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城指着自己旁边的一件黑色外袍和沾血的长剑说道:“刚刚确实有一个黑衣人从石壁上面跳下来,在下一时不及,便被他持剑砍伤。”
说着,宋一城特意将自己鲜血淋淋的左臂展示在风卫们面前。
“那人功夫高强,在下拼死夺过他手中长剑,还抓住他的外袍,不想他竟然直接弃袍丢剑,逃离而去。”
风卫们见状,连忙拿出止血的药粉帮宋一城撒上,可宋一城却觉得肢体麻木,再难动弹。
宋一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暗中摧动内力,实在不行,便趁几人不备,杀了他们再行逃离。
一个眼尖的风卫见状,连忙说道:“那黑衣人的身上有我们王妃所下的毒,宋副统领身上的伤,想来是中毒了。”
接着,风卫们兵分两路,一路按照宋一城所指的方向追查下去,另一路则带着宋一城前去找卿梦迟解毒。
在看到宋一城的脸时,卿梦迟眼中的恨意骤然显现。
时疫才暴发数日,宋一城便紧跟前来,难道说卿洛雪那边已经撑不住了?
秦慕风却是率先问道:“宋副统领为何来此?”
宋一城特意在卿梦迟看到的角度摆出一副为国为民不辞辛苦的模样。
“在下在宫中受伤休养,但想着时疫之事,难以安心,特意前来京郊的各个村落寻找,希望能早日找到破解时疫之法,也能为君分忧,更让那些子民们免于病痛的困扰。”
秦慕风狐疑的看着他,“那宋副统领这胳膊上的伤?”
刚刚那个袭击他的黑衣人可也是左胳膊一直没有抬起,这个宋一城着实可疑。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也怪在下这胳膊之前在宫中便已经受了伤,要不然定会将那黑衣人捉住。”
宋一城说着,特意摆出身体僵硬的模样,就是要让卿梦迟看到自己受伤又中毒的模样,以前这种时候,卿梦迟皆会心疼的第一时间跑上前来哭着为他解毒医治。
一旁的风卫如实相告,“王妃,属下等发现宋副统领之时,他已负伤中毒”
卿梦迟心底冷哼,刚刚在看到风卫们围攻黑衣人时,她便已经有所猜测,那人虽然左手未动,可右手剑法卓然,像极了宋一城。
现在看来,她更加确定了。
以卿洛雪的脾性和处境,想来是急于得到治疗时疫的方子,既然如此,她肚子里孩子的生父宋一城又岂会不帮她?!
既如此,那她当然要好好的帮这对狗男女一把!
卿梦迟满脸心疼的上前将一粒药丸递给宋一城,在看到他胳膊上的剑伤时气愤非常,可微微低下的眼中却是异常清明。
“宋公子真是太不小心了,刚刚秦公子找到解时疫的药草,便遇到黑衣人来抢,想来他也将宋公子当成我们一伙的,这才痛下死手。”
闻言,宋一城唇角抑制不住的翘起,他就知道卿梦迟放心不下自己,以前那清冷的模样果然都是碍于九王爷的面子装出来的。
“卿五姑娘放心,在下无事。”
宋一城特意避开“王妃”这个称呼,直接喊卿梦迟在卿国公府的排名,就是为了让卿梦迟明白,在他的心里,一直当她只是未出闺的卿五姑娘。
接着,宋一城又洒脱的接过药丸,还特意想在她收手时装作无意的抓住,不想却被她敏捷躲过。
疑惑之际又看到卿梦迟似娇羞的微微低下头,心中大喜,九王爷就算能坐起来了又怎么样,还不只是个残废,雪儿可都说了他可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想来卿梦迟这个小憨包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不过,现在还不是跟卿梦迟废话的时候,毕竟,宋一城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僵硬越来越明显,就算摧动内力也难以抵抗,顾不得多想便将手中的药丸一口吞入腹中。
须臾,宋一城便觉得手指回力,不仅可以动弹,连力量感也比之前要强烈些。
卿梦迟在制药方面果然厉害,他一定要让她乖乖听自己的话,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利作。
“多谢迟妹妹。”
卿梦迟淡然一笑,宋一城素来疑心颇重,想要让他服下装有蛊毒的药丸,必须得趁着他自己中毒且以为对外界事务十分有把握之时。
宋一城见状,还以为卿梦迟依旧心悦于他,对于他喊她妹妹十分开心,准备再跟卿梦迟多说几句,便被一旁的秦慕风打断。
“既然宋副统领只身前来,还是早些回宫复命,找药草之事有在下和九王妃来办。”
卿梦迟明明很不喜欢宋一城没有界限感的称呼,可他偏偏不自知,还越叫越不像话。
逐风也不由暗暗叫好,这个宋一城跟个花蝴蝶似的盯着自家王妃,还好有秦公子这个护花人。
不,不,护花人怎么能是秦公子,应该是自家王爷才对,秦公子顶多自是赶蝶人。
“没事,在下反应正在休沐,能为民众出一份力也好。”
宋一城自知秦慕风是个正人君子,不好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只能装出一副大义的模样关切的问道:“秦公子刚刚怎么样?可有受伤?”
不明究里的秦慕风没有多想,以为宋一城仗着宋家跟卿家是世交便觉得自己跟卿梦迟关系尚近,这才一时间说话没有顾忌,但看到他忧国忧民的模样,又不由释怀道。
“受伤倒是没有,只是那药草被黑衣人抢去一半,着实可气。”
“秦公子不必自责。”
卿梦迟自然知道宋一城表面上这副假仁假意的样子,实则却是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索性单纯的侧着头安慰着秦慕风。
“那黑衣人只拿走了主要的药草,可那药草要如何用,配以何药,他都不知道。”
“如此甚好。”
秦慕风长舒了一口气。
宋一城也是心有余悸,还好刚刚见难以脱身之时想到这个以进为退的好法子,要不然将药草带回去给卿洛雪,也是白费劲。
“王妃医术高明,想来已经研制出治疗时疫的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