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款后没过多久,温轻栀的电话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爱乐福利院杨院长。
她放下笔,起身出去接电话。
“温小姐,您好。”电话接通,对方先开口打招呼。
“您好杨院长。”温轻栀礼貌回应。
对面的杨院长刚要开口,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咳嗽声,温轻栀听到听筒内的声音立刻小了些,是杨院长将手机拿远了。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好一会儿,对面隐隐传来的咳嗽声渐歇,杨院长的声音重新响起。
“不好意思温小姐,让您多等了。”她的嗓音明显比刚才要沙哑很多。
“没关系,杨院长您的身体......”温轻栀沉声询问。
“温小姐不用担心,我这是老毛病了......”
说着,杨院长又轻轻咳嗽了几声,缓了缓再才开口。
“今天叨扰温小姐,是想问问这次的捐赠款怎么多了这么多?您是不是转错了?”杨院长语带疑惑。
这位温小姐是两年前开始资助她们福利院的,之前都是每月转一万到她们的账户,没想到今天竟然一下子转了十万,她担心对方是不是不小心转错了,所以赶紧打电话来询问。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温小姐一片善心帮助她们,但是也不能因为捐款影响她自己的日常生活。
“杨院长,钱款没有转错。”温轻栀说道,“以后每月我都会给福利院转这些。”
话音落下,对面沉默了很长时间。
温轻栀拿下手机看了看,界面仍是通话中。
“杨院长?”温轻栀试探着开口。
对面传来微弱的吸气声,过了一会儿,杨院长的声音重新响起。
“温小姐,多谢您的慷慨救助!这笔善款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杨院长语气有些哽咽。
“您客气了杨院长。”温轻栀说道。
“温小姐,您方便给我一个地址吗?咳咳咳......福利院的孩子们最近做了一些小手工想给您寄过去,也是表达她们对您的感激之情。”杨院长恳切道。
“可以的。”温轻栀报出一个地址。
杨院长认认真真将地址记下,再次诚恳地道谢,“温小姐,真的万分感谢您!”
“我做的不算什么......倒是您杨院长,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去医院。”温轻栀沉声道。
两人通话的短短几分钟,杨院长已经咳了四五次了。
“多谢温小姐关心,我会注意的。”杨院长真心道谢。
两人又寒暄几句,杨院长挂断了电话。
温轻栀收起手机正要回实验室,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是谢玉知。
“谢医生。”温轻栀接起电话。
“院长,有件事要跟您汇报。”谢玉知语气有些严肃。
“怎么了?”
“是这样的,今天保洁打扫卫生的时候,在顶楼的一间小储物间里发现了供奉的佛龛......”谢玉知沉声道。
佛龛?
温轻栀双眼微眯,“怎么回事?”
谢玉知便把事情经过一一告诉了她。
今天上午保洁在顶楼清理卫生,注意到有一间上了锁的小房间,因为保洁是新来的,所以她就去保安室找钥匙,哪知保安也没有那间房间的钥匙。
保洁去问其他人,得到的消息是这是一间空的房间,因为一直用不到所以就锁了起来,不过没有人知道房间钥匙在哪里。
如今医院正是需要房间的时候,病人增加了不少,病房都有些紧张,这间空的屋子可以收拾出来放东西,保洁就跟领导说了一声,得到允许后借了把锯子锯开了锁。
可没想到打开房间,里面竟然摆着一个巨大的佛龛。
保洁被吓到,连忙通知了自己的领导,负责后勤的领导看到后也不敢自己拿主意,这才上报到谢玉知这里。
“那座佛龛我看了,体积巨大不说,里面供奉的神像也很是诡异......”谢玉知声音沉沉。
不是他迷信,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这座佛龛看起来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拍照发给我看看。”温轻栀冷声道。
“好。”
谢玉知没有挂电话,直接给她发来一张图片。
温轻栀点开图片,看到上面的庞然大物,目光一冷。
这座佛龛确实很高,底座摆放在地上,顶部几乎与天花板平齐,整座佛龛占了房间将近一半的空间。
佛龛上面积满了灰尘,摆放贡品的盘子里空无一物,香炉也被灰尘盖住毫无光泽,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供奉过。
即便如此,这座佛龛给人的诡异和震慑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只因佛龛内那座摆放的巨大神像。
不,准确来说不是神像,而是一只恶鬼——
罗刹娑。
温轻栀眉心紧拧。
究竟是什么人会在医院里供奉一个如此巨大的食人恶鬼?
电话里迟迟没有声音,谢玉知试探着询问,“院长?”
温轻栀语气沉沉,“能查到这个房间以前是谁在用吗?”
“我问过医院的老同事了,他们说很多年以前楼顶的房间是江平的父亲在用,老人家身体不好在医院住了半年,之后就出院了,后来那间房间也没有人再去过。”谢玉知说着他打听来的事情。
“他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温轻栀询问。
“我记得是十二三年前了吧......人已经去世很久了。”谢玉知说道。
“嗯,我知道了。”温轻栀叮嘱,“这间房间锁好不要再动,好好安抚那个保洁,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
“那这个佛龛......放在这里没事吗?”谢玉知担心道。
“放心,没有人供奉的佛龛只是一个摆设,对医院不会有影响。”温轻栀解释道。
“院长,您还懂这些呢......”谢玉知有些意外。
“略懂一点皮毛。”温轻栀没有多解释。
挂断了电话,她再次点开那张照片。
佛龛里的罗刹娑尖嘴獠牙,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握尖刀,看起来十分可怖。
收起手机,温轻栀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江平的父亲,为什么要供奉这个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