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同差点喊出来。
棺材板也分好赖。
地球上凡是见过棺材的人都知道,棺材板很厚,一个棺材也很重。
可地球上的现代棺材放在古代,那都是妥妥的高级货!
似那些贫苦百姓,哪里用得起那么好的棺材!能用得起好棺材的,又有几个会被扔在乱葬岗中!
被扔进乱葬岗里的尸身,要么是草席裹着扔进来的,要么就是用质量最次的棺材送进来的。
那种棺材有个诨名,叫狗碰头。
意思是说,野狗只需要用头撞几下,就能把棺材板撞坏,也就可以钻进去吞食死人的骨肉。
这种质量的木板连棺材都不合格,做木屋自然也只是凑合,但好在有泥草土墙做根基,倒也稳当。
只是经不起大风雨。
此时,木屋中,孩子们正小心翼翼的品尝面前木板上的美食,有肉有米有菜,虽然杂在一起,可味道却格外诱人。
似这种菜,在陈书同小时候也经常吃,只不过更干净一些。
农村中,凡是有婚丧嫁娶,都会大摆宴席,那些剩菜会挑些干净的归拢在一个大缸里。
等酒席结束,大缸里的就叫“杂和(huo)菜”,其他地方也有叫折箩的。
但意思都是一样的。
杂和菜都是自家人吃,舍不得扔嘛……后来生活条件好了,杂和菜便逐渐退出餐桌。
不过逢年过节,陈书同家里还是习惯在准备菜肴的时候,每种都多做一些,然后放在一起留做杂和菜吃个风味儿。
“老大!你再给我们讲讲你遇到神仙的故事好不好!”
“对啊对啊,我也想听神仙给你做护身符的故事!”
“快讲快讲,老大,我不听你讲神仙的故事就吃不好!”
木屋中,小乞丐们无意中得了地球现代年轻人的好习惯,吃饭时得有喜欢的影视剧当配菜。
那主菜小乞丐也不生气,一拍大腿就站起身来,她从脖子上摘下那片正在昏暗中发光的树叶护身符,大声讲起:
“那得从坐神亭的坏神仙说起,说那一天,你们的大姐大我正从一个小男孩家里往回走……”
陈书同听到了木屋里的故事,他笑了笑,飘身来到高空,掐指推算揽贤乡最近的天气。
发现并无狂风暴雨之后,陈书同这才暂时放下心来。
他也没现身,而是径直回了酒楼。
对于这些小乞丐,陈书同有心要帮一把,可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帮。
而且那主菜小乞丐暂时把大家照顾的还不错,所以也不急于做出决定。
……
回到暂住的酒楼,陈书同安稳休息了几日后,这才出门行走。
一出门,就看到路边有人立刻跑去了远处。
那人明显是在等自己出门,见自己出来了,便立刻给某个人通风报信。
果然,不过片刻时间,那乡兵小队长善生就一路小跑的迎了过来。
“贵人!贵人您可休息好了?”
善生机灵,始终没有主动登门打扰,可也没想到陈书同竟然能在酒楼房间里几日不出。
起初,他怀疑陈书同是不是从妓院里叫了几个姑娘陪着,可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没有。
脑子活分的他一下子就想到,这位贵人的来历,恐怕比自己此前想的更加高贵。
说不定就是个护国法师那般存在!
若是以前,他还真不一定能想到这里,可现在乡里就有两位外来的方士,同僚间闲聊时也都在传他们的故事。
似那护国的法师、寻仙的方士、访道的修士,诸多故事纷纷精彩!
“你倒是机灵,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新鲜事儿?”陈书同也没怪他,只照常游览揽贤乡的繁华景象。
“有,而且事儿不小。”
善生热腾腾的眼睛看着陈书同,似乎是在等什么好处。
“为何不说?”陈书同瞥了他一眼。
“贵人,这事说来,可能会气恼……那两位东方来的方士越来越急,今日已经张榜公告,重金悬赏寻那丢失的宝物!”
“这有何可气恼的?”陈书同不解。
“贵人不知,现在是张榜,可在私下里,他们已经让督官、甲长严查最近来的外乡人了,若是几日张榜不见结果,恐怕要对外乡人动手……贵人,您就在这名册上!”
“名册?”
“这个……当然,没人知道您的名字,只是记着有您这个贵人住在那百香楼中。”
百香楼,就是陈书同暂住的那座酒楼名号。
“那名册之上,除我意外还有几个人?”
“虽不太多,可也有十几个。”
“都有谁?”
陈书同对那两位方士丢的宝物没兴趣,对两位方士的来历、去向也没兴趣,但对何人偷了他们的宝物有兴趣。
虽然名叫方士,可不是地球古代毫无术法傍身的毒药专家。
这个世界的方士,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两样简单的术法,虽然对付不了多少妖怪,可驱鬼辟邪还是毫无压力。
有了这些手段,自然也会有武艺傍身。
机警是他们的基础素质,丢钱都难,更何况是宝物!
能从他们身上把宝物偷走的,绝对不是常人!
“说起来都是些行商脚力,多是经常往来的熟客,骗人坑人或许能行,可偷盗方士宝物,他们做不出来……不过……”
善生小心翼翼的看了陈书同一眼,怯懦着继续:
“不过,他们觉得名册上有三个人值得抓捕查验……”
“三人之中,可有我?”陈书同哪里还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有,有,我曾跟甲长说过,贵人肯定不是,贵人来的时候他们东西都丢了几天了!我们甲长也跟督官说了,可督官做不了主,只说等那两个方士安排。”
队长之上就是甲长,甲长上是督官,督官再往上就是三位乡老中的司马。
这官职名称虽然乱了些,可级别倒是分的清楚。
“那甲长,是你亲戚?”
善生讪笑:
“是,是我未出五服的长辈。”
特意说明不出五服,那就是远的差点就扯不上关系的亲戚。想来是托关系让他做乡兵队长的恩人。
“除我之外,名册上另外两人是谁?”
“有一个是两个月前来的武夫,来时背着刀,说是宝象国军中退下的官身……还有一个,是大半个月前从东边来的一个年轻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