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还沉浸在送别叶可儿的不舍的情景中,燕归南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便偷偷的溜到后进盈阳王府的后厨。
东张西望见四下没有人,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用油皮纸包着的东西,急急忙忙的塞到后厨墙角根底下的一个装鱼的鱼篓子里。
其实,燕归南在做这件事时,是既害怕又无奈的,这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行窃,行窃非君子所能为。他暗暗发誓,就干这么一回。把东西放在约定的地点后,走出好远好远燕归南都无法平静。
燕归南再次悄无声息的回到人声鼎沸的大堂,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并没有人关注他,这才放下了心,轻吐一口气,装做没事人一样,该喝的喝,该吃的吃。
即使这般燕归南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一切进行得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怀疑有人特地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只是后来他很快放下戒备,因为期间叶墨轩来了一趟,同他喝了好几杯酒水。见没有引起他的特别注意,终究还是放下了心……
待宴会散去的时候,已经是落日黄昏。盈阳王府里依旧还是一派喜气洋洋。
盈阳王府的客房院子里面,叶墨轩正在听段往带回来的消息。
“什么?郡主被人绑走了。”叶墨轩听得段往来报,一向镇定自若的叶墨轩惊觉万分。来回的在屋子来回走动,心里盘算着对策。
“王爷,属下已经让桃子跟上去了,郡主不会有危险,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段往静待叶墨轩的吩咐。
自从来到芙蓉城,桃子与段往密密的在暗中观察,一来算做保护自身安全,二来算做防范于未然、未雨绸缪,他们俩人算的上是叶墨轩与白清玉的贴身暗卫,已经很少在叶墨轩与白清玉以及人前露面。
“你过来……”叶墨轩示意段往走近一些,准备悄悄的告诉他接下来的计划。
当白清玉从外边进到屋子里头,只见叶墨轩与段往主仆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估计他家的这位有在密谋些什么。
越让白清玉觉得有古怪,她就越想要弄清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才行,不然她可要吃不下、睡不香。
“好,就这些去办吧!”刚刚好叶墨轩交代完接下来的部署。
“是,属下告退。”段往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免得惹人嫌弃。
白清玉见段往离开后计上心头,她今天必须要知道他们主仆两个在密谋些什么。
“玉儿,为何这般看着我。”叶墨轩看着白清玉直勾勾的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过他,心里里头直发毛毛。
白清玉则是将身后的门轻轻关上,转身学着电视里边青楼女人那样一步一扭腰,笑眯眯的来到叶墨轩的跟前。
可把叶墨轩整不会了,退无可退的情况下直接就坐在墙角的椅子上,哆哆嗦嗦的连句话都要说不清了“玉儿,你……你这是……这是……”
真是个榆木疙瘩,平时在床上的时候也没有见他这么能按耐得住啊!得了,老娘要放大招了。
只见白清玉直接就往叶墨轩腿上一坐,双臂顺势圈住叶墨轩的脖颈,呵气如兰的说道“六郎,奴家可是诚心诚意,来还白天许下的承诺。”
叶墨轩回想起白天白清玉在他耳边的说的那几句悄悄话,脸不自觉的烧得慌,连带着喉结也跟着上下动了动。揽着白清玉的手都变得滚烫滚烫的。
白清玉眼都不带眨的看着叶墨轩的变化,心里面可松了一口气,这木头终于开窍了,这还不够,白清玉松开一只圈着叶墨轩脖颈的手,而那松开的那只手则在叶墨轩的胸膛上来回画着圈圈。这一招任那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受得了呀!这不惹的叶墨轩酥麻的得不行,好似一股电流从心口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白清玉见时机成熟,立马起身离开叶墨轩的大腿,叶墨轩那会给她机会,眼疾手快的抓住白清玉的手,立刻将白清玉拥入怀里“玉儿,你这折磨人的小妖精,点着了火、撩拨了人就不负责了……嗯……”
“王爷,奴家可不敢……”白清玉用洁白如玉的手指抵住叶墨轩即将要亲过来的嘴唇。
“玉儿你说,你想要什么……”叶墨轩一副欲求不满的立马将白清玉腾空抱起,哑着嗓子说道,连带着看白清玉的眼神都充斥着熊熊烈火,好像想要将白清玉吞没了一般。
白清玉见时机成熟,也没有明说,绕着弯子便说道“嗯,六郎接下来我们的目的地是在哪?”
就白清玉这小小伎俩那能瞒过叶墨轩的法眼“玉儿,现在变得不乖了,你就明着说想知道刚刚我与段往说了些什么就行了。何必要绕着这么大的圈子。”
白清玉被叶墨轩看得透透的,等自己反应过来早就被叶墨轩抱到了床上了,白清玉心里边那个悔呀!她可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见叶墨轩还是不肯说便撒娇卖萌“六郎,就告知我好嘛!拜托……拜托……”
叶墨轩哪见过像白清玉这般的女子,计上心头“真想知道?”
白清玉直点头……
“隔墙有耳,玉儿,你靠近一些,待本王我悄悄的告诉你。”叶墨轩坐在床榻的边缘。
白清玉则是坐在床的最里面,似信非信的看向叶墨轩,见叶墨轩一副认真,且没有欺骗她的样子,于是,慢慢的靠近叶墨轩。
叶墨轩见计谋达成,一把将白清玉扑倒在床榻上,亲了亲白清玉光洁的额头,然后,在她的耳边说道“为夫想去一趟乞颜山,不知夫人可愿往啊!”
白清玉早就被叶墨轩的这波操作给吓懵了,如羊入狼口一般,木木的就点了点头,这那是刚刚的那个不上道的榆木疙瘩,分明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害得她刚刚还在他的面前那般骚首弄姿,想想可怪丢人了的……
可是要白清玉放任着叶墨轩这般高颜值的帅王爷不管,她又如何能忍心。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美男在前,不好好享受岂不是辜负……
月挂桂枝暖屋头,
春宵一时片刻留。
不消烛台托蜡泪,
情意绵绵,爱意不休。
泥岩楼的客房里,叶语蓉被捆绑着双手双脚,嘴里边还被塞了一个不知名的布团,侧着身子侧躺在床榻上,此时叶语蓉正悠悠然睁开双眼,这是哪?
她只依稀记得她在晕倒之前,刚刚好路过自己家膳房,无意之间看到一个行迹可疑的人,一个穿着渔夫的仆素衣服的人,背上背着一个装鱼的竹篓。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可怪的就怪在那渔夫看起来并不没有像个渔夫样,虽然说穿着朴素,但是,他的裤脚不没有挽起来,看不见被水打湿的任何痕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芙蓉城有一个规矩,成亲宴席上不能吃鱼,这么说来眼前一亮这个渔夫是有问题。
叶语蓉像是嗅到阴谋的气息,没有带丝毫犹豫就尾随着那人从盈阳王府后门出去。
可刚出了门口没多远的一处小巷子的拐弯处,就被人从后面给敲晕了过去,之后的事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要想法子逃生才行。
这时,一阵子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叶语蓉没有别的应对方法,赶紧闭上了眼睛,装做还没有要醒来的样子,只听见“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只听到有一人说道“你怎么把她绑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叶语蓉似乎好像在那听到过,只是一时间还真的想不起来,她屏住呼吸继续往下听,看看他们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她看到我的样子了,为了不影响咱们的大业,我不得不将她绑了。”另外一个人言辞之中透露着一股子杀气。
“少主子还没有回来,等会你自个同少主子说。”全福贵可不想管了,少主子本就对眼前之人心存念想,这回好了竟然被手下的人给光明正大的给绑回来了。
全福贵内心有些不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少主子会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毁了自己。
中书看着全福贵离去的背影,赶忙将房门一关追了上去“贵叔……”
待俩人走远,叶语蓉才敢睁开双眼,贵叔?少主子?还有那个被唤做贵叔的好像还认识她,叶语蓉可劲的在脑海里面搜索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试图唤起被自己忽略的记忆……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吆喝声响起“上上间了,贵客三位。”
上上间,贵客三位?
这不是泥岩楼独有的招揽客人的吆喝声么,这该不会是泥岩楼吧!
一阵思索之下,被唤做贵叔的那个人不就是泥岩楼的掌柜的么,那他们口里的少主子莫非就是----燕大哥。
不会的,燕大哥怎么会是坏人,他如此正直坦荡,还曾在观音山脚下救过她,叶语蓉不敢正视自己的猜测,不敢相信燕大哥一直都在欺骗她……
这时,她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的从床榻上摔落在地,头撞在床榻边上的小桌子上,一种钻心的疼痛感延着额头传到身体的各处,最糟糕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很是刺鼻……
慢慢的便又晕厥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人打开,这次进来的便是燕归南。
燕归南看着倒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的叶语蓉,心里边是一凸一凸的,心头一紧,顾不得别的急急的冲了上去,就将叶语蓉从地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郡主……”
“少主子……人还有气……”中书用手指探了探叶语蓉的鼻息,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气息。
燕归南用一个凛冽的眼光看向一旁的中书,这感觉让中书汗毛直立……
燕归南麻利的为叶语蓉松了捆绑住手脚的绳索,打横将额头上满是血渍的叶语蓉抱起,冲一旁的中书怒吼道“还站在那干什么,赶紧去请个大夫回来。”说完就急匆匆的抱着叶语蓉往自己住的房间而去。
“是,属下这就去……”中书还在纳闷,这女子是何许人也,竟然惹得少主子如此动怒。还好他没有痛下杀手,要不然……
中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庆幸它还在,细细回想起来,身体不由得抖了又抖……
叶语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天的清晨。
这里是哪里?叶语蓉转动一下头,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绑了一圈厚厚的绷带,自己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弄伤的。
就在这时候,燕归南推门而入,看着醒来的叶语蓉,很是开心三步并做一步来到床前“你终于醒了……”
叶语蓉看着眼前的燕归南,脑袋很是茫然空白,始终想不起来他是谁。很是警惕的往床榻里面挪了又挪“你……你是谁……”
“你再看看我,真的不认识我。”燕归南坐在床榻前的小木凳上,看着叶语蓉,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撞到头,撞失忆了……
叶语蓉迷茫的摇了摇头……
燕归南看这叶语蓉“可知道自己的名字否……”
叶语蓉又摇了摇头……
燕归南看着叶语蓉这状态还真的是失忆了,等会再让中书请个大夫来一趟再给仔细瞧瞧。
“那个,大哥,我……我……”叶语蓉还真的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既茫然又尴尬,这天底下还会有谁,会像她一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会记不清楚。估计也只有她了……
“浣瑶,对……就叫做浣瑶……”燕归南脑海里面,闪现了一诗句出来---浣浣轻细语,瑶瑶起翩迁。这便是(浣瑶)二字的出处。
“我的名字是浣瑶,我叫浣瑶?”叶语蓉在嘴边不断的念叨着。
燕归南看着叶语蓉裹着绷带的样子,心里边很是揪心。但是,一想到叶语蓉失忆了,隐藏在他身上的秘密就不会暴露,也不会失去她,心里边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私心,其实一直这样和她相处下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