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亩田地的皇庄可不小,再加上袁立基本是走一段就要停下来研究下土质,然后写写画画一番,一直到天黑半夏都用过晚饭了,人才回来汇报。
“司农大人,这是下官根据此处田庄土质做的一览图,还请大人查阅。”袁立恭敬的给半夏递上一叠纸张,道。
“辛苦了,你想下去休息吧,我已经让人给你备了饭菜还有水。”半夏接过东西挥挥手道。
“谢司农大人,下官不敢说辛苦,这都是下官应当做的,司农大人若有什么疑义的地方,可随时找下官问询。”袁立还是十分恭敬道。
半夏倒是没什么疑义,嗯了声就让人回去休息了。
这赶了大半天路还干了小半天活,她总得让人家好好休息一二养足了精神再来给她干活不是,她又不是周扒皮。
不过半夏虽然让大家都去休息了,她自己却在挑灯看袁立记录回来的资料。
如她所想,这皇庄上一千亩地有七百亩已经种上了冬小麦,而且苗子都长出来不少,已经是铲掉会觉得可惜的程度,这点袁立着重写了出来。
半夏微微点头,看得出来,这袁立似乎还有些懂她的想法呢,不过那又如何,一点点利益损失而已,不足为道。
大不了其他庄子上的冬小麦她留着便是,到时候去走一圈,给地里注入些生机,也能报这一茬小麦高产些。
当然,跟半夏培育出来的种子种植出来的产量相比,那还是差很多,不过也不着急,不是还有燕家不少田庄空着等她来大展身手吗,总之种子不会白拉过来一趟的。
再看看剩余三百亩田地的位置,以及适合种植的作物种类,半夏点点头,倒也还行,三百亩地培育出来的棉花苗,勉强够用吧。
别以为这些很多,要知道为了种植出足够几十万大军使用的棉花,半夏这一次可是要种植数万倾棉花,三百亩地用干净了,怕是都不够种这么多地呢,所以,半夏才要在这处田庄开荒呢。
还有这些良田,半夏有个想法,要把这些良田改成水田,今日在山坡一角看到了一条河流,想来这庄子就是靠这河才能种植这么多田地的。
至于灌溉的事不要太简单,都不需要回去找连城墨搞水车,这边大部分都是平原地势,挖渠就够用了,除此之外,还能在田地中挖蓄水池留住雨水,方便引水灌溉。
看着袁立收集来的资料,半夏在自己画的皇庄草图上删删减减,写写画画一直到了深夜,终于搞出来一份计划书来。
霜清一直在门外守着,听到自家小姐终于要洗漱睡觉别提多高兴,麻利的把一直准备的洗漱用品端进去,伺候着半夏躺下了也不离去,而是睡在了房间屏风外的小塌上。
府里规矩森严,虽然燕家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姑娘,但府里的夫人少爷也是会有下人值夜的。
在这一点上,霜清比霜华要固执的多,半夏想着如今反正是在燕家,她也没搞催生药材那些事,便由着霜清去了。
不过日后霜清跟着她离开那定然是要听她的话,按照她的规矩来的,不然,呵呵,哪来的回哪去儿就是。
美美的睡了一觉,次日一早半夏醒来的时候,霜清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在霜清带领下,丫鬟婆子们服侍半夏洗漱换衣,当然,大部分事还是半夏自己在动,下人就是递个衣服帕子什么的。
洗漱好到了花厅,两个哥哥已经等在那里要陪半夏吃早饭了。
半夏对此一点都不意外,燕家的孩子那过的简直叫一个水深火热,学的东西也是多到离谱,不仅要早起晨练习武,还得做学问读书。
大哥燕行就不说了,每日要上朝,那是起的比鸡早,其他几位哥哥也就四哥稍微好些,因为身体不好,习武的时间不如其他几位哥哥长,早上能多睡一会会儿。
但总而言之,都比半夏起得早就是了。
虽说是一日之计在于晨,但半夏不用学他们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反而能每日都睡个好觉。
饭后走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吃了早饭半夏就把两个哥哥带出去干活了。
因为半夏的到来,原定于明日才能到达的佃户今日一早就到了,管事只匆匆安排了他们的住处,男丁们就得立马下地干活了。
“三哥,你带五十人把这些地翻了,越快越好,四哥,你看着其他人,把这些麦子全部铲了,地给我重新翻一遍。”
“袁立,你昨日给出的建议不错,我刚刚看过了,你说的那些地方的确很适合开荒,等一会儿有人送来了,你立刻带着他们去开荒,十日内,要开出来尽量多的荒地。”半夏快速把事情分配了下去。
几人得了活都纷纷带人离开,半夏顺便把贴身丫鬟霜清跟霜华也打发了,让她们去给两位哥哥端茶倒水,可别把人晒坏了回头两个舅妈肯定心疼。
“可是小姐,奴婢应该跟在您身边服侍您的。”霜清咬咬牙,有些不情愿。
“霜清,你既被给了我,我就是你唯一的主子,若是不听我指派,你就回外婆那去,我这不需要不听话的下人。”半夏才不跟她墨迹,直接道。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不要把奴婢送回去。”霜清吓得立马跪下请罪,心里惶恐不安。
“小姐,霜清只是不太了解您的脾性,您放心,奴婢会好好给她做思想工作的,您就放过她这一次吧。”霜华也跪下来,帮着小姐妹求情。
同时也十分庆幸,当初天高皇帝远她跟在小姐身边一直都有乖乖听话,哪怕是心惊胆战小姐独自出去会不会受伤什么的也忍住了没有跟上去,否则这次回京,她怕是就被送回老夫人那边了。
在燕家,被主子不喜的下人倒也不会有什么要命的惩罚,但这辈子也别想往上爬 就是了。
“都起来吧,霜清,我也没有要罚你的意思,只是好叫你知晓,我与京城那些小姐不同,你最好什么都听我的,不要阳奉阴违,更不要自以为是做些为我好却隐瞒我的事,否则,本小姐可不是那大度能容人的。”半夏淡淡瞥了霜清一眼,留下话就走了。
“是,小姐,奴婢记住了。”霜清狠狠磕了个头,并没有如主子所说那样起身,而是等半夏走的不见人影了,才脸色微白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