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
“王爷,有客到!”冷言叩响了书房的门。
楚承南闻言便合上手里的古籍,整了整衣襟。他知道来人一定很重要,不然冷言不会贸然将人直接引来书房的。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推开,大片阳光顺着人影一同散了进来。
“南越欧阳恪,见过楚国摄政王!”女子依然是一身劲装,墨发高束着。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虽然穿着普通,却是气度不凡的。
楚承南催动内力探了探,是个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未必在冷言之下。
接收到楚承南探寻的目光,欧阳恪主动开口:“这是家父,欧阳青峰。”
“看茶!”楚承南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知欧阳老前辈可还都好?”他问的是欧阳家的祖父欧阳楷,同他有过交情的只有欧阳楷。
提及父亲吗,欧阳青峰面色变了变。
楚国摄政王是信得过的人,于是他便将父亲被奸人暗算的事情一一道来。
欧阳一家无故失踪的事,楚承南也只探听到了其中一二,并不知全貌。
“家父临终前曾提起楚国定远王,并留下信物。父亲说如果有一日欧阳家穷途末路,可来投靠定远王。”说罢,便从腰间一枚印章放到了楚承南的面前。
楚承南瞄了一眼印章,确实是他赠与欧阳老前辈之物。
“为何迟迟不来找本王?”如果欧阳家早点来投靠他,他断然是不会不管的。
欧阳青峰虽然昂着下巴,言语却是自责卑微的:“是我无能,救不了欧阳家,欧阳家几代忠烈,终是毁在了我这一代,我没有脸面来找王爷!”
楚承南斜睨了一眼欧阳青峰:“那你现在为何又来了?”
“因为楚国已经兵临城下,南越岌岌可危了。”欧阳青峰这些年也不是混吃等死的,他在等,一直在等一个报仇的机会。
“欧阳前辈消息倒是灵通,所以,对欧阳家下黑手的人是...”楚承南心里虽然有了猜测,但他还是等着欧阳家的人自己开口。
“南越王:司马上川!”每一个字,都带着欧阳青峰的恨意。
楚承南呷了一口茶,脑海中飞速分析着欧阳青峰说的话。
欧阳家是一等一的武林世家,欧阳楷前辈是当世的武学奇才,师承多门多派。后来自创的武学更是厉害,风头一时无两。
欧阳家是忠义之仕,于南越有利无害,南越皇室为何要对欧阳家下毒手?
欧阳青峰叹了口气,更黑暗的故事被揭开。
当时的南越王膝下单薄,只得一子名绰,很是娇宠。
绰自有爱武善武,他在武学上的天赋更是不多见的,南越王乐见其成。因为南越王很清楚,南越的军事力量薄弱,若不是占据天然的地理优势,易守难攻,他这个南越王的位置也是很难坐稳的。
绰十五岁那年,想要拜入欧阳家门下,被欧阳楷前辈拒绝,因为欧阳家的武学不外传,这是先祖就立下的规矩。
绰自视清高,被下了面子后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想做欧阳家的“自己人”。
欧阳楷做寿那日,绰趁着吃酒的功夫,把欧阳家的孙女给玷污了。他觉得这样就可以逼得欧阳家与他结亲。
毕竟,南越对女人的名节看得极重,丝毫不逊于楚国。
楚承南、冷言同时抬眼看向了欧阳恪。
尘封多年的往事再度被提起,欧阳恪眼里的委屈与倔强却不曾减弱半分,那一年,她不过才十二岁!
欧阳楷大怒,当场拔剑了解了皇子绰,从此便与皇家结了仇。
越南王自知理亏,明面上说自己教子无方,皇子绰死有余辜,但背地里还是要为儿子报仇的。于是便重金从各国请来了一大批死士,趁着欧阳楷父子不在府里的时候屠了整个府。然后又设下圈套,分开围剿了欧阳楷父子。
接连几场厮杀,欧阳家留下的,就只有欧阳恪、欧阳青峰与一位回家省亲的老奴。
全府合计57条人命。
“楚国的摄政王,如果你想拿下南越,欧阳青峰愿效犬马之劳!”说罢,便直直地冲楚承南行了叩首,“我只有一个要求,司马上川的人头,要拿来祭奠欧阳家的亡魂,以慰家父在天之灵!”
欧阳楷前辈破例传授了他家传秘史峨眉刺,怎么都算是他半个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他也算是欧阳家的人,有恩必报,有仇自然也要报的!
欧阳父女离开后,冷言耐不住心里的激动:“王爷,有南越欧阳家相助,我们事半功倍了。”
“嗯,欧阳家虽然没有兵马,但对南越的情况却是极为了解的。”楚承南的心情也很好,一会儿给阿禾弄点蜜枣粽去,他听旁的丫头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