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湘南的住处,贺文山的睡眠好了许多。
自从想起从前的事,他的睡眠一直很差,只有在林湘南身边时,才能睡沉。
但显然,即便住到了林湘南这里,林湘南也不会时时刻刻陪着他。
大部分时间,贺文山都是枕着林湘南的衣物入睡。
林湘南也经常在回家时看到熟睡的贺文山脸上盖着她衣服。
初时,林湘南觉得无语,羞耻。
久而久之,她懒得再理会,索性随他去了。
军区的同志们过来探望时,给林湘南带了许多山上挖来的药材。
林湘南一部分保存,一部分就给贺文山炖了。
她通常早起去买一条鱼,或者一块肉,简单处理过后,就炖在小小的陶锅里。
一根柴火细细燃着,直炖到中午,汤味鲜香,美味极了。
差不多十天,贺文山的气色就好了许多。
办公室的崔英曾给林湘南提出帮她换个大点儿的房子,被林湘南拒绝了。
她住惯了这边,也不想为不知何年何月登门的客人再次搬家,更别说现在贺文山还没痊愈。
走动不再费力之后,贺文山跟着林湘南去了一趟政府大院。
他带伤前往,把武大成个吓得不轻,以为自己哪里怠慢了林湘南,以至于贺文山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贺文山只是来打电话。
明确贺文山的来意之后,武大成松了口气,连忙把他迎进了办公室。
贺文山打给了沈金南,等待的时间里,贺文山就在林湘南的办公室坐着。
林湘南的办公室里如今放着各种各样的茶叶,墙上挂着地图,标着各处地界盛产的茶叶,而林湘南本人自他进门开始,就没停下来过。
“累不累?”贺文山问。
“充实,比以前舒服。”
林湘南并无责备的意思,曾经种种,贺文山有错,她也有。
贺文山摸了摸鼻子,不敢提那些圈|养着林湘南的日子。
他自以为的好,但对林湘南来说,全是束缚。
曾经,他折断了她的羽翼。
“那个姓庄的呢?老实吗?”
说起这事,林湘南有些搞笑。
庄文栋被拿走农业方面的权限之后,负责的是卫城县的文娱工作。
若是在首都或者其他大城市,文娱工作也能占到一定分量,但在农村,在山区,就真的是摆设。
大家饭都吃不饱,有什么心情去娱乐?
于是,前两个月县里开会时,庄文栋主动提出了给林湘南帮忙,还说自己一定竭心尽力。
林湘南不好拒绝,便同意了。
她做的事既是利民的,便没什么不好示人。
这位庄县长在了解她的想法之后,试图釜底抽薪。
奈何今年的收成真的很好,尤其是林湘南看中的那几个村子。
“他在憋大招,想给我点儿颜色看呢。”
林湘南不用想也知道庄文栋想做什么,当下也不着急,只是慢慢地看,慢慢地瞧,看戏一样。
贺文山倒是有些真情实感的生气,可正在这个时候,武大成乐颠颠地跑过来通知,电话打回来了,让贺文山过去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