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分毫,苏禾迈开步子就朝楚承南刚才站的地位置淌了过去。她不停地喊:“少爷?少爷!你在哪里?楚承南!”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眼眶开始模糊,酸酸涨涨……
楚承南个子高,他捕鱼的位置对苏禾来说已经水很深了。等苏禾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水已没过胸口。她这才惊觉自己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还妄想寻人救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溪水重重地压住她的胸腔,让她呼吸吃力,她不敢再动恐生出意外,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苏禾拽出脖子里的玉哨子,开始一遍一遍地吹响。他说过,听到玉哨子很快就会折返回来的。
果然, 不远处又是一阵水花,高大的身影就这么突然地从水里窜了出来。许是他动作太大,带动着周围的溪水强烈地晃荡起来,苏禾没有站不稳,在溪水地反复的激荡下,一头栽进了水里。
“咕噜咕噜咕噜...”冰凉的溪水窜入鼻腔、侵入胸腔……
苏禾觉得这回她死定了。
师傅说得对,她命格不稳,就该在谷里待一辈子。
垂死之际,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臂,用力将她拽出水面。
水并没有深到可以淹死人,有了个借力站稳,苏禾又见到了阳光,又可以呼吸了。
“你跑水里来做什么?!”楚承南声音很大,几乎是在吼着发问。
眼里进了水,苏禾睁不开,攥着衣袖在脸上胡乱地擦着,擦乱了额前的发丝。才养好一些的气色,又是惨白一片。
苏禾也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你去哪里了?!你突然就不见了,我以为你落水了,你吓死我了!”
突然不见,一出现就凶她,混蛋!混蛋!混蛋!
她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么会因为他冒险下水!
倔强如苏禾,她甩开楚承南的胳臂,转身往岸上走,衣服黏在身上迈不开步子,走得踉踉跄跄。
承南看不过,直接双手将人打横抱起托出水面,几步便迈到了岸边。
脚踩大地,呼吸空气的感觉真好。
衣衫浸湿,苏禾别扭地背过身去。
“外衫脱下来烤,这样干得快些。”楚承南丝毫没什么顾虑,熟练地脱下自己的外衫挂到了最近的树杈子上。
苏禾是姑娘家,自然和他不同,她紧了紧领口,只是往火堆旁凑了凑。
“阿秋...”一个喷嚏不合时宜地响起。
华承安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一路上补了那么多野味,这才刚好了些的身子,又瞎折腾:“知道自己身子弱,还非往水里去做什么?”
苏禾心里委屈,鼻音重重的:“要不是怕你淹死,谁稀得去溪里!我...我就不该担心你!”淹死他算了!
听到她说担心自己,楚承南的心竟然颤了颤,有些跳乱了节奏。尴尬把头扭到一边,他说:“我的水性极好,你自是不必担心的。”
“不担心不担心,主子你水性好、骑马好、打架好,样样都好,自是不需要人担心的。”苏禾嘀嘀咕咕,自顾自地撒着气。
“既然主子那么厉害,那一会我们吃什么呀,一条鱼都没捕到!”说累了,苏禾顿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侧着头问道。
“捕到了。”
“什么?捕到鱼了?哪儿?”苏禾不想被他戏耍,扁扁嘴不想再理睬。
“我捕到了一条...美人鱼...”这话说的,满满的撩拨。
苏禾觉得有什么在身体里炸开,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半天才能动弹:“你...登徒子...”弱弱地骂完一声便连羞带臊地往远处跑开。
姑娘的娇羞逗得楚承南心情大好,不禁笑出了声响,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开怀过了,这个丫头,必须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