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祁出征后,老皇帝便把连蓉蓉和福宝召入宫中。
宫内有禁军和李元祁留下的暗卫,怎么说都要比外面更安全些。
连蓉蓉和福宝每日陪着老皇帝谈天说地,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一切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可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背后早已是波涛暗涌。
李元祁借着请安的机会见过连蓉蓉几次,可每一次不是被怼便是连眼神都得不到一个。
这一日,李元祁请安后便被姚贵妃叫入宫中。
母子两人屏退左右后,姚贵妃才缓缓开了口。
“邑儿,你到底打算何时动手?眼看着李元祁已经走了将近一月了。
你若再迟迟拿不定主意,只怕李元祁就快班师回朝了。”
“母妃,儿臣……”李元邑欲言又止。
但姚贵妃却早已看出他的心思。
“本宫知道你是还惦记连蓉那个丫头,但是女人与江山孰轻孰重你还分不清吗?”
李元邑无奈地摇摇头:“和她相比,其实江山也不算什么。儿臣已经失去过她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逃掉了!”
看儿子这副鬼迷心窍的样子,姚贵妃便气不打一处来。但最终的决定终究还是要李元邑来做。
于是姚贵妃便也只能耐着性子劝说道:“傻孩子,只要夺下江山,还怕那连蓉跑了不成?”
“母妃有所不知。那丫头可是厉害得很呢。好了,母妃不必担心,儿臣心中有数。
再过三日,一切便可见分晓。到时候还得劳烦母妃带着京中女眷前往皇恩寺行桑蚕大礼呢。”
听李元邑这般说,姚贵妃才略感安慰。她猜出李元邑是要趁着桑蚕大礼控制朝臣家眷,便应和道:
“只要是我儿需要母妃做的,自是不在话下!”
三日后,姚贵妃得到了李元邑的消息,消息一到,姚贵妃便前往御书房提起桑蚕节之事。
李元祁未归,老皇帝自是没有应允。可当夜,老皇帝便陷入昏迷。
与此同时,太医令阮念之也不知所踪。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甚至都没给连蓉蓉半点反应的时间。
“祁王妃,姚贵妃让奴婢来通知您,明日需与她一同参加桑蚕大典。”
连蓉蓉正照顾老皇帝的时候,姚贵妃身边的一名婢女忽然前来。
“父皇不是没有应允吗?贵妃是打算一意孤行?”
连蓉蓉头都没有回,那婢女却仍恭敬地施了一礼,答道:
“回王妃的话,贵妃娘娘说了,正是因为陛下不敬嫘祖娘娘这才导致重病。
想来只要顺利举办了桑蚕大典,陛下便能醒来!更何况这桑蚕节已因战事推迟一月。
若再延期,今年怕就难以举行了!哦,对了,娘娘还让奴婢转告您,京中女眷明日都会按时参加。
连家老妇人和大夫人也会一同前去。还有娘娘特意照拂了明月堂的先生们。
今年她们也有幸可以参与这一盛典!”
这些话几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就是在告诉连蓉蓉,若她不去,老皇帝便永远不会醒来。
不仅如此,连家和明月堂也都会跟着陪葬。
“好,本妃知道了。告诉娘娘,本妃会按时出席的!”
婢女退下后,连蓉蓉又给老皇帝擦了擦脸。
“父皇,为了您的安全,只能委屈您一下了。”
次日,众女眷盛装出席,早早便等在了皇恩寺前。
连蓉蓉不愿与姚贵妃同往,因此一早便由宫人陪着出了宫。
如今作为皇长子正妃,以及大晟第一女首富,连蓉蓉的身价可远不是旁人可比。
连蓉蓉也的确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到庙前就被众女眷团团围住了。
这一次,连蓉蓉可真是体会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只是她心中本就有事。
是以女人们的聒噪声更是让她不堪其扰。
直到凌王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连蓉蓉的耳边这才安静了片刻。
“呦,那不是凌王府的马车吗?也不知今日来的到底是凌王的哪位王妃?”
一个看热闹的女眷尖着嗓子阴阳道,声音中的鄙夷简直是半点都不掩饰。
“什么叫哪位王妃?”另一位女眷闻言不解地问道。
众人看了连蓉蓉一眼,所有人都知连蓉蓉与花灵素有过节,如今抓住机会自然得好好表现一番。
一位侍郎夫人忽然凑到连蓉蓉跟前,眉飞色舞地说道:
“王妃还不知道吧,那位花小姐已经被抬为侧妃了。”
“抬为侧妃了?”这事倒是让连蓉蓉有些诧异。
当初因着凌王妃不允,花灵硬是以侍妾的身份进入了凌王府。
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竟已成了侧妃?
“是呢?就是前几日的事情!听说最初这花灵还装的一副谦卑模样。
每日给凌王妃端茶送水,就连凌王妃洗脚都是她亲自伺候的。”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不过我还听说即便如此,那下贱人也还是被磋磨的够呛。”
“磋磨得够呛又如何?也敌不过人家年轻貌美啊。凌王妃再厉害,还不是管不住凌王?
我听说啊,那小贱人如今已经怀了身孕。而且,就在她查出有孕的时候,凌王妃竟无故病倒了。
郎中说是积郁成疾,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女眷们你一言我一语,连蓉蓉倒也把事情听了个清楚。
不得不说,这些女人聒噪归聒噪,可看起内宅之事,眼睛却都尖得很。
众人正议论时,凌王府的马车上总算下来人了。
连蓉蓉定睛看去,来人竟真是花灵。
连蓉蓉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位花小姐还当真是从未让人失望过!
看来今日之事她也是要扮演个不小的角色了。
花灵一下车便缓步朝连蓉蓉这边走来。
议论声随着花灵的走近也渐渐止歇。尽管不少女眷都对花灵不耻,但人家身份在那,也只能恭恭敬敬地施礼。
花灵随意抬了抬手,众人便起身退开。不过看大多数女眷都站在连蓉蓉身后的样子,显然立场已见一斑。
“见过祁王妃。”花灵对连蓉蓉施了个平礼。
连蓉蓉微微一笑,既没有回礼,也没有说话。
被连蓉蓉如此轻待,花灵的心中自是恼火,可几个月在凌王府浸淫,她早就学会了收敛锋芒。
好在这尴尬的场面并未维持多久,姚贵妃的马车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