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江宁不解:“我还没擦干净。”
谢京晏手揣前面的卫衣口袋里,语气冷淡:“我没那么矫情,回去一脱扔洗衣机里就行,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转二百,算清洁费。”
江宁:“……”
她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后面:“嗯?谁家的清洁费要这么贵?还敢要两百,你把衣服脱给我,我给你洗了,免费!”
谢京晏:“……”
他冷笑一声:“真脱给你,你又该不乐意了。”
江宁挑着眉,笑嘻嘻:“那你试试呗,我保证给你洗得香喷喷的。”
谁家还没个洗衣机似的。
谢京晏静静看她几秒。
然后双手拉着衣摆,当着江宁的面表演了一个一秒脱衣。
里面还穿了个短袖白t,谢京晏把带着余温的灰色卫衣递给她:“来,拿去洗吧。”
江宁笑容一秒消失:“……”
她开始怀疑人生。
开始怀疑剧情。
怀疑男主人设。
怀疑这个世界。
虐文的男主都这么抽象吗?
“不洗吗?”谢京晏微微歪头,见江宁呆愣在原地,他又抖了抖衣服:“那我穿上了,这天气怪冷的。”
江宁:“……”
她被气到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呵呵,谁说你嘴毒的,你这嘴可太棒了!以后估计也找不到对象,那些女孩子有救啦。”
谢京晏穿衣服的动作顿住。
听着江宁的话若有所思,他神色淡淡:“那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
江宁哼了一声:“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谢京晏挑眉:“我这样的怎么了?”
“反正不会喜欢你这样老是气人的。”
谢京晏表示不解:“我这是气人吗?我只是个爱说实话的老实人,谁知道你心里这么想我。”
江宁盯着他:“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痛吗?你恨我到这个地步了,存心想气死我一了百了。”
谢京晏沉默几秒,才再次往前走,留下一句:“没有。”
“啥?”
江宁迷茫,见人越走越远,气鼓鼓的追上去。
没有什么?
江宁觉得,谢京晏想表达的就是。他没有良心。
但这句话的含义,或许也只有谢京晏自己知道了。
是没有恨她。
还是没有想让她死。
两人坐车来到医院。
江宁一路往江厌病房走,谢京晏在她身后沉默不语的跟着。
病房里除了江厌,还有江黎跟江父在。
江母有些头疼,先回家去休息了。
江厌生命体征平稳,因为是昨晚上抢救回来,他现在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个星期。
他转头看见江宁走进来,看了几秒,又转过头看向窗外。
江宁看向江黎询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黎摇头,眼眸中带着担忧:“没有,只是从醒来到现在,一个字也不说,唉,不会是嗓子出问题了吧?”
江宁拧着眉:“应该不会,早上的时候他不就说话了,应该是身体太累了。”
江宁上前,唤道:“江厌,你还好吗?”
江厌不语,见到江宁来也只是缩在被子里,不吭声。
江父气得瞪他一眼:“你这孩子真是中邪了。”
谢京晏察觉到江厌的反常,在门边开口:“你们没告诉他,是江宁大晚上救他回来?”
江父一看谢京晏也来了,暴躁的脾气收敛了几分,回道:“说了,他非固执的说是那个叫苏晚漾的救了他,谁劝都不听。”
谢京晏走进来,提议:“那时候他失去意识,可能认错了,昨天夜里两人有通话,告诉他就行。”
江黎叹息一声:“我们看了,江厌手机里的那通通话记录不见了,宁宁,把你的拿出来给江厌看。”
江宁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证明什么,她救了就是救了,只要江厌人平安不就行了,但架不住江父跟江黎的催促。
她只能拿出手机,翻到通话记录,却发现昨天那通记录不见了。
她眉头慢慢皱起,又仔细翻了翻,抬头看向众人,抿着唇道:“可能被我误删了。”
江父语塞:“你这……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家伙都知道,至于你弟一意孤行认为那个女孩是他的救命恩人,咱们就当他失心疯,明天我给他挂个脑科看看。”
江宁心事重重,谢京晏黑眸深邃,看着江宁明显心不在焉的神情,还有江厌手机里消失的通话记录。
加上江宁要找苏晚漾的踪迹,他很快推测出,这件事很可能跟苏晚漾有关,而身为关键人物的苏晚漾不知所踪。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孟星灿欢呼着跑进来:“宁宁姐姐,你来啦,我好想你。”
他扑抱着江宁,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想念。
江宁回神。连忙接住他,讶异道:“你怎么来槿城了?”
孟星灿小胖脸笑眯眯,指了指身后:“是小叔带我来的,我们是特意来感谢你哒。”
江宁顺着孟星灿手指的方向看去,孟宿笑容温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温和的男人。
孟宿正想说什么,目光却猛的在谢京晏身上定住,两人视线在这一瞬间恰巧交汇。
孟宿的视线从怔愣到探究。
而谢京晏神色依旧淡漠,并无过多变化。
他伸手扣上卫衣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转身出病房:“江宁,我在外面等你。”
江宁应了一声:“好。”
孟星灿急了,他好不容易遇见江宁,想跟她多待一会儿,于是拉着她的衣角:“宁宁姐姐,你要去哪儿,能不能带我一块儿去。”
江宁有些为难,但她是去找人,带个孩子属实不方便,于是道:“我晚上就回来,到时候来找你行不?姐姐现在有事要办。”
孟星灿虽然不舍得,还点头答应了。
江宁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
孟星灿没忍住红了脸,眼冒小星星的看着江宁。
江宁走出病房,又私底下联系了一下董警官。
在他那里得知,苏晚漾应该离开槿城了,至于去哪里了,还需要排查。
谢京晏屈着腿,低着头背靠在墙上,卫衣帽子把他整张脸都笼罩,江宁看他一个人清清冷冷的,没忍住问:“是不是还难受?我给你接杯热水,你吃顿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