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柳寒烟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王浩和李楚欣异口同声。
柳寒烟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兴奋和希冀，没人看出他眼神中的酸涩。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罪孽，造孽啊……”
柳寒烟顿了好一会，这才娓娓道来，开口道：“三年前，当我知道老师傅把那灵药喂给了头顶飞过的乌鸦之后，我想尽办法，抓了那段时间那个范围之内的所有乌鸦，把那些乌鸦碾碎，血肉做盘，尸骨为食，提炼，精粹，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是得到了那枚灵药……”
“乌鸦还没有消化？”水蛭问道。
“非也……”柳寒烟摇头：“灵药只有拇指度大小，怎么可能没有消化，只是我杀了一共三千多只乌鸦，把他们的血肉全部提取出来了，你们知道吧，药物入活体之后，药物的作用会随着血液的流转慢慢稀释在血肉之中，我杀了三千只乌鸦，提取了三千只乌鸦的血肉，才算是把灵药的有效成分全部聚集在了一个汤锅里，又用特殊的方法，把这些乌鸦的血肉，熬制成了九十九颗灵药……”
“噗……”水蛭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吧嗒吧嗒嘴，半晌说道：“那这，还有用吗？”
“有用！”柳寒烟点头：“效果虽然大打折扣，可是好在我我没有浪费乌鸦身上的任何部分，所以，这灵药的药效也还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药效总成不变，只是从一颗，分散成了九十九分……”
“……哦，这样啊、”水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么，你收取了乌鸦身上所有部分，是不是代表着，乌鸦的屎，也被融合到这药物里面……”
柳寒烟眉角忽然扯了扯。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
良久，柳寒烟舒了口气，点头：“是的！”
“啧啧，你太残忍了老头……”水蛭直接脱口而出：“三千多只乌鸦，那熬制起来也得几天几夜吧？你也是够疯狂的，为了一颗灵药，这么破份儿啊你，哈哈，牛逼，佩服i……”
“水蛭！”
王浩瞪了水蛭一眼，赶紧喝止！
水蛭这说话没个把门的，张口就来，也是让人无奈。
“不碍事……”
柳寒烟长叹一声：“这小兄弟说的没错啊，老朽我这么多年，钻研医学的同时，也一直在研究道家心法和佛学，越是研究，就越是觉得当年为了追求医学上的巅峰和成就而杀了三千多条生命，是大错特错的行为，可能是老天惩罚，这些药物虽然被我拿到了，也事实证明非常有效，虽然不如本身灵药的药效，但是，也算是包治百病了，尤其是治疗内劲所伤，有奇效……”
“这些年，我为了给自己赎罪，这些药物，我从来都是分文不取，四散给有需要的人了，不论贫富，不分美丑，三年了，九十九颗，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刻！”
说着，柳寒烟吩咐柳妍道：“妍儿，你去我的休息室，把我床头那小匣子拿过来吧！”
柳妍点点头：“好的爷爷！”
说完，柳妍赶紧去朝里屋跑开了！
王浩知道，柳寒烟老爷子是打算把这最后一颗灵药给金贝贝用了，赶忙道谢！
“爷爷，谢谢你，三千乌鸦不算什么，这么多年，您不争名，不逐利，所谓罪孽，早已还清……”
“能还清么……”
柳寒烟苦笑一声，“罢了，反正老头子我这辈子医道成就有限，只能说时也命也运也，罢了罢了……”
“谢谢爷爷赐药！”
柳妍把灵药拿出来之后，王浩恭谨拱手说道。
柳寒烟笑笑：“这药物，现如今用完了，我也算是了解了这份心意，现在我才算是明白，这世上万物，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该是谁的就不是谁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九花玉露丸，用完了，我这罪孽也就算是赎完了，如释重负啊……”
“九花玉露丸？！”
听到这个名字，王浩一愣！
怎么感觉这名字这么熟悉呢？
能不熟悉么！
王浩想到之后，恍然大悟！
金贝贝这丫头，给自己吃的那一颗，治好了自己的眩晕，那不就是九花玉露丸么？！
“爷爷，你说什么，这灵药，是九花玉露丸！？”
“对啊……”
柳寒烟也没注意到王浩兴奋的眼神，只是一脸希冀的看着远处：“老师傅走了，配方不知所踪，九花玉露丸从我这儿最后一颗，服用了之后，世上再无九花玉露丸！”
“真的是？！”
王浩兴奋之余，淡然看着柳寒烟道：“似乎，不用那么悲观……”
柳寒烟眉角挑了挑，看着王浩：“什么意思？”
王浩又问一遍：“爷爷，你确定是九花玉露丸！？”
“不会错的……”柳寒烟长出口气：“这好似我一辈子的追求，但是，有缘无分，得到了却研究不出任何端倪，自己也用不上，更研究不出配方，这就是命啊……”
王浩兴奋了！
一只乌鸦吃了九花玉露丸，抓了三千只乌鸦全部杀死，混合，萃取血肉，融合成九十九颗药丸，尚且有效！
那么，家里那只“神狗”，一只狗吃了一颗九花玉露丸，药效岂不最少也是眼前这颗的九十九倍！？
想及此处，王浩也没隐瞒！
“爷爷，我有个问题，如果，一只狗吃了一颗纯的九花玉露丸，那么，这只狗有用吗？”
“有！”
柳寒烟点头，笃定道：“如果确定只是一只狗吃了的话，那么，别说是狗血这种灵药纯度非常高的存在了，就连狗屎，浓度和药效都要比我手上这颗好得多……”
“噗……”
水蛭一个没忍住又是直接笑出声：“真的假的啊？昨天晚上金贝贝那神犬，还拉了好几次呢，好像是吃坏了肚子了……”
这时候，柳寒烟似乎是听出来什么了！
他满脸惊讶，满脸认真的看着王浩：“小浩，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莫非……”
说到这儿，柳寒烟嘴角直接开始抖动了，甚至是浑身都开始颤抖！
“莫非，你们见到过九花玉露丸！？”
王浩爽朗坦言：“岂止是见过，还喂狗吃过……”
柳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