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沈肆不停地感叹自己押错了宝,平白丢了一次赚大钱的机会。
“向松,你刚才为什么不多劝劝我?说不定你劝我我就买由野赢了......”沈肆无赖的说道。
向松听后很是无语。
沈少爷,你自己不听劝可怪不到我头上啊......
沈肆看着拳台上的绿发少年,原本鲜艳的头发经过一场激烈的拳赛,沾染了不少血点。
他猛然想到一个问题。
由野都这么厉害,那身为他师父的温轻栀岂不是更强?
想到这一点,沈肆更加幽怨,他眼神飘到裴晏时身上。
“裴少爷,你就这么放心温小姐做这种危险的事?”
一个女孩子教人打野拳,真是闻所未闻。
裴晏时双臂环胸,并没有在意他话里的调侃。
“她喜欢做的事情我不会去阻拦。”
可以的话,他希望她做任何事都能有他陪着。
沈肆撇撇嘴,你最好是哦......
这时,就见原本站在台上的由野朝台下走去。
他掀开围挡拳台的绳子,拖着满身血径直走到温轻栀面前。
“姐,我赢了。”
声音有些虚弱,可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
像一只乖巧的大狗。
温轻栀缓缓站起身,抬手放到他濡湿的发顶,轻轻拍了两下。
“嗯,你做的很棒。”
由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沾满血的牙。
温轻栀见状忍不住抬了抬嘴角。
坐在最后面的裴晏时看到两人的互动,阴沉着脸起身,快步离开观众席。
沈肆自然也注意到了前排的动静,他幸灾乐祸的看着裴晏时带着怒意的身影,无声咧开嘴角。
看看,刚才不是还一副“她喜欢就好”的态度,现在又受不了了吧?
向松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跟了上去。
沈肆耸了耸肩,乖乖跟着离开。
似是有所感应,温轻栀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可身后坐着的都是观众,并没有任何异常。
突然,拳台上传来一声惊呼。
一名医生惊恐地看着孤狼,颤抖着开口:
“他、他死了......”
温轻栀目光一凛,迅速离开观众席走到台上。
孤狼躺在担架上,鼻子和嘴角流着血,身上呈现出可怖的紫红色。
整个人无声无息,看起来就和死了一样。
温轻栀蹲下身,伸手探上他的脉搏。
还好,脉搏还在跳动,只不过十分虚弱。
她点了几处他身上的穴位,看向旁边的两个医生。
“给他做心肺复苏。”
“啊?”医生愣了愣,明白过来是人还没死。
一名医生立即给他按压心脏,另一人给他清理口中的血水。
抢救了十分钟,孤狼口中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见人救回来了,两位医生松了一口气。
“立刻送医院。”温轻栀沉声道。
两名医生不敢耽搁,连忙将担架抬起来就要走。
动作间孤狼的胳膊垂下来,还戴着拳套的手不经意碰到了温轻栀的小腿。
温轻栀一顿。
“停下。”
她出声喊停,两名医生又停住脚步。
“怎么了温小姐?”
温轻栀摘下孤狼的拳套,伸手捏了捏。
果然,这个拳套有问题。
“怎么了姐?”由野跟了过来。
“你看这个。”温轻栀将拳套递给由野。
由野接过来,捏了一下前端的部分。
很硬。
由野脸色有些难看,他快步走到另一侧,将另一只拳套摘了下来。
另一只拳套也是同样的问题。
由野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姐,这个......”
温轻栀示意他不要声张,她看向外围站着的几个保镖。
“你们跟着去医院,务必将人看好。”她安排道。
“是,温小姐。”
几个保镖跟着医生一起离开。
而藏在人群里的小弟见拳套落在了由野手里,恨恨的跺了跺脚,心里又忍不住害怕。
老大万一知道这件事,他不就完了?!
不行,他得赶紧去找二当家想办法。
温轻栀余光注意到人群中一闪而过的身影,眉心微动。
她缓缓抬头,看向二楼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
收回视线,温轻栀看着浑身是血的由野,“走吧,先去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
由野抱着拳套,一瘸一拐的跟着她。
“姐,你刚才为什么要救孤狼?”语气有些不满。
“怎么,你想让别人说你在拳台上打死了人?”温轻栀没什么情绪。
“我......”由野一噎,“可他用了药,还作弊!”
“只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大,他自然会证明我的清白,救这种人......真是浪费资源。”由野还记着孤狼打他肚子的仇。
温轻栀微微一笑。
由野说得对,这种人的确没什么好救的,不过......
“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
在事情还没查清楚前,孤狼可不能轻易死掉。
等揪出幕后之人,到时候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听到小弟的话,由珩愤怒的将人一脚踹翻。
“连个拳套都拿不回来,你到底能干什么!”
小弟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二当家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温小姐会发现.......”
又是温小姐,怎么每次都是她坏他好事!
由珩握紧双拳,强压着心头的怒意。
“你出去。”
“二当家......”
“出去。”
小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口走。
“等一下。”由珩冷声开口,“今晚的事不准往外说一个字。”
“是......”小弟低声应道。
由珩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不要妄想去给老大告状,我的枪一定比你的腿快。”
“听明白了吗?”
小弟浑身一哆嗦,战战兢兢的开口,“知道了。”
“滚吧。”
待人离开,由珩有些颓丧的坐到沙发上。
他不怕这件事捅到老大那里,就算老大知道了这件事又如何?乌水街的兄弟多的是不服那位温小姐,他只不过是行为偏激了些。
而他真正担心的,是老大知道这件事后会对他起疑,从而查出他背后做的那些事情。
由珩目光沉了沉。
不能再等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把货送出去,不然万一由铮自己查出来,那时候他就真的完蛋了。
由珩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从最深处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相框,还有一块女士手表。
和他手腕上戴的手表是情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