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薄应淮的肩膀,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可是事情实在太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奶奶也很担心你,打算让你歇一歇,让我来顶替你一下。Yh是你的心血,我不会懈怠的。”
奶奶……
薄一骁这是在用奶奶来威胁自己吗??
薄应淮一愣,眉头自然而然地皱到了一起。看来奶奶那边对自己也很不满意了,但是他已经无路可退。
“你啊,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这样吧,跟沈家打交道的事情就你来负责。”薄一骁一副领导的口气,“你之前差点成了沈光的女婿,所以你了解他,感情也不浅,处理这个应该不在话下。”
薄应淮表情有点微妙,薄一骁这是在众人面前硬是要他把权力交出去,还让他去跟沈光搭上线,真是让他下不来台。
谁不清楚那时候是他单方面把沈家的亲事给搅黄了,沈光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
但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薄应淮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好。”
“行啦,事情都说完了,散会吧。”
薄一骁很顺当的就切换到了领导人的模样,直接用了薄应淮以前的那一套说辞。
能混到现在的,肯定不是菜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父子俩的心思,赶紧就散了。
薄一骁没把别人放在眼里,随手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靠在桌子边,“应淮,你最近跟沈经理怎么样了?她出了这么大事,你也不去多关心一下她。”
沈黎薇接连请了好几天假,平时他们俩不是形影不离吗,这次怎么突然就这么冷淡了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这不是在挂念你的婚姻大事嘛。”薄一骁轻轻呼出一口气,会议室里很快就飘着一股淡淡的烟味,“那天挺身而出帮她的那个人,我看着怪熟悉的。”
“是不是你安排的人啊?”
哪个过路的人敢这么玩命地冲上去抢刀,还那么上心地关心沈黎薇,完了又悄悄地走了,这些太刻意了。
挺像是薄应淮的作风。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薄一骁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不是我。”薄应淮语气冷冰冰的,显然已经有点儿烦了。
薄一骁被连续几次的冷遇,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板起脸来说,“应淮,你早晚得因为那个女的吃大亏。”
这些年他总找不到他的软肋,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但沈黎薇一来,问题就变得简单了。
说起来,他还真得感激她。
薄应淮能在相似的两个女人身上,不停地栽跟头,倒是难得。
薄一骁对此也是很满意的。
“谢谢叔叔的关心。”薄应淮露出了一个假笑,“我会解决好和沈燕燕的事,把公司的名声救回来,您别太担心。”
“我先走了。”薄应淮斜了薄一骁一眼,心里是真看不上他那副小人得意的样子。
“不过父亲。”
“别让自己的聪明变成绊脚石,从高处跌下来的感觉,看着都让人不舒服。”他讥讽地笑了笑,笑容里透着点真实,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高处跌落?薄应淮……我会让你死得惨不忍睹。”薄一骁深深地吸了口烟,让烟雾在嘴里打个转,然后重重地吞下去。
他眼中的狠辣和仇视暴露无遗。
这不过是刚开始。
后面,还有更多后招等着他呢!
薄一骁把烟头狠狠地戳灭,一推开门,又恢复了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薄应淮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所以注定了,薄一骁容不下他。
……
“薄总,你今天特意约我,到底啥事儿啊?”
沈光弹了弹烟灰,样子挺不在乎的。
薄应淮看他有点儿不爽,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暂时低头,“沈总,最近网上那事儿闹得挺凶的,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咱们两家关系不那么紧张。”
“哎呀,解决?你打算怎么解决?”沈光扬了扬眉毛,疑惑地看着他。
“应淮,你好好想想,我家燕燕对你怎么样?”一提到女儿的婚事,沈光立刻激动起来,“她跟你这几年,对你那是言听计从,比对亲生父亲我都还要好。”
“当初可是你们薄家闹着要娶的,订婚宴都办了,婚期都定了,联姻的消息也都放出去了,她现在也算得上是你们薄家的人了。”
“但,你居然看上了黎薇!”沈光气得脸上的肉都颤了颤,连烟都忘了抽,“还三番两次为了那个女人打燕燕的脸。”
他越说越生气,又灌了一杯酒。
“总之,燕燕现在不仅身体受伤了,心里也受了重伤,如果你真的想补偿她,就让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
虽然当初沈燕燕是冲喜和薄应淮订婚的,但是现在网上的舆论那么厉害,薄应淮肯定会为了Yh低头。
沈光的情绪波动大得跟过山车似的,可薄应淮就不一样,他淡得就像白开水,他问:“所以沈总想怎么解决?举个例子?”
沈光直接回了句:“比如你把燕燕娶回家。”
他说得特别有底气。
本来燕燕就是他的人,要不是沈黎薇横刀夺爱,他们现在孩子都可能有了,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薄应淮眼神里冷光一闪,把目光收回来,眼皮子一抬,问:“那沈总觉得哪天办婚事合适?”
沈光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反驳的话,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他还有点不习惯,轻咳了一声,端起架子慢吞吞地说:“下个月十五号挺好的。”
“十五号啊……”薄应淮嘴角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这时间是不是有点晚?”
晚吗?
沈光一愣。
他狐疑地瞥了瞥薄应淮,发现他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就像在拉家常。
“月底也行啊,或者我让人在本月找个黄道吉日。”
薄应淮没接他的话茬,而是抬头又看了眼不远的沈黎薇,她旁边有个沈氏的高层,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包厢。
门关上之后,薄应淮喝了一口茶,心情才算是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