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眼看薄应淮还要说什么,薄一骁冷声呵斥,打断了他的话,“好好的家宴,吵什么吵?随我来书房!”
“爸,我先去处理一下家事。”
薄一骁站起身,冲薄老爷子恭敬地点点头。
薄老爷子对这个二儿子还是相当满意的,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招呼着大家动筷子。
“诗然啊,爷爷为了欢迎你,特意问了老江你的口味喜好,嘱咐厨房做了一大桌子你喜欢吃的菜,快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面对江诗然时,薄老爷子笑呵呵的,眉眼慈爱,与对待薄应淮的态度截然不同,他是打心底里喜欢江诗然这个孩子。
一桌人心思各异,大房长子薄一勒一直都是淡淡的态度,人淡如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三房薄宛如和四房薄一善却是暗中对视一眼。
“谢谢薄爷爷。”
江诗然笑容透着几分勉强,向老爷子道完谢,低下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拿着筷子戳着碗中的米饭。
坐在她旁边的薄宛如眼睛滴溜溜一转,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澳洲龙虾放到江诗然面前的盘子里,笑着说,“别不动筷啊,多吃点,这些都是老爷子的心意。”
江诗然不禁有些感动,点点头,拿起澳洲龙虾吃了起来,薄宛如眼神温柔慈爱的注视着她,似是有些可惜。
“多好的孩子,长得又漂亮,人又乖巧懂事,应淮那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爸,要我看,还不如让诗然跟我家应辰接触接触,我是怕耽误了诗然一生的幸福,您不是也最喜欢应辰吗?”
见薄一骁和薄应淮不在,薄宛如不禁为自家儿子打起主意,她表面看上去是为江诗然着想,眼底满是算计之色。
闻言,薄老爷子不由瞥了一眼薄宛如,又看了看江诗然,见后者连饭都不吃了,一副紧张的模样看着自己,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皱了皱眉,挡了回去。
“应辰今年才刚满十八岁,还在上大一,诗然已经博士毕业了,两人年纪差距太大,不太合适。”
听到这话,江诗然暗暗松了口气,看向薄老爷子的眼神充满感激。
她心里只有薄应淮,也只想嫁给薄应淮。
不然,她也不会过来受这种委屈。
“怎么就不合适了?”薄宛如有些不甘心,“现在不都流行姐弟恋么?要我说,爸,您的思想还是太过保守了,主要是得看诗然的意见。”
她扭头笑吟吟看向江诗然,主动握住她的手,“你的意见呢,诗然?”
薄老爷子没再说话,也是看着江诗然,那默认的态度,让江诗然心头咯噔一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薄老爷子不待见薄应淮,正如薄应淮所说,他离开薄家前甚至没有资格上桌吃饭。
江诗然微微蹙眉,很是为难的样子。
“薄阿姨,我……我是真的喜欢淮哥,至于其他人,并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这么明确的拒绝,薄宛如表情一僵,顿时有种被驳了面子的感觉,心中微恼,但面上却是依旧一副温和的长辈形象。
“无妨,来日方长,多接触接触也是好的。”
江诗然一声不吭,低头默默吃饭,她并不擅长拒绝别人,更何况这人还是薄爷爷最宠爱的小女儿。
一直默不作声的薄一善轻笑出声,“三姐,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应辰才十八岁,那么小,连领证的年纪都没到,你这是打算先办婚礼后领证?”
薄宛如皱了皱眉,不悦地瞪了薄一善一眼,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看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中筷子,反唇相讥,“那也比你都快三十岁了,还在流连花丛中要好。”
“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好好过日子了,别还像小孩子似的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这样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薄家姐弟互相挖苦,表面上薄宛如是在催薄一善早日娶妻成家,实际上这些话是说给江诗然听的。
不选她儿子没问题,但绝对不能选作风混乱的薄一善。
薄一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冷笑道:“我怎么就花天酒地了?我这是对感情婚姻负责,我可不像你,为了权势地位,找了一个软饭男让他入赘,在此之前我可从没见过男主内女主外的婚姻。”
这句话算是戳中薄宛如的痛处,“你!”
“还吃不吃饭了?”
大房长子薄一勒神色淡淡看了看争执不休的弟弟妹妹,“老实吃饭!”
当着江诗然的面,两人都能呛起来,真是不知道“丢人”两字怎么写的!
……
与此同时,楼上书房。
薄一骁关掉电脑屏幕的监控画面,转过椅子,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薄应淮,“你有什么想法么?”
薄应淮从电脑屏幕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薄一骁身上,挑了下眉,“我不明白,这个江诗然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能让这两人为此大动干戈。”
薄家虽然子嗣旺盛,但并没有明面上那么一片祥和,私底下争斗的极其厉害,比如他的姑姑薄宛如,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为了争夺家产,甚至不惜找一个不爱的男人让他入赘薄家当上门女婿,还为他生下一儿一女。
当然,第一胎是女儿,如果是儿子的话,她绝对不会生第二胎。
至于小叔叔薄一善,今年马上就三十岁了,比他大五岁,表面看上去是一个纨绔子弟,实际上私底下小动作不断,经常给老爷子吹耳边风,说薄一骁的坏话,好在薄老爷子虽然很疼爱这个小儿子,但不至于糊涂到相信他所说的话,把薄一骁的权力分割给旁人。
即使如此,长年累月下来,薄老爷子虽然嘴上不说,内心对薄一骁这个儿子还是颇多微词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薄宛如和薄一善可是合作关系,她们两人联合起来对付薄一骁,已经很多年了。
现在居然因为一个江诗然,大打出手?
这让薄应淮感到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