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郡主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太子:“殿下,您看清楚,是她陆知鸢打了本郡主!”
太子眸光微变,用一种近乎冰冷的声音道:“流萤,掌嘴!”
临安郡主正要得意,猝不及防又挨了一下。
流萤这巴掌可比陆知鸢重多了,打得临安郡主倒在地上。
“殿下,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你该为临安讨回公道才是!”
“本宫没有打错人,更没有理由为你讨回公道!”太子道:“本宫与太子妃大婚之日,郡主都不曾到访,今日却来探望?探望谁?因何探望?据本宫所知,太子妃与郡主并无交往。”
不等临安郡主张口,太子又道:“探望是假,找事儿是真?郡主还真是没把本宫这个东宫太子看到眼里。”
临安郡主摇头:“不是的!临安敬重殿下,满心满眼都是殿下。临安只是觉得陆知鸢她不配做您的太子妃!”
太子唇角轻挑:“阿鸢不配,谁配?你吗?”
临安郡主刚要开口,太子嘲讽道:“论出身,论相貌,论才学,论能力,你哪里及得上阿鸢半分?身为郡主,却不懂皇家规矩。入得东宫,见到太子妃不仅不行礼,还口出无状。临安郡主,你说你该不该打?”
“殿下——”临安郡主轻轻摇头:“临安在您心中如此不堪吗?论出身,临安是宗室之女,她只是落魄侯府里一个未曾记上族谱的嫡女。”
“郡主少见多怪!我家夫人自开族谱,我家娘娘虽然姓陆,入的却是我家夫人的族谱。此事陛下应允,皇后娘娘应允,官府亦有备案,怎么到了郡主这里,我家娘娘就只是落魄侯府的嫡女?还有,不是侯府不让我家娘娘上族谱,是他们哭着求着,我家娘娘不愿上。他们对不起我家夫人,我家娘娘不愿跟他们待在一个族谱上,生怕被他们吸食骨血。”
临安郡主的脸白了下,流萤说的这些她不知晓,但看太子的脸色,应当是真的。
她不死心道:“就算出身上没有瑕疵,论相貌,临安也不差她半分。她生得一副狐媚样,哪里配做殿下的太子妃?临安这样的才是殿下应该选的。”
陆知鸢拽了拽太子的衣袖,眼睛眨啊眨:“太子哥哥,什么叫狐媚样?莫不是长得好看的就叫狐媚样?那流萤,平乐,还有母后都比郡主好看,难不成她们也是狐媚样?”
“陆知鸢,你少往本郡主身上泼脏水。”临安郡主记吃不记打,当着太子的面,用手指着陆知鸢:“本郡主说得是你,莫要攀扯旁人,更不要扯到皇后娘娘身上。”
陆知鸢一脸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拽着太子的衣袖晃了晃:“太子哥哥,郡主怎么又生气了?”
知陆知鸢是故意的,太子强忍着笑意抿了抿嘴:“她心眼儿小,阿鸢莫要与她计较。”
心眼儿小?
太子竟然说她心眼儿小!
“殿下,您睁大眼睛看看她!”临安郡主竟然随身带着铜镜:“既没有太后娘娘的容雍华贵,又没有皇后娘娘的仪态万千,眉眼间流转着的尽是狐族的狡黠和风情。您再看她唇边的那抹笑,仿佛能勾人魂魄似的。母妃说过,只有那种心术不正的才能生出这般容貌。”
陆知鸢不气不恼,反问道:“郡主见过狐族?难不成这世间真有妖邪?还有我这笑……我自打出生就这么笑的,怎么就勾人魂魄了?太子哥哥与阿鸢朝夕相处七年,可有被阿鸢勾走魂魄?还有郡主,从你入东宫到现在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我冲你笑了这么久,可有被我勾走魂魄?”
“强词夺理!陆知鸢你就是强词夺理!”
“说不过就是强词夺理?”陆知鸢神色一变:“本宫大度,原不想与你计较,奈何你蠢笨至极,给你个台阶你都不知道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直呼本宫性命,真当本宫是没脾气吗?”
“有脾气又能如何?我乃陛下亲封的临安郡主,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杀了就杀了,有何不可?”陆知鸢靠在太子身上:“东宫的后花园里缺肥料,把你埋在那儿正好。”
“肥料?你竟敢把本郡主做成肥料?”临安郡主又气又急:“太子殿下,您听到了吗?她要把临安做成肥料!这般心肠歹毒的女人,如何能当太子妃!”
“说本宫的太子妃心肠歹毒?”太子揽住陆知鸢:“是本宫的太子妃去郡主府找的郡主?是本宫的太子妃当着郡主的面口口声声说郡主配不上郡马爷?是本宫的太子妃叫着郡主的闺名说郡主貌若无盐,丑陋不堪?”
句句扎心,扎的临安郡主快要疯掉,恨不得将陆知鸢五马分尸,做成肥料!
肥料二字刚从脑中划过就打了个激灵。
她看到陆知鸢的那个护卫站到了她身边。此人抱着剑,眼神狠戾,周身充斥着一股很明显的杀意。她在进京路上见过土匪,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就是这种感觉。
紧闭呼吸,往旁边挪了挪。
“是临安口不择言,但临安说的也是实话,殿下的魂儿就是被她勾走了。七年前她才多大,就算陛下要定太子妃也定不到她一个小孩子身上。临安有所怀疑也在情理之中。”
“你还真是不死心!”陆知鸢就差把蠢货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亏你还是皇室宗亲,不知这皇家选儿媳妇看中的是什么。”
“本郡主当然知道!”临安郡主往陆昀那儿瞄了眼,梗着脖子道:“太子选妃,要出身好,相貌好,教养好,要懂得琴棋书画,插花女红,要会处理内宅之事,成为殿下的贤内助。你说你除了出身还行,相貌凑合外,哪里符合?”
“今日天气不错,本宫就让你这肥料当的心服口服!”陆知鸢打了个响指:“教养这东西,诸位都看到了,本宫这教养再不济也比你强。琴棋书画,插花女红要不要现在比一比,看看你与本宫孰强孰弱?”
“比就比,本郡主就不信自己还能输给你。”临安郡主气呼呼的。
她可是宗室之女,自幼被父王母妃精心培养,入宫后又被太后和皇后娘娘仔细栽培,怎么会输给一个在别院里长大,在皇宫里无所事事,只会靠着谢家攀附上殿下的小丫头。
“既是比试就该有个彩头!”
“好!”陆知鸢爽快道:“你若赢了,我让太子哥哥纳你做侧妃,你若输了,乖乖的给我在后花园里当花肥。临安郡主,你,敢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