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声桓进退维谷之时,李成栋率领的增援长沙的明军抵达了湘潭。
李成栋率领三营人马有四万之众,谭泰、何洛会不得不停下对长沙的攻打,转而防备李成栋。
接下来的战事如果是照着“棋谱”下,无非两种下法。
第一种,如果李成栋没有防备,那谭泰与何洛会就可以用围城打援;反之,就是第二种,李成栋有了防备,来得又快又猛,那就只有围城阻援。
第一种是打掉援军,逼迫城池投降;第二种是攻占城池,让援军扑空。
谭泰与何洛会商议良久,最终决定采用第一种,围城打援。
因为在行进中的明军比据守城池的明军要好打一些。
再者说来,对于郝摇旗和李成栋的战力谭泰与何洛会也都知道。
论他们麾下兵马的战力,李成栋和郝摇旗比起来,恐怕不是一个级别。
如果没有大清的加持,李成栋只能是一溃千里。而郝摇旗却恰恰相反,他能凭借着自己麾下的那点人马屡屡击败清军。
虽然谭泰与何洛会都不知道后来的历史,但是他们对于郝摇旗和李成栋军事能力的分析大体上是对的。
历史上的李成栋在反正之后,基本上就再没打过胜仗,最后被清廷逼得自尽而亡;而郝摇旗却能在清廷基本上扫平了大陆之后,依旧和清廷周旋到康熙初年。
当然,和清廷周旋的不仅仅只有他,还有其他人,比如刘芳亮、刘体纯、袁宗第,这都是李自成的旧部。
但是,现在摆在谭泰与何洛会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用谁打前锋。
在他们的心里,当然还是让金声桓上最好。
那是狗咬狗,谁咬死了谁算谁的。
然而现状很明显,金声桓不愿意卖力了。
谭泰咬着牙道:“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卖力!”
何洛会道:“将军,在下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行也不行?”
“什么法子?”
何洛会将自己的法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谭泰沉思良久,一拍桌子,断喝一声:“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夜幕降临,谭泰所设的酒宴上灯火通明。
众将齐聚一堂,气氛却隐隐透着一丝紧张。
谭泰站起身来,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袍泽兄弟,我大清雄师南下,为的是平定天下,建立不世之功。此次李成栋率军来犯,实乃我大清之劲敌。但我大清铁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敌军一举击溃。”
谭泰的声音雄浑有力,在大厅中回荡。
他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大清的栋梁之才,你们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皇上都看在眼里。待此次凯旋,必有重赏。本将军相信,在这关键的时刻,你们定能为了大清的一统天下的大业,不惜一切代价,奋勇杀敌。”
众将听着谭泰的勉励之词,有的神色凝重,有的微微点头。
而金声桓此时却心不在焉,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处境。
就在这时,谭泰突然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来人!将金声桓给我拿下!”
瞬间,只见数名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士兵如猛虎一般迅猛地冲向金声桓。
他们行动敏捷,脚步声沉重而急促,瞬间打破了宴会上的宁静。
金声桓满脸惊愕,双眼圆睁,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在士兵们冲到身前的那一刻,他本能地想要躲避,身体微微向后倾去,但已然来不及。
士兵们强壮有力的手臂瞬间抓住了金声桓的胳膊,那力道仿佛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他,让他动弹不得。金声桓奋力挣扎着,他的脸上露出痛苦和惊慌的神色:“将军,这是为何?我金声桓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何抓我?”
他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士兵们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双臂扭到背后,迫使他不得不弯下身子。
金声桓的衣衫在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头发也有些散乱,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求帮助,又似乎在质问命运为何对他如此不公。
周围的将领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有的人面露惊愕,有的人微微皱眉,却无人敢在此时出声。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金声桓的呼喊声和挣扎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而那几名士兵则面无表情,冷酷地执行着谭泰的命令,仿佛金声桓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待处置的物品。
谭泰怒目圆睁,指着金声桓道:“金声桓,攻打长沙,你怠军慢军,不肯奋勇杀贼,有通贼之嫌。你可知罪?”
金声桓拼命挣扎着,大声哀求道:“将军,冤枉啊!我金声桓绝无二心,一直以来都为大清效力。此次只是战事艰难,并非我有意懈怠。请将军明察,饶我一命啊!”
金声桓的哀求声在大厅中回响,然而谭泰却不为所动,冷着脸道:“哼,你的所作所为本将军都看在眼里,你还敢狡辩。今日本将军定要将你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说着,谭泰就要下令将金声桓推出去斩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何洛会站了出来。
何洛会微微躬身,对谭泰说道:“将军息怒。金声桓虽有过错,但念在他以往也曾为大清立下过功劳,此次或许只是一时糊涂。不如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在战场上戴罪立功。若他再敢懈怠,那时再杀他也不迟。”
谭泰皱着眉头,沉声道:“何洛会,你可知此人如今已不可信?他若在战场上再生异心,那可如何是好?”
何洛会回应道:“将军,如今战事紧急,正是用人之际。若杀了金声桓,恐寒了其他将士之心。且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若他真敢再犯,定当严惩不贷。”
谭泰沉思片刻,道:“也罢,就依你所言。但金声桓若再有差错,你也脱不了干系。”
何洛会点头道:“将军放心,若金声桓再有闪失,我愿一同领罪。”
谭泰这才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金声桓,道:“金声桓,今日看在何洛会为你求情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但你要记住,此次攻打李成栋,你必须奋勇出击,若再有半点差错,定斩不饶!”
金声桓如蒙大赦,冷汗如雨,连忙磕头谢恩,口中不断保证道:“将军放心,我金声桓一定竭尽全力,奋勇杀敌,绝不辜负将军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