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严致鸣终于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他满心欢喜地准备带瑶宁回老家。
两人刚抵达县城的家门口,轻轻推开那扇院子的门,缓缓走进院子,耳畔就传来了屋里的阵阵欢声笑语。
严致鸣和瑶宁来到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入,而是抬手敲了敲门,稍作片刻。不一会儿,门就从屋里打开,瑶宁静静地站在严致鸣的右后方,开门的人并没有留意到她。见到严致鸣,她喜出望外,朝着屋里的人高声喊道:“爷爷奶奶,是我爸爸回来了!”
紧接着,她又转过身来,略带拘谨地说道:“爸爸,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们都不知道。”
瑶宁听到她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下来。
严致鸣凝视着自己久未谋面的女儿,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嗯,我结婚了,带我的妻子回来拜见一下你爷爷奶奶。”
严文亚听闻他结婚的消息,惊喜的双眸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她从一开始就知晓父母已经离婚,可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她就佯装不知道。
难道如今他们已经不再顾及她的感受了?竟然明目张胆地将人带了回来。
然而此刻,站在自己有些畏惧的父亲面前,她也不敢肆意妄为。
她默默退后一步,让站在门口的他们走进屋内,她偷偷瞟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小后妈,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凶狠的光芒。
瑶宁察觉到她那凶狠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可如今的自己却不再惧怕,不但不害怕,还要将曾经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与委屈,以后加倍奉还给她。
瑶宁静静地看她一眼,眼神犹如平静的湖面,毫无波澜,但其中却隐含着一丝淡淡的嘲讽,这让严文亚气得几乎要爆炸。
严致鸣示意瑶宁先进屋,随后紧紧跟在她身后。一进屋,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和前妻,以及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看到他们进来,两人立刻站了起来。纪秋云见到是严致鸣,热情说道:“是致鸣啊,好久不见,今天可真是太巧了,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严致鸣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便迅速移开了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父母,将瑶宁轻轻拉到身前,开口介绍道:“爸,妈,这是我的新婚妻子陈瑶宁。”
接着,他又看向瑶宁,刚才进屋时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温柔地将她往父母面前推了推,然后说道:“宁宁,这是我爸妈。”
瑶宁羞涩地走上前,轻声打招呼道:“爸爸好,妈妈好,我是陈瑶宁,严致鸣的妻子,初次来到家里,如有不当之处,还望爸爸妈妈多多包涵。”
严父严母看着眼前这位面容稚嫩的小姑娘,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羞愧。他们只知道儿子又结婚了,可是……这……没想到妻子竟然如此年轻,这可如何是好!
好小子,竟然没说他的媳妇如此小!严母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轻声细语地询问瑶宁:“孩子,你今年多大了?成年了吗?”
严母心中暗自思忖:儿子可千万别干出违法犯罪的事儿啊。
瑶宁看着严母那慈祥的面容,差点就脱口而出叫奶奶了,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自己。
回说:“妈妈,我已经 21 岁了。”
严母松了一口气,只要成年就行,至于和儿子年龄相差大?那能是多大点事儿啊,只要都是心甘情愿就行。
她笑容满面地拉瑶宁坐到自己旁边来,严致鸣紧跟着坐到瑶宁旁边,严母又从荷包里拿出几天前就准备好的开口红包递给瑶宁。
瑶宁看着红包,不知道该不该收下,于是下意识地看向严致鸣,见他点头,便甜甜地对严母说:“谢谢爸爸妈妈的心意。”
严母多少也有点颜控,看着瑶宁那如花似玉的面容,欢喜得如同捡到了宝。
纪秋云看着眼前和睦的景象,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本来这些都应该是她的,如今自己人老珠黄,而前夫却还能娶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妻子,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严文亚气得两眼喷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焚烧殆尽,她年纪轻轻,竟然就敢勾引她的父亲。
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们之间那和谐的氛围:“爸爸,您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好不容易你回来了,你陪陪我吧?”
严致鸣凝视着严文亚,她的眼眸带着一丝祈求的光芒,他就知道她早已经知道他和她妈已经离婚。
“文亚,你应该明白,我和你母亲已经离婚,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我不能让我的妻子陷入尴尬的境地。你若真心觉得我需要弥补你,可以留下来,我这几日都会在爷爷奶奶家。”
他的目光坚毅如磐石,话语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严文亚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微不足道,可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被他重视,甚至连他刚刚认识不久的女人都不如。
然而,她没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拉着男朋友走上前去,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说道:“爸爸,这是我的男朋友安康,他是派出所的民警。”
严致鸣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他对严文亚的交友状况一无所知,但想必她能带回家来,应该是通过了她母亲的考验。
刚刚进门时,听到他们与她爷爷奶奶相处融洽,想来也是名正言顺的,他既然从一开始就未曾过问过她的事情,日后自然也不会插手。
“何时举行婚礼,我会为你准备嫁妆。”
严文亚听闻父亲要准备嫁妆,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她的父亲如今位高权重,存款、房子、车子必定一应俱全,再加上他亲自到现场观礼,自己肯定会风光无限,看以后还有谁敢在她面前嚣张跋扈。
越想她便越是兴奋,赶忙阿谀奉承道:“爸爸您真是太好了,我们下个星期就结婚,原本打算看望完爷爷奶奶后,再给您打电话,没想到如此凑巧,今天大家都聚在了一起。”
又问:“爸爸会给我准备多少嫁妆呢?”
严致鸣正欲开口,瑶宁伸了伸那如莲藕般的玉腿,严致鸣瞥见了,赶忙说道:“宁宁,坐车累坏了吧,乖乖,等下吃了饭再去歇息。”
严母也附和道:“对对对,你瞧,我这都老糊涂了,从你进门就拉着你说个不停,都没顾得上你们回来需要休息。”
严致鸣的注意力被转移,也就不再关注嫁妆的事儿了。
严父说道:“文亚,你去叫你罗阿姨多准备两道菜,今日难得团聚,也好好热闹一番。”
严文亚没听到她爸说陪嫁多少的保证,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闷声闷气地说:“知道了爷爷,我这就去厨房跟罗阿姨说。”
严文亚离开后,严母拉着瑶宁家长里短地聊了起来,严父则拉着他儿子谈论工作,一旁的安康偶尔附和一两句,好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纪秋云独自坐在那里,显得格外不自在,如坐针毡,只能站起身来,说道自己有事需要提前离开了,实在不想在这里自讨没趣。
严母冷淡地随口挽留道:“都已经到家了,饭也快好了,吃了再走吧!”
纪秋云连忙回答:“严姨,真不用了,我确实有事。”接着又叮嘱安康,“等下你和文亚吃好了饭就自己回去,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安康关切地说:“好的,阿姨,要不我开车送你吧?”
纪秋云婉言谢绝:“不用,打出租车就行。”
说完,便如那离弦之箭一般,匆匆离去,没给他们留下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