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完年，寒假的日子就过得飞快。
许念知抓紧寒假结束的倒计时睡懒觉，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美其名曰开了学就不能好好休息了，陈戈在一旁默默点头。
的确到了高三下学期，累的不止是学生，老师尤其是班主任要跟着学生一起分秒必争地追赶着成绩。
陈戈则依旧六点半起床，醒了之后要撑起身子盯着沉睡中的许念知看一会。
许念知不喜欢侧躺着睡觉，所以通常由陈戈侧躺着去抱她，抱的太紧太热的情况下，许念知还会无意识翻过身。
这些小细节许念知没有说，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陈戈都清楚，因为他总是等到许念知睡着后他才舍得睡去。
这样能相拥而眠的幸福日子对他们来说是短暂的，这个寒假过去了，可能要等到下一个假期，那就是高考之后了，高考之后又要等到大学毕业工作之后。
每当陈戈想起这些未来，就恨不得自己早出生五年，这样自己的人生轨迹就能跟得上许念知，他们能每天一起上下班，自己能早早赚钱，和许念知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身份和关系不会受世俗批判，许念知也不会担惊受怕被别人发现。
陈戈在许念知的额头吻了吻，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冰凉，就没有继续吻下去，他起床穿好衣服，然后轻手轻脚将被子掖好，走出房间还不忘将许念知的手机带出去，防止她被手机铃声吵醒。
简单的洗漱之后，他开始做早餐，还热了两袋牛奶，之前陈戈一个人的时候应付早餐很随意，吃两个馒头填饱肚子就行。
但现在在许念知的强烈要求，加上三番五次强调他要注重营养，并买来几箱牛奶，陈戈才开始注重起来，每天早上再煎两个鸡蛋。
他提前做好两人的量，这样等许念知醒来后，他再去简单热一热就可以给她吃了。
等到陈戈复习完三百个单词，做完两套试卷，许念知才终于起床。
陈戈在客厅里刷着题，听见动静就立马去厨房热早餐，等到端上桌，许念知刚好洗漱完从卫生间里出来。
看着她穿着松垮睡衣，披头散发，洗过脸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陈戈轻柔喊道：“老师，过来吃早饭了。”
许念知本来不想吃，每次起晚她都不怎么想吃早餐，但看到陈戈正站在餐桌旁认真看着她，桌上的东西还都是他亲手准备的，到嘴边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在心中轻叹一口气，又觉得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最后还是点头说：“好。”
吃过饭，许念知要将碗筷拿到厨房去刷，然后就听到认真做题的陈戈头也不抬说道：“老师，先放那吧，我一会去刷。”
许念知不由想笑，自己要是在家敢这么只负责吃饭不负责刷碗，李红霞一定会喋喋不休地唠叨说她懒，陈戈要是一直这么勤快，什么活都不让自己干，自己迟早会被惯坏。
所以她没听，笑了下说：“放心吧，刷一个碗，一个盘子，一双筷子不会把你老师我累死。”
陈戈停下笔，抬眸看她，看到许念知的身影进了厨房才收回视线，突然就不怎么想做题了。
许念知很快就收拾完，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旁边正是陈戈低头认真学习的身影，许念知并不打算打扰他。
自顾自拿起了不知何时被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人给她发消息。
许念知正被手机里精彩的帖子吸引着，陈戈往她这边挪了挪直到挨住她，许念知不以为然，陈戈黏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见许念知沉迷手机，不搭理他，陈戈不禁问：“老师，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要不要继续追crush的帖子。”许念知翻看着下面精彩的评论，头也不抬。
“crush？”陈戈显然不懂这个已经沦为网络用语的单词具体是哪个意思，“我看看。”说着陈戈伸头凑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将屏幕挡的结结实实，许念知一个字都看不到了。
许念知突然就想起，自己只顾玩手机忽视大飞的时候，大飞也是这样用毛茸茸的大狗头伸进她怀里，取得她的注意力。
只是陈戈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陈戈一定是不爱看这种东西的，毕竟他连手机都很少玩。
于是许念知将手机拿开，调侃道：“小朋友就别看这种东西了。”
陈戈一听果然就皱起了眉，不满道：“老师，我不是小朋友。”
许念知笑起来，感觉逗陈戈实在是件好玩的事情，“怎么证明你不是？嗯？你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小子。”
陈戈看着眉眼弯弯，笑得不怀好意的许念知，眯了眯眼，随后一把按住她，“老师，你不就可以证明吗？证明我已经做了大人能做的事，所以早就不是小朋友了。”
许念知愣愣，她很清楚陈戈说的大人能做的是什么事，很敏锐发觉这样的陈戈就是要切换模式了，于是渐渐收敛了笑容，很自然地转移话题。
“crush就是暗恋对象的意思。”
陈戈闻言，停止了凑近，低头浅笑了一下，“嗯，明白了。”
看着陈戈俊美的脸，许念知不由得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脸蛋，轻佻又自恋地问道：“这位少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我猜猜啊，不会是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吧。”
陈戈看了她半晌，直到双颊泛红才回答道：“算是吧。”
许念知挑眉，她刚刚的问话中开玩笑的成分较多，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尽到了老师的责任，在一次次的帮助和关照下，让陈戈这个处于青春期，而且没见过世面的青涩少年动了心。
“真的啊？”
许念知开始回忆第一次见到陈戈的场景，倒是万万没想到那个时候沉默寡言，差点就不来学校上学的陈戈就已经……
“嗯，那个时候就对老师有好感，当时旺财还舔了你的手。”说着陈戈拿起许念知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下，抬眼看她继续说道：“你没有生气，而且还很温柔地摸了摸它。”
许念知点点头，“嗯，旺财确实很可爱。”
许念知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电话响起，陈戈将沙发上的手机递给她，瞥见来电联系人是宋斯年的名字。
“宋老师的电话？”
许念知有些诧异，自从宋斯年辞职后，他们几乎都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