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片刻,姜茯谣忽然想起正事,从他怀里坐直身子,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容珩,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容珩也收敛了笑意,沉吟片刻道:“三皇子如今羽翼渐丰,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的罪证,才能将他一举拿下。”
姜茯谣点了点头,“我明白,只是……”
她微微蹙眉,“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容珩握紧她的手。
“我不怕他。”姜茯谣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我只是担心他会伤害无辜的人。”
容珩心中一暖,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你总是这般善良。”
“善良有什么用?”姜茯谣自嘲地一笑。
“前世我便是因为太过善良,才会落得那般下场。”
容珩的眸光一暗,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别再去想前世的事情了,一切都过去了。”
“嗯。”
姜茯谣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痛苦的回忆压在心底。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你说什么?商队被劫了?!”
三皇子容澈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是的,殿下。”
跪在地上的侍卫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他。
“废物!一群废物!”
容澈怒吼一声,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怒火在他胸腔中翻涌,他恨不得将那些劫匪碎尸万段!
然而,片刻之后,他却出奇地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怒火。
“罢了。”他挥了挥手。
“反正这段时间也已经拿到了不少银两,差不多了。”
侍卫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您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容澈的眼神阴沉。
“就当是给容珩一个警告。”
侍卫这才明白过来,连忙磕头谢恩。“殿下英明!”
容澈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待侍卫离开后,他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容珩,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你太天真了!
他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封信,信封上赫然写着“姜雪茹”三个字。
他缓缓展开信纸,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姜茯谣,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脱我的掌控吗?”
与此同时,姜茯谣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怎么了?”容珩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姜茯谣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觉有点不安。”
容珩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姜茯谣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稍微平复了一些。
昏黄的烛火映照着缓缓敞开的帷幔,
姜茯谣忽然觉得自己沉入了一场巨大的棋局,
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棋子,正一步步向她逼近。
翌日清晨,姜茯谣刚刚推开房门,
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便扑面而来,将她略显散乱的发丝吹起。
她轻抚鬓边,眸中漾起几分恬静,与屋内凝重的氛围截然相反。
“小姐,三皇子府的动静查清楚了。”
苏禾快步走来,脸上带着些踌躇,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姜茯谣挑眉,眼中迅速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说。”
苏禾低声道:“三皇子手下确实近日频繁活动,多半是为了接触姜雪茹的人。他们...他们似乎将目光落在了城北的医馆。”
姜茯谣指间微顿,抚平袖口的动作轻缓而精准,那一份掩藏的杀意却再难被掩盖,“医馆?”
“三皇子暗里派人将信交到了姜雪茹手上,她那边身边的一个丫鬟又派了些人往医馆附近走动。小姐,恐怕,他们是冲着您背后的——”
“张神医去的。”
姜茯谣冷笑着接过话头,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透出几分如看蝼蚁的笑意。
“那三皇子看似对姜雪茹心存几分利用之心,可笑的是,姜雪茹竟然还真以为自己是块入局的好棋。”
苏禾担忧地看着她:
“小姐,张神医虽然医术高超,可如今他身份暴露之后又无权无势,若真因此招致杀身之祸,实在得不偿失啊!”
“是啊。”姜茯谣忽而轻声一叹,缓缓坐下。她手中玉质茶盏微微颤动,“他们以为,只要毁了他对我的医术指点,就能彻底断我的后路。可惜,他们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苏禾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