺2A受体发挥抗精神病作用,但在某些情况下,可能会过度抑制或兴奋特定的神经回路,导致患者听到不存在的声音。”
苏怡笙面色变得惨白,“她给我下药?”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为什么呢?”
Kelly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而沉重,“目前来看,你当时病情突然恶化,导致没办法出庭与其对峙,赔付三倍的违约金也是她计划之中!”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握着拳头,为苏怡笙所遭受的不公感到愤怒。
“或者说……”
苏怡笙的声音哑了哑,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绝望和恍然大悟,“或者说,她没有想到我拿得出这笔钱。”
“对!”Kelly咬着牙说道,“她肯定以为你会因为无法出庭而败诉,那样不仅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还要赔付巨额违约金,她就可以彻底把你打压下去。但是她没想到你竟然能凑齐那笔钱,所以她的计划虽然部分得逞,但没有达到完全击垮你的目的。”
说完,Kelly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苏怡笙,说道:“这还有一份目击者的口供。口供里详细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包括廖毓的穿着、动作,还有当时的时间,这些都能和监控视频相互印证。”
苏怡笙的身体晃了晃,胸口起伏更甚。
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当时的情景,异国他乡,自己突然恶化的病情,那种无力感和绝望感再次涌上心头。
“我一直以为是那段时间我的压力太大,才会失去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
苏怡笙怒极反笑,“倒真是难为她处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