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前辈……”
“我不是什么前辈,他们误会罢了。”
已经走出了地宫,陈浪终于敢开口纠正血狼等人的叫法。
被人这样叫真的不习惯。
“鬼道友,这是出来的时候采摘的鬼灵芝……”双手捧着储物袋递过来,血狼还是很恭敬,面前这位太神秘莫测了。
“你们分了吧,之前采摘的就够我用了。”陈浪并没有接,进去时顺路摘的鬼灵芝更多。
“这……”血狼迟疑起来,储物袋里的鬼灵芝他非常渴求,但价值太惊人了。
“拿着吧,是我们一起合作采的,理应分一份,难道你不认我这个朋友?”陈浪开口就讲合作分成,照顾他们的情绪,其实更多是想还人情。
为了承诺或者出于同情基于友情都好,当时血狼能提醒他叫他走就是一份大人情。
何况开始的时候,大家立有口头协议。
“好,鬼兄弟,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血狼郑重地收起了储物袋许下承诺。
狼战队的人更加激动,要不是陈浪拉了他们出来,在里面就死定了。
现在更赠送灵药,还说合作什么的照顾他们的面子。
纷纷开口表示感激之情。
“这是我的联系印记。”血狼递来一枚小不点的玉符印。
非常熟悉的修士才会留下印记,有了它,才能给对方发传讯符和飞剑传书。
如果没有对方的气息印记,山海广袤,人海茫茫,修士神通再大,想找一个人也如大海捞针。
但是。
气息不是那么好留的,修士的手段多多,能做很多事。
同门、亲友也会因种种缘故或疏远或反目,留下的气息就会成为隐患。
也不知是那一个阵法宗师,发明了这种子母型成套的玉符,不想对方再用的时候可以通过母符把子符彻底废除。
很精妙的套装灵器,一经推出马上风靡山海。
陈浪有些尴尬地接了过来,因为他拿不出这样的东西。
并不是买不起。
绿水门所在的地方太偏,低阶修士也用不起这种超贵的东东,绿玉坊市的店铺根本没有这种灵器摆卖。
同门之间可以通过山门大阵联系,熟悉的修士留两三张打上气息的传音传讯符更加便宜,用处一样。
“我们也没有这种东西,不要紧,找到他就可以找到我们。”狼战队的队长查狼开口缓解陈浪的尴尬。
“鬼兄,接下来我们去那里?”血狼主动问了起来,不再提联系的事。
虽然知道陈浪的名字,看他遮掩得如此严实,就明白他想要保密,连称呼也没改变。
“我也不知道,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白骨竹的消息?”陈浪对这里并不熟悉,不是意外,也不可能进来。
后来通过鬼妹才了解一星半点。
如果说在这里有他最想找的,应该就是白骨竹了。
“确切的也不知道,以白骨竹的珍贵,如果有,很大可能会在后山的禁地,那里很危险,你可以去找找。”血狼所知同样不多。
很危险?
你以为我敢去?
陈浪看了看手中的黄泉灯笼,觉得找什么宝贝都没意思了,还不知道这个诡秘的黄泉灯笼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鬼兄想炼剑?一定需要白骨竹吗?”血狼看陈浪犹豫的样子,问了起来。
“别的灵材也行,但想找到好的不容易。”很无奈,陈浪想走剑修之路,却没有好剑。
“来陈京吧,陈州的京城里最顶级的灵材都出现过,一时间买不到也可以找那些大宗门大世家的商会订购,来了陈京记得联系我,我们一定好好招待鬼兄弟。”
“陈京?有时间肯定要过去。”
……
……
“他们走远了。”李六爷放松下来。
“留在那些弟子身上的标记也感应不到了。”化妖宗的长老再次确认。
这些老家伙监控的手段尽出,就是担心那神秘的鬼木头杀个回马枪来捡便宜。
“那就开始吧。”
“加快些速度,要不然来的人更加多。”
他们不想再等下去,还要去别的地方寻找宝物。
万阵楼的千安长老扔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令旗以及一支古旧的破禁旗。
破禁旗,万阵楼珍藏的古宝。
没有这支阵旗,破解这里的岁月禁需要付出的代价将更加大,血祭了在场所有人的寿元都不够。
“起!”
随着法诀,令旗轻轻摇动,围起来的地方似乎自成空间,感觉和之前已经不同。
“岁月变迁,幻!”
令旗围起的地方多了一片迷雾。
幻的还不止阵法,那些被气势压趴的人都一个个站了起来,排着队走入阵中。
筑基境和金丹境的修士根本无反抗之力。
“岁月无声,改!”
令旗摇动加速。
也不知在幻阵里看到了什么,走入阵中那些人激动起来。
一个个都大义凛然地吼叫着“为了宗门”“为了家族”向自己动起了手……
“岁月留痕,破!”
令旗急剧摇动。
阵法里的血色大雾凝成一支血箭,直射向那光幕。
声势并不猛烈。
那血箭打在光幕上,化为血水,侵蚀一样打开了一个大洞。
是侵蚀,并没有完全破除岁月禁。
也不可能完全破除,那需要太多的寿元去消除岁月之力。
洞的边缘在蠕动在修补。
破禁旗的作用就在这里了,发着血红的光,映照着洞口,阻止禁制的岁月之力修补洞口。
如果没有破禁旗,血祭后即使能进阵,又如何出阵?
他们可没有第二批门人子弟进行血祭。
沈三望着阵中那些皮包着骨头,衰老得不成样子的人形骷髅,心惊胆颤地抱紧了身边的河东,同来的河家族人都已经被献祭寿元,他没事,完全看在河东的面子上。
李笑甚至不敢去看,那里有他的亲人。
“走吧。”
那些老家伙的目光透着火热,对血祭门人子弟毫无愧心。
白老鬼低着头跟上,目光闪动,不可捉摸。
他出力不可谓不大,甚至是整件事的发起者,有好处时却一点也没捞着。
他不甘心。
他后悔。
他怨。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