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杀果然不同凡响。
代表棺杀开始的阿娇,形似传说中的嫫母,——我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鬼先生,为何会娶如此丑陋的婆娘!看着她,我就想吐。
但我又不能不面对她,因为由她开始的杀戮,将会是毁天灭地的,如果我不能杀灭她,那我们这次所谓的鬼城之旅,就要从此束之高阁,成为这一生的遗憾。
“吓!”本来喊“杀”的她,由于没有门牙,说话不关风,所以“杀”在她嘴里便变成了“吓”。远处的三木和冯子青由于不知晓这一细节,听到她这么喊,还以为她脑壳有病,也就各自在心中暗暗骂了句:“神经病!”
当她对我发起攻击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刚才领会错了阿娇的本意,她说的那个字是“杀”,而不是“吓”。看来,语言不通也会害死人!
“吓死你!”
我学她说话的同时,又拨出了绑腿上的藏刀。
藏刀在火光中闪耀着吞吐生命的寒芒。这把藏刀,是我从一个流浪藏人手中买的。刀身和刀属于典型的黄金分割,用起来很称手。
阿娇虽是尸,但她的动作极快。当“你”字落口,但闻腥风扑面,阿娇早已如同旋风般冲到近前,轮起拳头便打。果然是尸,身上所散发的气味,入鼻极其难闻。
当刺鼻的腥臭强行侵入我的鼻孔的时候,我的藏刀,早划出一个漂亮的狐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斜刺里刺向阿娇的左腋。
左腋对她来说就是个死角。
一个不可防避,也不可阻杀的死角。
所以,当我刁钻的藏刀刺进她的左腋,她才意识到上当了,但刺伤已经成为事实,受伤的她顿即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停止进攻,然后扭转身体看向我:“吓哦,就得浮出代假!”她说的是——杀我,就得付出代价!当“假”字落口,我的藏刀,就以腕为轴旋转了一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下一刻,阿娇的左臂,就在她惊异的目光中落到了地上。
依旧没有鲜血流出。
又是一具死尸!
“杀我的代价,就是你死!”我说。
阿娇看着我:“看招!”但见她身形一闪,左腿抬起,顿即如同旋风一般向我扫将过来。速度太快了!虽然我躲开了,但才站稳身形,下一腿又如闪电扑至。连环腿杀!没办法,我只得退,因为她发腿收腿实在太快,快得我连眼睛都没有看清楚,她的下一腿又攻到了。
这种连环快攻,连挡的机会都没有,唯一活命的机会,便是躲。
也就是说,她踢得快,我躲闪得也快。
这样一来,她进攻,我躲闪,我和她,就在你追我逐间演泽着生与死的杀戮与被杀戮。四周的棺材见了,竟如长有眼睛的怪物,纷纷移动棺身闪避。
“啊——”
杀到性起处,阿娇双腿连环踢出二十余腿,中间的间隔时间居然不倒十秒。在那十秒时间,我感觉整个人都沉入到了第十八层阿鼻地狱,浑身上下都饱受着腿风的攻杀,直想闭眼任由她踢碎打烂算了。
那种死亡般的感觉,只有亲临其境才体会得到。
阿娇的杀伐,果然骇人至极,果然杀若天怒,若是我躲不开,将被一腿踢飞踢死踢烂踢成肉浆……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杀戮,也只有阿娇这种亡灵女尸才做得到。
二十多腿踢完,杀势未减,但听她又暴吼一声:“吓!”单臂握拳,又向我面门直攻而来。腿攻夹杂着拳头,实在是厉害。我想,若是让她去参加四年一度的奥运会跆拳比塞,冠军非她莫属。
一腿接着一腿踢出,每一腿都势若秋风扫落叶,上一腿和下一腿之间的衔接,更是珠连壁合,形同天衣,极本就找不到任何一点破绽。
就算太极宗师张三丰见了,也要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没想到,在这个地下世界,居然埋藏着这等凶悍的连环杀手。如果我没有学过,只怕此刻的我,已经变成地上的一具尸体。她实在凶悍,实在凶狠,实在凶狂!
但我并不惧怕。连环二十多腿,虽然杀势勇悍,但我退得亦轻松,丝毫也没有受到伤害,反倒是阿娇,由于只是一味狂狠进攻,全然未把我瞧进眼里,所以反倒受到我一记不轻的打击,不过我亦因此差点给她一腿扫倒。她的腿要是踢到我身上,轻则伤残重则亡,因为她每一次出腿收腿,都会把周围的灰尘带得呼啸如龙飞卷如花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