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划着草稿纸。
体能课在文化课前面考,趁着最后一节课,老师分组打分,尽管平时分还行,但她貌似、好像挂了。
陆老师对她动作的力道、姿势、规范度都不满意,基础剑术演练时,由于手臂伤口未愈,对手用力挥剑,刀刃碰撞,她手臂阵痛,剑脱手而出。
不出意外,剑术分数不及格……
而一千五百米长跑,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超时了不说,还是倒数第一!
其它项目,基本上都不堪入目。
不挂都对不起陆老师打分时欲写又止的圆珠笔。
沈漾:我晒干了沉默。
“漾儿,你又怎么了?”浪了一圈回来的陈雅看沈漾愁眉苦脸,乐呵呵的:“你猜我体能考试怎么样?”
“我特意问了老师,我过啦!加上平时分,刚好60,一分不多,一分不少!60分万岁,耶!”
沈漾:“踏马的来炫耀的直说。”
陈雅:“……”
“不是。”
“你没过?”
沈漾摇头。
“真的?”
“骗你你是狗。”
陈雅:“多少分。”
沈漾:“59?”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这样的分数未免太揪心了,陈雅叹气,要是她拿了这个分数,什么都不说了,学校天台一位。
“你求老师捞捞了没有?”
沈漾点头:“何止求了,差点下跪。”
陈雅惊讶,竟然做到这一步?
“不愧是你。”
“没跪成功。”
“为什么?”
沈漾:“因为老师预判了,他先我一步使出大招,我黔驴技穷,败下阵来。”
陈雅:“……”
“那你怎么办?”
“凉拌。”
“早知道就不去考了,59分和0蛋有什么区别。”
陈雅不假思索:“没有。”
“临近毕业学年,你还要重修,赶论文,做实验,你还有辅修结业,听说实验室竞赛你也参加了,优秀毕业生预选。忙的过来吗?”
沈漾:“你猜呢。”
“对了,挂科的话,理论学科奖学金也失之交臂了。”
“这貌似是你大学生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挂科吧。”陈雅停顿了一下,严谨脸:“也可能不是唯一。”
沈漾:“呵。”
天杀的贺观澜,我要把你片成北京烤鸭!
“漾儿,九院舞会你参不参加。”陈雅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她对舞会还挺感兴趣的,特别是此次舞会的开幕人是堪称帝国omega之光的乔悦女士,她美丽、强大、优秀,如一束耀眼的光,是所有omega心之向往的对象。
“不去。”
沈漾压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几天睡眠质量又差了,搞的她上课划重点都画划错了好几个。
舞会对她来说没有参加的必要,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睡个好觉,况且,beta应该不具备出入舞会的资格。
“不用担心,我当你的推荐人。”陈雅以为她是担心beta身份难以入场,极为慷慨:“这可是求之不来的机会。别人求我我都没同意呢。”
“谢谢你。”沈漾下逐客令,“别自我感动了,还有,最近别在我面前晃。”
陈雅皱眉:“为什么?”
沈漾磨牙:“因为我看不惯你考了60分。”
陈雅捂嘴偷笑:“我靠,你这个人好小心眼。”
沈漾翻白眼:“滚!”
“放学请你吃饭?”
“不用了,回家吃泡面。”
“你天天吃泡面也不怕生病,就算你是beta皮糙肉厚,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听说你还再到处打兼职?”
陈雅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有什么难处和我说,能帮的一定帮。”
沈漾:“嗯。”
我是想吃大餐,可是没钱,穷疯了快要。
又不能抢银行,毕竟抢到了也搬不动。
还要劳烦警察蜀黍开着呜啦呜啦的车子来给她送手镯,这样不太礼貌。
陈雅:“姐妹,别太辛苦了。”
沈漾笑:“不辛苦,命苦。”
陈雅:“……”
……
原定于十一月中旬的「贺家」晚宴由于继承人身体抱恙的原因,推延至腊月。
沈漾因此度过了一段安稳的时光。
距离九院舞会的召开还有一段时日,陈雅隔三差五怂恿她参加,甚至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礼服。
刚开始,沈漾还会简略回复她的消息,后来直接无视她的信息骚扰。
即将到来的寒假,本来有很多人计划出行旅游,但由于近期频繁发生的恐怖袭击\/犯罪案件,导致人心惶惶,大部分人不敢出门,特别是身体柔弱的omega。
……
萧瑟的冬季,夜间九点,cA1308航班抵达瑞江市机场。
飞机落地后的第十分钟,天空飘起雪花。
冬天的第一场雪色降落,带来一片静谧、唯美。
冷冽的风沁透心扉,街头行人匆匆。
雪声愈大,簌簌落下,鹅毛一般,街道、屋檐、路边停留的车辆,快速覆盖上一层雪白。
雪色如幕,模糊了视线。
复古灯牌旁,光线晦暗,一抹高挑的人影从出租车上下来,笔挺的西装,黑色过膝大衣,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雪色间愈发冷厉。
男人身量极高,左手撑伞,右手拎着一个黑色密码手提箱。巨大的黑伞遮住他半截身体,男人步履轻巧,快速走上人行道,眨眼间,消失在巷口拐角。
大约一分钟后,路口响起警车鸣笛。
街头嘈杂起来,巡警拉起警戒线,疏散群众。
突如其来警戒让瑞江市陷入高度紧张状态,造成民众恐慌。
警车上下来三五个警员,全副武装,其中一个正在通话,“追踪地点显示在瑞江市静安区……购物中心……”
一全身武装的年轻alpha警员从巷子走出来:“盛队,是一个手提箱。”
“手提箱?”盛濯重复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他拨起护目镜,冲着巷子里大喊,“都出来!立刻马上,不要碰那个箱子。”
“可能是……”盛濯迟疑了一下,对着电话那边说:“炸弹。”
“让拆弹组小李一起过来。”他迅速吩咐完,快步走进巷子。
这条巷子缺乏维修,路灯报废,漆黑的角落,箱子安安静静靠在墙边,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金属边角在夜色里闪耀着银色的光泽。
盛濯眯了眯眼,踩着雪地里残留的脚印走了过去。
在增援抵达时,马路对面,夜色深处,一个身影倾长的男人,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