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8军彻夜不休地找了五天,翻出了南越皇宫几十个天牢、地牢、水牢、地牢,都没有找到欧阳前辈的踪迹。
皇城内的寺庙、书院、商号、甚至是妓馆也都翻查过了。
皇城周围的山洞树林但凡能找的都找了,再大的搜查范围,只怕是时间不允许了。
南越王被军医用药吊着,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不过几日,他的头发就白了许多:“呵呵,你们找不到的,朕就是死也要拉着那个老匹夫当垫背。呵呵呵……就是可怜了那本武功秘籍,注定是要失传了……”
已经三天了,如果看守欧阳楷的守卫知道南越失守,或者皇帝被俘,那事态的发展就很难预料了。
楚承南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如果他是南越王,他会把人藏在哪里?
还是说,这只是他拖延时间的诡计?
额角突突直跳,男人伸手用力揉了揉额头。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欧阳家,有没有地牢?”
欧阳青峰忽然就愣住了……
王爷刚才是问他,欧阳家有没有地牢??欧阳青峰将这句话反复默念了好几遍,好像难以置信!
他忽然就从凳子上腾得站起来:“有!欧阳家有地牢!欧阳家的地牢就在后院的假山石下面!”
一队快马立刻朝着欧阳府的方向奔去。
欧阳青峰和欧阳恪在前面打头阵,楚承南和冷血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欧阳家的地牢,连欧阳恪都不知道。
欧阳青峰找到打开地牢的机关,但是任他怎么摆弄,地牢的门都纹丝不动。
“王爷,这地牢的机关应该是被人改动过了!”冷血观摩了一会儿说道。
这也许是一个好消息。
有人费尽心机改动了机关,那说明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重要的人或者东西。
可是,他们打不开机关。
欧阳青峰对着假山石一通猛砍,心里恨极了!
“王爷,干脆找人把这假山石炸了!移了!”欧阳恪也快沉不住气了。她不想刚刚才听到一个好消息,立马就落空。
冷言按住了欧阳恪的肩膀,说道:“别傻了,机关之所以被称之为机关,一定会藏有暗器或者自保、自毁的装置。没那么简单的。”
楚承南沉默良久后,开了口:“二位再仔细看看,这假山石和从前有何不同?”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假山石上早就布满了青苔,树杈子也是长得横七竖八,腐败的叶子贴着石壁,怎么可能靠着记忆找出区别呢?
场面再度陷入了死局。
“我这就回去给那个昏君上刑!我看他说不说!”欧阳恪转身就要走,又被冷言一把按住:“他不会说的,你就别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楚承南若有所思地在残破的欧阳府里穿行,来来回回。
地牢,兴许是有别的出口的。
地牢的主人都会担心被侵犯者堵在里面赶尽杀绝,所以往往都会再留一条生路,这条生路还会在府里吗?
他行至一间破屋,里面有床榻和梳妆台,应该是女子的卧房。
“这里原来是我的闺阁。”欧阳恪的声音适时响起。
她看着满目疮痍,心里很是凄凉。
“我爷爷不止武功高,还擅长作画,以前还有老一辈的开玩笑,说我爷爷画的风景画能招来蝴蝶。这些画轴都是他给我画的小像。”她指了指书案边的一口字画缸。
缸身早就破败缺口,里面的卷轴都像是被风化了,手一碰就碎成了沫子。
楚承南的视线落在了那口缸上:“这缸上的画也是你爷爷画的吗?”
瓷器皮实,虽然破损,但至少还保留住了样子。
欧阳恪用手擦了擦了缸上的积灰,厚厚一层,周围立刻雾蒙蒙地一片。
她说:“对,这也是爷爷画的,好像是我八岁生辰的时候画的,是给我的生辰礼,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一擦一间,缸上的字画清晰了不少。那是一处小景,旁边还提着一首诗。
楚承南又走近了一些,缸上的画面有些熟悉:“这上面画的,是哪里?”
欧阳恪也顺势低头看了一眼。孩童时期的她根本不在意爷爷画的是什么,现在更是不记得了。她看了看,眉头忽然皱起,道:“这画的是……后院的假山?!”
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蹲下身,认真的用衣袖擦了擦瓷缸上的灰尘。
真的是后院的假山!
欧阳楷当时画下的磁缸风景画,就是取自后院的那处假山!
楚承南立即让人将磁缸搬到了后院,然后又让人将假山石上的所有青苔植被清理干净。
欧阳前辈的的画作刻画得极为细致,每块石头的轮廓流畅自然,其形状如脉络般蜿蜒伸展,其纹理似褶皱般层层叠叠……栩栩如生……
冷言绕着秃噜的假山石转了一下午都没找到端倪,一筹莫展。
“冷言!”楚承南立在远处忽然说道,“右手边,五尺六寸高的位置……”
冷言闻言,向着楚承南指示的位置看去,那里是一块凸起的石头。
“这块凸起,画上没有!”楚承南一寸一寸地比对着缸面上的画稿和眼前的这座假山石。
冷言伸手摸了摸。这块凸起的石头触手冰凉,不像其他部位的石头,在日照下久了,都会带上一些温度。
冷言大喜!“王爷!这块是玄铁!这一定就是机关了!我们找到了!”
众人立马围拢过来!
玄铁,分量极重,极为结实,冷言气沉丹田,将内力集中于双手,然后使了大力转动。
只听“匡”得一声,一扇石壁果然打开了!
欧阳青峰提着长剑就要往里冲……
楚承南立马出声阻止:“小心埋伏!”
欧阳青峰的脚步顿了顿,是他被一时的激动冲昏了头脑,太草率了。
“王爷放心,我先下去探探。”他重新镇定了下心神,才谨慎地从入口处缓步拾级而下。
廊道边竟是点着烛火的,看来他们是找对了。
欧阳青峰打头阵,其他人就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