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离开城西的别院之后,战凌云不坐马车、不带随从,独自骑上快马就朝皇宫的方向疾驰。
当战凌云来到战擎天的寝宫门口时,却被告知战擎天正在歇午。
“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情禀报!”战凌云一边朝着殿内呼喊,一边准备上手去推门。
眼见战凌云居然打算不管不顾直接闯入大殿,太监总管刘富贵赶忙将他拦下:“太子殿下,皇上他正在歇息,您还是晚些时候再过来吧。”
“你个老东西,快让开!孤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禀报父皇,要是耽搁了,你担待得起吗?”
“太子殿下,请莫让老奴为难。”
……
正当战凌云同太监总管刘富贵起争执的时候,殿内原本已经迷迷糊糊入睡的战擎天被他们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战擎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见他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并怒喝道:“混账东西!来人,速速去把在外面喧哗的人给朕押进来!”
“是,皇上。”
很快,战凌云就被皇帝的贴身侍卫扔进了大殿。
“太子?果真是你!”战擎天瞟了一眼自己的嫡长子,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不喜,他直接开口斥责道:“你说你,都多大人了?做事还如此毛毛躁躁,在朕的寝宫外面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身为一国太子,如此这般,怎能成大器?”
“父皇息怒!”战凌云先是“咚”的一声给战擎天跪下,而后迫不及待地解释:“父皇,儿臣并非故意喧哗,而是儿臣得到可靠消息,前朝余孽竟堂而皇之地在我大景国京城招摇过市,实在是胆大妄为。儿臣以为,应该立刻将这些人抓起来,严刑拷打,揪出他们的党羽,然后一举将其拿下,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此话当真?”听到战凌云的话,战擎天从床榻上豁然起身。
大景国建国五十年来,那星曜国的残存势力一直在暗地里蠢蠢欲动,虽然朝廷多番派兵围剿独孤皇室的追随者,但这些人就像是地鼠一般,打了这里,又会从其他地方冒起,压根就没有停歇过。
见战擎天上心了,战凌云当即加把火,禀报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那城中的昭阳当铺,表面上看是一家普通的当铺,但实则就是独孤皇室的据点,其后院还藏有密室、密道。而掌柜沈文卿,更是在乱党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
“那个时常给朝廷捐银捐粮的沈文卿沈大善人?”战擎天眉头微皱,面露狐疑之色,“太子,你可有真凭实据?若是你受了他人误导,得罪了那沈文卿,下一次打仗,朕就抄了你的太子府充当军费!”
战凌云从地上起身,踱步至战擎天身旁,悠悠地说道:“父皇,儿臣不敢欺君妄言,是与不是,只要派兵将昭阳当铺搜查一番,便自然能见分晓。”
战擎天略微思索之后,开口道:“也罢。太子听令,你即刻带领三千羽林军前往昭阳当铺,务必将反贼尽数擒获。”
说话间,战擎天已经来到书案前,并飞快写下一道手谕。
拿到手谕之后,战凌云当即率领着羽林军将城中的昭阳当铺团团包围了起来。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啊?”
书房内,正在俯首飞速拨打算盘算账的沈文卿,缓缓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战凌云,以及围在周围的一群羽林军。
“哼!好你个沈文卿,孤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前朝余孽还能嚣张多久。”战凌云看向沈文卿的眼神满是阴鸷之色,而后便见他冲外面的羽林军喊道:“来人,给孤把这昭阳当铺里里外外都搜仔细了,所有人活捉,抗令者格杀勿论!”
“是,太子殿下。”
随着战凌云的一声令下,羽林军们当即忙碌了起来,一寸一寸地在昭阳当铺里搜索了起来,寻找着任何谋反的证据。
沈文卿缓缓从座上起身,他瞥了一眼院子里不断晃动的羽林军身影,而后看向战凌云,冷冷道:“太子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沈某人不过区区一介商人,虽然手里有几个小钱,但至于让你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吗?哪怕你是太子,沈某人也要向皇上告御状,治你个失德、诽谤和私闯民宅之罪!”
“好啊,孤等着呢!”战凌云哂笑道:“沈文卿,孤可是得到了可靠消息才特地向父皇请旨过来查抄昭阳当铺的。等一会羽林军搜出罪证,孤倒要看看届时你是否还能如此这般嚣张!”
沈文卿一脸看傻子地瞥了战凌云一眼,而后便懒得再搭理他。少主早就吩咐过,把所有相关物品转移,密室、密道也已然封好。就这猪脑子一般的狗屁太子,还想跟他们的少主斗?
半个时辰之后……
羽林军统领朝战凌云拱手禀报道:“太子殿下,卑职什么也没有发现。”
“什……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战凌云拽着羽林军统领的衣领怒斥道,“你们究竟有没有好好搜查 ?密室、密道,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立刻给孤再仔细搜查一番,尤其是那些账册、书信之类的,连一片纸都不可以放过!”
“是,太子殿下。”
紧接着,羽林军统领便带领着羽林军展开了新一轮的地毯式搜索。然而,他们注定是一无所获。
一个时辰之后……
羽林军统领再次朝战凌云拱手禀报道:“禀太子殿下,卑职什么也没有发现。”
“废物!”战凌云怒不可遏,而后便亲自带人再次把昭阳当铺搜查了一番。
半个时辰之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战凌云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里应该有密室,那里应该有密道才对……”
沈文卿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太子殿下,草民已经再三强调过了,我不过是一介安分守己的良民罢了。真不明白太子殿下到底是被什么人给迷惑住了,居然这般构陷草民。想来那个人必定是心怀叵测,企图让太子殿下陷入不仁不义之地。要不然,换个角度想想看,说不定那真正意图谋反的乱党,恰恰就是那个教唆太子殿下对付草民的家伙呢......”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战凌云气得脸色铁青,他狠狠地瞪了沈文卿一眼,冷哼一声后,便转身带着身后的羽林军悻悻离去。
当晚,夜幕降临之际,皇帝的寝宫中灯火通明。
只见战擎天满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正对着跪在地上的战凌云大声呵斥道:“太子啊太子,你这愚钝无知倒也罢了,可做起事来怎么能如此莽撞冲动?如今可好,你这一番折腾,竟然沦为了整个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眼看着战擎天大发雷霆,战凌云心中惶恐不已,他连忙双膝跪地,紧紧抓住战擎天的衣角,苦苦哀求道:“父皇,请息怒啊!您先听听儿臣的解释好不好......”
然而,还没等战凌云把话说完,战擎天就猛地一甩手,将他用力甩开,并怒声吼道:“来人呐!把太子拖下去,重打十个板子。另外,传朕旨意,太子即日起罚俸禄半年,同时禁足半个月,好让他反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