媞香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我不敢确定,不过我相信她的话并不是假的,因为在我们所生活的那个国度,确实有娃娃亲这种社会风俗存在。当时,若是我的父母亲真的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也极为正常。因为在我所生活的那个地方,特别不好娶媳妇。为了延续香火,父母们总是喜欢早早的就为自己的儿女定下一门亲事。这亲事,便是媞香刚才所说的娃娃亲。
娃娃亲,本来就含有亲上加亲或是朋友变成亲的关系。媞香的父母当年这么做,也正如她所说,是因为她的父母亲和我的父母亲关系特别的好。在我们国家,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所以,我相信她的是真的。
但是,我不知道她怎么确定的她的娃娃亲对象怎么是我的。虽然她的说辞也能站得住脚,但并经不起推敲,因为她的话语当中有个明显的破绽,这一切都是她的母亲告诉她的。她的母亲是谁,又为什么会在明知道已经联系不上我家的情况下告诉她这一切呢?
这显然是件很荒唐的事情。但她说出来了,还是能说明,她心中装着我。
当然,这个“我”得打个问号。
因为这个“我”是不是我,根本就不能肯定。也许是其他人。而我,只不过与那个人的名字——高原龙巧合了而已。不过看得出,她对这桩婚事,好像并不十分反感。
一个女鬼,能将前世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说明她当时还是上了心的,不然,她也不会亲口说出当年的事情来。虽然她说了,但我很怀疑她的目的。
目的不是为了爱我,也不是为了嫁给我,——女鬼嫁给鬼师,绝不可能,因为鬼师清楚,鬼师娶了鬼王,那简直就是对人类鬼师的蔑视。
旧事重提,应当是她报复我的一个措施。或者,是她想借此机会缓过劲来的缓兵之计。或者,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她这样说,只是想杀我。
“也就是说,你作了恶,所以你才变成了鬼?”
“是的。”
媞香并不反对我的说辞。一般的鬼,都极为避讳自己前世做了什么,她不但不避讳,反而还敢承认,单从这一点来看,眼前这个女鬼,真的不简单。
“你做了什么恶事呢?”
“我杀了我自己的母亲。”
“你杀了你的母亲?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母亲?”
“因为她做了女人不该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
“逼我接客。”
“也就是逼你为妓?”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杀她。”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她从来什么都不做,唯一想做的,就是打扮得花技招展的和男人鬼混。我恨她,我就杀了她。我杀死她的时候,她才三十多岁。她跟我一样漂亮,甚至比我还要迷人。但是我恨她,恨她不配做一个母亲,但她却做了我的母亲,这是我的悲哀。我的人生,就是毁在她手上的,若非如此,今天的我,一定在某个知名的公司或是某家效益好的部门上班。我的一切,都是她毁的,我杀她,就是为了过我自己的生活。让我没想到的是,杀了她之后,我被抓进了监狱……”
“那后来呢?”
对她所叙述的一切,我似信非信,因为我的一个老师曾经说过,女人一旦发起疯来,全世界都得跟着倒霉。这话正确与否我不知道,但很多女人疯狂的举动我却清楚,跟发疯的女人混世界,纯粹就是件比滚地雷还要危险的事情。
“后来,我遇到了监狱里面的一个警察,就是这个该死的警察,在白占了我一段时间后就借口调离而与我分手了,其实她一直都在那个监狱里面上班,他以为我不知道,——就在他借口离开的第二晚上,我调上了另一个职务比他高的警察,从那个警察嘴里知道了一切,然后,我就寻了一个机会,把白占了我几个月身体那个警察给杀了。其后,我就被枪毙了。再其后,我变成了鬼。”
“哦,原来是这样。”
“变成鬼后,我又回了那座监狱一趟……”
“你回去干什么?是杀另一个警察?”
“对,虽然他帮了我,但他也是个畜生,当我向他寻求帮助的时候,他提的第一个条件,居然就是要我陪她上床。面对这畜生,当时作为囚犯的我,除了身体,又能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所以我就毫不犹豫的跟他上了床。事情本来这样也就了结了,可是他是个变态,居然让我从此必须无条件跟随他,否则他就会揭发我,我当时就没有想继续活下去,所以在我杀死那个警察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隐藏什么,而是明打明的进行,所以直到另外的警察把我抓走了,那个还想占便宜占有我身体的家伙,还假惺惺的对着我掉了几颗狗尿。”
“变成鬼后,你去杀她,他认出你了吗?”
“我现在的模样,就是当年当姑娘的时候的模样。她当然认出了,而且,他看到我的时候,吓得尿湿了裤裆。我嘲笑他没有男人的担当,他没有敢接我的话,但从他白得像是宣纸的脸颊上看得出,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他,就是个孬种。”
“警察也有好的。”
“我并没有否定警察有好的,我说的是,警察也有孬种。警察孬起来,简直就不可想象。那个曾经想占有我身体的警察,重新看到我的第一眼,说的第一名话就一个字——鬼。”
“第二句话是,你别过来。”
“是的,就是这句话,看到他的窝囊样,我就好笑。当初他占有我身体的进候,那种猴急的模样,就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般,衣服都还没有脱掉,就把我按倒了。当时我就对他说过一句话,如果你民负我,我变成鬼都要杀你吃你。当时,他愣了一下,连雄起来的二哥都恐惧地耷拉下了脑袋。当时我就觉得,他就是个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