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一嗓子,吓得郑业差点把手里的药膏扔出去。
“你喊什么!”郑业低声呵斥,“这药有毒啊?!”
应该不能吧,他和那个温小姐无冤无仇的......
小叶错愕的捂住嘴巴,听到郑业的话疯狂摇头。
“不是的郑局,这可是最近黑市上最火的神药!”
“神药?”郑业不明所以。
小叶接连忙解释,“这几天黑市上出现了一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据说有奇效,普通的伤涂两次就能好。”
“这么厉害?”郑业看着手里的平平无奇的药膏。
“那当然了,这可是乌水街的大当家命人生产的,明码标价——三万。”小叶伸出三根手指。
“老天爷,这么贵?!”郑业惊了。
如果是乌水街生产的倒也能理解,毕竟那边的人整天不是打架就是斗殴。
不过温小姐哪来的这个东西?
“别看这么贵,这一小盒可是能用很久呢。”小叶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郑业疑惑的看着他。
“有了这种好东西自然不会成为秘密,”小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局里的同事们还打算凑钱买一盒呢......”
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平时抓人上蹿下跳,少不得身上有伤。
“不过我看这个和图片上的包装还是有些区别的,没有乌水街黑虎的标志。”小叶嘀咕一句,“郑局,您是从哪来的这个?”
“一个朋友送的。”郑业敷衍道。
“那您这朋友可真大方。”小叶啧啧称奇。
“行了,你先出去吧。”郑业开始撵人。
“别啊郑局,您不是还让我帮您擦药么......”小叶扒着门框不肯走。
他帮郑局擦药,是不是能蹭一点?
郑业哪看不穿他的心思,叹息一声。
“不许告诉别人,否则警棍伺候。”
小叶抬手敬了个礼,“保证不会泄露一句。”
郑业坐回到沙发上,感受着肩膀处药膏传来的热意,眼底的情绪晦暗难明。
天色将暗,低调的豪车停在兰禾村的大榕树下。
温哲从副驾驶先行下车。
温轻栀正要打开车门,裴晏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温轻栀看一眼那双矜贵修长的手,某人有些凉薄的声音响起:
“你这么大方?”
温轻栀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他在说她送郑业药膏的事情。
“嗯......还好吧。”药膏也没有多少钱。
裴晏时知道她是因为那些茶叶。
“我帮你这么多,为什么没有收到回礼?”
温轻栀挑眉,“我以为你乐善好施、不求回报。”
裴晏时轻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轻栀,我是个商人。”
商人重利,他从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中说出来,格外有一种魔力。
温轻栀后背起了鸡皮疙瘩。
她稳了稳心神,认真询问,“你想要什么。”
听到她的话,裴晏时喉结滚动,眼底有墨色翻滚。
他想要的......
半晌,裴晏时松开她的手腕。
“先欠着,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手腕上的热度消失,温轻栀下意识的转动手腕。
“好,我等你。”
裴晏时微微一怔,握过她手腕的右手不自觉收紧,仿佛那截细腻光滑还在手中。
他缓缓开口:
“好。”
——
周末接连两天,温哲都在琴港庄园的别墅里学习。
他是个很好的学生,安静不聒噪,学习能力强,讲过一遍的知识点能够很快的记住。
沈肆对此十分满意。
看看,这就是他沈七少教出来的学生,以后谁再说他没耐心他跟谁急!
沈肆批完卷子,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讲过的题都对了。”
虽然物理只对了一半,可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过按照这个进度,一个月的时间恐怕不够。”
温哲落下的课程太多,仅靠周末两天补习难度太大。
“那就周内的晚上也过来。”
裴晏时推了推眼镜,下了通知。
庄园离学校不远,开车十分钟的路程。
“为什么?!”沈肆“蹭”一下跳起来,“你个大资本家,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除了那块地,再加度假区的项目。”裴晏时淡淡开口。
沈肆一下子歇菜。
“但是说好了啊,我能力有限,一个人肯定教不了他的全科,你们最好再给他找个英语老师。”沈肆有气无力的说道。
“嗯。”裴晏时应声。
沈肆骂骂咧咧去接水。
温轻栀看一眼裴晏时。
“怎么?”裴晏时问。
“没关系吗?”温轻栀难得有些迟疑,“给他的那些东西......”
“无妨。”
裴晏时收起笔记本电脑。
“这两个项目本就是要给沈家的,只不过提前透露给他而已。”
说白了,他就是借机拿捏沈肆罢了。
温轻栀心里的那点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不愧是资本家。
狗,还是你狗啊!
市中心,云江中医院。
谢玉知脱下白大褂,拿着包往外走。
“下班了谢医生。”路过的护士和他打招呼。
“嗯,下班了。”谢玉知客气回应,一派温文尔雅。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几个凑在一起的护士才敢小声尖叫。
“谢医生也太帅了吧!”
“京华医学院的高材生,真是一表人才啊......”
“他才二十七岁,还是单身呢,不知道谁会那么幸运成为他的女朋友......”
“你这么向往,你去追他啊!”
“别开玩笑,我都结婚了......”
“对了,我看今天医院的月度考评下来了,谢医生又没升职吧?”
“可说呢,跟他同时来的医生一年前就升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卡着不动。”
“谢医生可是出了名的‘医痴’,人家应该不在乎这些吧......”
几个护士说的开心,没注意到身后落下东西去而复返的谢玉知。
听到她们的谈话,谢玉知脚步顿住。
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下午主任在办公室和他说的话:
“玉知啊,你也知道医院每个月升职的名额有限,等下个月再看看吧。”
下月推下月,谢玉知都不知道这是推了第几次下个月了。
心里默默叹口气,他转身离开。
对于升职加薪他并没有兴趣,他毕业后慕名来到这家底蕴深厚的中医院,为的是能和院长学到传承已久的云宗派医术。
可拜到院长门下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升到主任级别。
来医院两年了,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助理,升到主任简直是痴心妄想。
谢玉知无奈摇摇头。
明天周一调休,他驱车回了兰禾村老家。
刚一进小院,就看到很久不用的中药架子上晾满了草药。
“玉知,你回来了啊。”
谢大夫听到动静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匣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