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鬼扯,阮鲤和小懒在旁边认真听着。
“都好搞笑啊。”阮鲤和小懒咬耳朵:“我们梨子小时候居然这么可爱哇,还拿水彩笔化妆。”
“你他么再扯,你小时候抱着芭比娃娃去河边,连人带娃娃被冲走,还是我救的你呢!”
“哇,这么一件事情你说十八年了!”
“滚你的十八年,老子今年才十八。”
“那我也没说十八年啊?我们后面几年都没怎么见面吧,你怎么知道我说了?你有千里耳啊?”
“那我也没和别人比尿尿远!是他们要比,不是我。”
“你还不是比了。”
“你再说,我把你小时候干的事挂到学校论坛去。”
“你挂我也挂。”
阮鲤拉着小懒摇摇头:“我们先去选板子吧,他们可能要吵一会儿了。”
两个幼稚鬼。
小懒看着两人:“他们吵架,还挺有意思的。”
“还好我小时候没什么青梅竹马,不然我黑历史比梨子还多。”阮鲤给自己嘴巴上了链条,“真是庆幸。”
阮鲤打开手机,点进相册。
“我记得上次梨子和我说型号的时候我截图了......”
她点开相册翻找。
“这个是?”小懒指了指阮鲤相册。
阮鲤看到那张照片,是江渝辞。
那天在医院,他在病床旁边逗猫,阮鲤拍下了这张照片。
“他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嗯。”阮鲤点点头。
“你眼光很好啊,他很优秀。”
阮鲤笑她:“你怎么能看一眼就知道他优秀了?纯看脸啊?”
“没有啊,他叫江渝辞,我知道他。”
阮鲤意外:“你认识他?”
“单方面认识啦,我从小就想学医,他之前上过新闻的,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我高中下定决心要学医的时候,上网搜索了很多名人,算是找偶像激励自己,他当初是理科状元全国第一上的京大,据说原本是报送华大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临时改了主意。”
“哇,这么厉害。”阮鲤看向照片里的人。
“他家境也很好啊。”小懒说。
阮鲤又问:“你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身上的气质啊,他这种一看从小的生活环境就不差,只是网上对他的家世没有一点透露。”
“话说鲤鲤你大学报考的什么专业?”小懒顺嘴就问了一句。
阮鲤沉默下来。
才来的时候,她连身份证都没有,学校不认她,老师不知道她,连父母都找不到。
别说上学了,活下来都困难。
“我没学上。”阮鲤耸耸肩,“寒窗苦读十八年,都白费啦。”
“......”小懒沉默下来,“我们过去看看吧。”
阮鲤知道她也不是故意提的,笑了笑:“没事,现在也挺好的,我能赚钱了,有房子,每天还能睡到自然醒,职业也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已经超级超级满足啦。”
更满足的是,还认识了江渝辞。
阮鲤和小懒买完了画板,两人才吵完找进来,看起来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你们和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撇开,相看生厌:“这辈子都不可能。”
阮鲤抱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画板,“走吧走吧,再玩会儿我就要回去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用我的新画板画画了。”
尤其今天手机里还拍了很多海洋馆的素材。
阮鲤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后面玩的时候,一直走在最前面。
差不多到饭点时间。
李落说要请她们吃饭,阮鲤婉拒,提前走了。
江渝辞已经下班了,现在正在往这边来。
“你回去这么早干嘛?”程彧问了嘴。
阮鲤抱着自己的画板:“嗯,我要回家喂孩子了。”
程彧:“......”
阮鲤笑了笑从商城出去。
出了大门,往右手边又走了许久,才看到江渝辞的身影。
他也正朝着自己走过来,天气渐渐暖和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很素的白衬衫。
五官深邃,眉眼如浓墨似的,同精良刀工雕刻出来的工笔画一般。
“你这买的是?”江渝辞看阮鲤手上的**袋十分熟悉。
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阮鲤扯唇和他笑:“我的新画板!回去就能用了,今天真开心啊。”
江渝辞指尖蜷了蜷,“我看看。”
阮鲤没想到他对自己的画板还挺感兴趣的。
就是脸色看起来有点凝重。
“怎么样?”
“嗯.....挺好的。”江渝辞冷静地还了回去。
所以,他车上的画板怎么办,居然还是同一个型号的。
李医生的妹妹说得未免太准了,确实是阮鲤这个年龄会喜欢的。
如果是不同型号的,他还能说功能可能不一样,她可以换着用。
但一模一样的东西送出去......
江渝辞往前走,帮阮鲤拉开副驾驶的位置。
阮鲤说了谢谢,抱着画板进去。
江渝辞看了一眼后座的盒子,还是没有拿出来。
“去吃饭?”江渝辞问?
阮鲤看向他,“你送我回去吧,我在路上就能说完。”
江渝辞把控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不着急,吃完饭说吧。”
“不用了。”阮鲤想,到时候拒绝他了,两人也吃不下饭。
“好。”
事情开始不受江渝辞的控制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霍兴洲和自己说的话。
第一步,送礼物,第二步,吃饭,第三步,把话说开。
第四步:送花!
可现在第一步就没顺利完成。
第二步也被拒绝。
江渝辞深吸了一口气,那就直接第三步第四步吧。
“好。”他说。
江渝辞没有开车,两人就坐在车里。
“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抱歉让你久等了。”阮鲤低着头说自己已经在心里演练了上百遍的话术。
“没事的。”江渝辞认真回。
多久他都能等。
阮鲤想到接下来的话,指腹忍不住一下又一下滑过指甲边缘。
“对不起,我不能同意。”阮鲤垂着眼,不敢看他。
江渝辞明显比阮鲤还要愣。
他手里还捏着手机,手机屏幕直接亮了。
他现在脑子丝丝缕缕搅成一团,很想给霍兴洲打个电话骂个人。
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两人的预计结果。
“为什么。”他侧眸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