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一惊，刚要挣扎，却听见耳畔熟悉的声音。
“小千枝。”
只是声音低沉黏腻，尾音软到拉丝。
千枝转过身，看见西维尔的脸酡红一片，连眼底都沁着丝丝缕缕的血红色。
他的信息素味道躁郁地在空中浮动，精神体无法汇聚成实体，而是在他的身上逐渐地半兽化。
男人一半手臂化成绮丽的蓝色巨大翅膀，湛蓝色长发似瀑般蔓到脚踝。
一部分的羽毛从他的胸腹处冒出来，撑开男人贴身的衬衫，在光裸的小腹和人鱼线下方不断延伸。
奇异的蓝与皮肤的冷白交织在一起，靡丽又色情。
“上将，你的味道很怪。”千枝喉咙吞咽了一下。
那些浮动的信息素味道像是即将迫降的巨大危险，又似乎是猎人捕获猎物时的诱饵。
好闻到让她短暂沉溺。
“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医疗官拿些抑制剂。”她强迫自己咬了咬下唇。
这不是来自于哨兵本身的情绪波动而造成的精神图景污染，似乎是人为地紊乱了他的信息素。
虽然甜美，但是食用也许有毒。
她想要站起来向外走，却被身后男人瞬间张开的翅膀拢住，让她跌回到他的怀抱里。
“又要跑掉吗，小菟丝花？”西维尔的瞳孔已经扩散到整个眼珠，看上去像一只情绪错乱的漂亮的鸟。
他脱掉被羽毛撑得破破烂烂的布料，让肌理漂亮的胸膛露在外面。
如果不去看他怪异的表情，半只翅膀的男人在微光下像只靡丽的堕天使。
西维尔巨大翅膀张开，将他和千枝拢在里面。
他将千枝抱到自己的腿上，毫不留情地拽了一把身上和翅膀上迅速生长出来的羽毛，将它们铺在他们身下的毯子上。
“不过我现在抓住你了，我要在这里筑巢，别担心，它会很漂亮的。”
他混乱地低语，低头在千枝光裸的肩头上咬了一口。
他在千枝试礼服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那雪白的肌肤在他的眼底晃动，他好想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的咬痕和吻痕。
“清醒点，西维尔，你不是鸟。”肩膀被西维尔咬得一疼，千枝撑起上身，想从他的大腿上站起来。
却被男人禁锢着。
她再一挣，就听到西维尔粗重喘息。
他滚烫的俊脸贴着她的，连吐息都是灼热得烫人。
“轻一点，小千枝。”他将千枝的身体转过来，让她正对着他的脸。
“这里的巢将会有很多的卵，属于我们两个的卵。”他想用手想轻抚少女平坦的小腹，却被千枝拍开。
千枝并不想懂鸟类的求爱，也不想陪情绪错乱的西维尔在这里胡闹。
她将藤蔓释放出来，想让它钻入西维尔的精神图景里，却在中途被男人截住。
西维尔将藤蔓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露出个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将她的手放在他覆着薄肌的小腹处。
“好好好，小千枝不想生，那就我来生。我会为小千枝生一窝的卵。”
他的桃花眼里荡漾深邃勾人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但面前的少女却没有回应他。
她蹙了下眉，像是完全不理解他喷薄的爱意，淡漠地挪开了视线。
这个冷淡的微表情刺到了精神力错乱的西维尔。
他异化得更加严重，发梢逐渐变成斑斓羽毛，另一只手臂也开始骨骼凸起，长出尖利爪子。
“真奇怪，小千枝，第一区的向导几乎都爱我，”他保持着微笑，但桃花眼尾氤氲薄薄雾气。
“但为什么你不是这样？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标记我呢？哥哥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我能比他做得更好。”
帝国这只最漂亮的孔雀歇斯底里地将她牢牢圈着。
“所以不要对我这么不公平，就喜欢我一点点不可以吗？”
千枝从他的怀抱里拱出个小脑袋，看着即使落泪也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男人。
拥有人的肉体已经许久，她依然不太理解人类口中的爱。
末世里她见过所谓的爱情。
很脆弱，像丧尸的脑浆，一捏就碎。
而且爱是弱点，情侣也好，家人也好，大多都因为爱而死。
所以她也不太需要这个东西。
“你喜欢的只是我的向导素，”怀中的少女抵在他的胸肌上认真回答，“所谓对我的喜欢只是你被信息素的味道所误导而已。”
“才不是！”西维尔原本就错乱的精神力要被这个铁石心肠的小人逼到崩溃。
他气恼得抓起千枝的藤蔓咬了一口。
千枝被吓了一跳，抽出藤蔓的瞬间，抽到了他的唇角。
丝缕鲜血从他的唇角流下来，他倒是毫不在意地笑起来。
“小千枝，偷窥了你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露出慌乱的表情。”
“害怕也好，厌恶也好，总而言之，我在你心中总算与别的哨兵不同了。”
“......你果然还是需要精神力净化。”
千枝无法理解地摇了摇头，她用藤蔓强制开启西维尔紊乱的精神图景，对他上下波动的精神力进行梳理。
而男人却总是乱动，试图亲吻她的脸颊。
“安静一点。”千枝终于没有了耐心，用藤蔓将西维尔全身缠住，让他倒在一旁。
没想到反而让这个男人变本加厉。
他挣扎着向千枝的方向挪动，漂亮的羽翼被藤蔓缠绕得咯吱作响。
他将头贴近千枝光裸的小腿，用唇在她细白的皮肤上反复厮磨。
千枝被小腿上的温热激得一抖，终于忍不住一脚踢到昏沉男人光裸的胸膛上。
“你是变态吗？”
“嗯......”
回答她的是西维尔甜腻的尾音，还有全身剧烈的颤抖。
他弓着脊背，神色迷离。
“变态吗？”恢复理智的男人在落了一地的碎羽里低低笑出声。
“在遇到千枝以后，我的确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