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芜喝了两口热水,朝着赵明风咧嘴苦笑。
赵明风喊住她:“青芜、记住,连环案结束凌峰终究要走,他不会留在宁城。”
阮青芜轻声回道:“我晓得。我只想弄清楚是谁在算计我妈,然后把诊所开好。”
“你会成功的。去吧,把这个带给凌峰。”赵明风塞给阮青芜一本案情记录。
“好,”阮青芜拿着东西出去,刚到走廊上手机响了。
她看了看,这回是顾靳墨的号码。
接通后,顾靳墨那让人心跳的嗓音传过来。阮青芜握紧手机,喂了一声。
“晚晚,吃饭了吗?”顾靳墨慵懒的声线充斥着暧昧。
阮青芜低低的问:“什么事?”
“我在港城,你有没有特别想要东西?”
顾靳墨竟然南下了?
如果是其他人问,阮青芜很可能会让帮忙代购护肤品送闺蜜,但顾靳墨就算了,她不想欠他的。
“没什么想要的,你吃饭吧,我在加班。”阮青芜听见倒酒的声音,猜顾靳墨在应酬饭局。
然后有椅子移动的声音,顾靳墨应该是站起来走动了。
“明天记得收快递,是寄到你诊所的。拍了一个小东西给你,这里一忙完我就回去。”
阮青芜嗯了声,急着挂电话,以为他说完了立刻道:“我干活了,拜拜。”
顾靳墨郁闷,乔川说距离会产生美,他便积极出差。
阮青芜这挂电话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一礼拜不回去,人家保准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独自进晚餐的顾靳墨越想越担心,直接把乔川叫进来。
阮青芜挂了电话手机打成震动,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凌峰与战国强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凌峰正在看手机
阮青芜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空位上,摊开案情记录。“凌警司,这是赵主任让我给你的。”
“放这,等会儿。”凌峰说着话在手机上打了一段话发送完,才拿过记录一目十行的浏览。
凌峰看记录的时间里,阮青芜仔细打量战国强。
这才过了六个小时,战国强显然有些疲惫,蔫巴巴的哈欠连天。
对于一个资深老烟鬼来说,心烦意乱的时候需要烟来解乏,断烟就让战国强相当难捱了,何况还是断烟断水断粮食。
“警官,给我根烟抽。”战国强熬不住,低下了头颅。“我烟瘾犯了,更想不起来你们问的事。”
“想抽烟?”凌峰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的嘲讽。“可以,给你半根。抽完好好回答问题,就能出去。”
战国强点头哈腰:“一定一定。”
凌峰掐了半截烟屁股,点上烟,把带嘴的那段塞进战国强的嘴巴。
战国强掩饰着眼底的狡诈,嘴凑近铐着的手,手指熟练的夹住烟身,大口大口嘬着烟。
不消十几秒,战国强连吸带嚼将烟吞进腹中,神情舒然的仰在椅背上。“畅快!舒服!”
凌峰凤眸里释放出阴冷,声音低沉冷酷:“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许隐瞒,听见没!”
战国强耸耸肩,表示同意。
凌峰问询,阮青芜记录,进入审问流程。
“战国强你认识刘鹏飞吗?”
战国强眼珠动了动,大概没想到凌峰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问这个。
“嗯…认识,他是顾家的女婿。开物流公司,很多人都认识他。”
阮青芜质疑:“你跟他可不是认识那么简单吧?你们是牌友,经常组局赌博。”
战国强极力想要脱干净。“不不不,我是临时凑局的,就打过一次。”
凌峰冷哼:“打过一次?说谎!你的事我们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现在问你,就是看你态度问题。”
他顿了一下指着身后:“你~抬头!看看上面的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来都是不变的。侥幸心理只会让你早亡!”
阮青芜鄙夷的看一眼战国强,“刘鹏飞刚被人捅了。”
“捅了?!”战国强吃惊不像是装出来的,低声嘀咕:“怎么可能?谁捅的?”
凌峰一巴掌拍在桌上,冷喝道:“是我们在审你?还是你问我们?”
战国强眼神有了瞬间的慌乱,“反正他被捅跟我无关。”
凌峰开始一轮强烈的猛攻。
“张涛每次组局请刘鹏飞都带你,你跟张涛的关系挺不错啊!”
“他是我上司,叫我去我能不去吗?”
“张涛为什么拉拢你?”
“刘总好打牌,我牌技不错,可以给他喂牌。我们不赌钱,就是让老板高兴。”
战国强色情的看向阮青芜,舔了舔干燥的唇。“主要是他们喜欢打牌的时候找马子。我人缘好,每次打牌张涛就让我约人。”
阮青芜厌恶的狠狠瞪他,“看什么,低头,不许乱看!”
战国强厚颜无耻的很:“警官,我不看你回话,你说我不尊重人。看你你又不高兴,长得漂亮不就是给人看的嘛!”
“闭嘴!”凌峰呵斥战国强。“一个月30天,你们有25天在打牌。不赌钱你们赌什么?”
战国强黑眼珠儿转来转去,沉默了。这个问题不好答,一旦答的不好覆水难收。
凌峰厉声追问:“战国强!问你话,如实回答!”
“不说,就是心中有鬼。”阮青芜跟着加码,“现在,刘鹏飞和张涛都出事了。就算你不说,只要进过这里,他们会放过你吗?”
阮青芜和凌峰与战国强同时沉默,他们给战国强时间考虑。
良久,战国强指着阮青芜:“我要单独跟她说话。”
面对战国强的无理要求,凌峰没同意。“我是负责人,我单独跟你谈。”
“我只跟她说。”战国强嚣张的拒绝凌峰。
凌峰没理战国强,起身喊阮青芜出去一下。
阮青芜也想说服凌峰,便跟出门问原因。“你不让我跟他单独谈,是不放心我吗?”
凌峰眉头拢起,看向未合上的门。“我担心他玩花招。”
阮青芜弯唇一笑:“他拷着呢,我是跟你们比不了,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放心啦!”
“别被他套了话,我在隔壁。”凌峰关切的说了一句,摆摆手。
阮青芜明白这是同意了。
她再次走进审讯室关上门,坐下后,打开记录本。“你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