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起身,又从怀里掏出了定远王的金令:“传摄政王口谕,王爷寻访名医在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踏入摄政王府,损摄政王府一花一草一人一畜者,斩!”
众人额头点地,叩首领旨,一场腥风血雨终于结束。
楚慕北浑浑噩噩地起身,身形晃晃晃悠悠,猩红的眼眶颓然又迷茫。
他接受不了突然多出来得摄政王。
这分明就是针对他的先皇遗诏!
父皇让他当皇帝,却又让楚承南当摄政王?既生瑜何生亮的道理难道父皇不懂吗?
这是在狠狠打他的脸啊!
这让他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如何让众人信服?
冷言冲着他的背影又补充了一句:“摄政王爷15日后回京,皇帝可以好好准备一下王爷的册封大典。可得隆重些,不然天下人会以为皇帝容不下自己的弟弟。”
所有人都撤了出去,总算安静了下来。
府里所有人都受了重伤,丞相安排了大夫及仕女厨子进来帮衬,并同冷言表明了立场,在摄政王回府之前,他会稳住朝堂,但之后的路,不会好走的……
苏禾这才缓过神来,跪坐在地上紧紧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又逃过了一劫,是吗?
苏禾被扶进了卧房,冷言就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
“大夫马上就到,苏姑娘先看看伤,之后的事王爷自有安排,姑娘不必担心。”冷言语气平稳地交代。
满身伤痕,走路都疼。
苏禾抹了抹额头的薄汗,长舒一口气,道:“让大夫也看看你身上的伤吧,若是不方便让人知道,我帮你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冷言抬眸看向面前的女子,面带惊讶。
虽然知道她平了瘟疫,但当时他没在场,她的医术到底有多高明他并不清楚。
他的身上确实有伤,本来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可能刚才打架动作太大,伤口又有些刺疼,可能是裂开了。
“你身上有很淡很淡的血腥味,迎风的时候,我能闻出来。”苏禾知道他会疑惑,便自觉地解释了。
“无妨,末将告退。”冷言转身就走。
苏禾想叫住他,问一问楚承南的情况,他走的那天腰上还带着伤。
但还是忍了下来。她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
楚慕北还是有成功的地方的,至少,他在苏禾的心里种下了芥蒂。
反倒是冷言有些沉不住气:“姑娘就不关心王爷的近况吗?”
苏禾嗤笑一声,语气中透着无奈:“冷副将觉得,我该用什么身份关心王爷呢?”
冷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只能说自己的:“爷伤得很重,但已无生命危险,过几日便会回府。姑娘只管放心过日子,皇帝的手再也伸不进摄政王府了。”冷言说得信誓旦旦。
摄政王啊,这和亲王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皇帝中了毒,短时间之内应该无暇顾及其他,我自是不怕的。”如果说担心,她更担心的是楚承南。
冷言哑然,皇帝中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