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城头上那是什么,重水在减少,不好,那东西在吸食重水。”就在城头上空斗法白热化之时,四足人突然发现临川东城墙上长出树状般的东西。
不仅如此,临川城墙体上不知何时已纵横交错密布着根状物,流水湍急之声瞬闪而过,那漫布城墙的雨落重水有了去处一般,一下便被吸收殆尽。
“临川境内,之人在于殇王,之坚在于城墙,果然如此。”飞盘上的四足人族长喃喃自语,突然的变化让双方动作都不由一顿。
城墙上的陡然变化之后,此时临川城墙变得伟雄厚重,城坚池固,比先前更甚更险,纵使黑云压城,也岿然不动,如同一座噬人猛兽坐落于此,虎踞四方。
“族长,西、南两城攻势遇阻,临川军中有修士出没,是否需要增援,按此战况,两面无法按规定时间拿下……”一名瘦小的四足人躬身对四足人族长说道,说完便缓缓隐入黑暗之中,留下眉头微皱的四足人族长。
从高处俯瞰,临川城形状似北凸东平的类菱形,四面高山峻岭,河流纵横,实属易守难攻之地,北城为一突出部,与外界通联,乃民生关切之地。
但于军事上来说,实乃一飞地,鸡肋之地,纵使失守也对其他方向难以造成致命威胁。
能以此地消耗和分散敌人,辅助主军动作是大有裨益的。
“吴仙人,你仙器宗的人何时能到。”四足人族长看着眼前的战况,“害喜人”已牵制了临川大半力量,但临川城还是迟迟啃不下来。
四足人人少,不比其他,在雨落大战之时就损耗了不少,现如今即便四足人占了先手,想要一鼓作气轻巧拿下临川城,怕是难度极大。
“盘族长此言差矣,似乎忘了约定时间,你们实在是太过心急了,临川百年老城,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拿下的。”吴仙人盘坐在一旁,见此战局一副无喜无悲的样子。
此时四足人受挫,却在言语中有了夹枪带棒的意味,瞬间便让飞盘上的四足人脸色一沉。
“我族若毕其功于一役,拿下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困于与你仙器宗合作,束手束脚,更何况,待得城破后你仙器宗只会坐享其成,这时候说这种风凉话……”一名年轻的四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出言讥讽道,丝毫不顾及吴仙人的身份。
别人对修士又敬又怕,但他四足人才不鸟这些,丝毫不惯着,就是硬杠,又不在其手下讨饭,怕个毛线。
“就是就是,蟒袍男子气势倒是大得无边,还不是被那华女缠身不得,先前还一副高人模样,还以为有多高呢?这么一看,你仙器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余四足人见四足人族长没反应,纷纷开始附和。
尤其是那吴仙人还一副古井不波,临了临了还是在端着架子的态势,让人真的不喜。
“呵呵……那你族的意思是?”吴仙人见四足人越说越激动,大有发作的势头,也不理会其他四足人的不满,转而盯着四足人族长,语气严肃。
“这就是你族待人接物的方式?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哼。”吴仙人也是有点恼怒,更是一声冷哼,站起身来,一副作势欲走的模样,似乎对两者之间的合作并不看重。
“吴仙人勿急,都是为了破城,我族拼命如此,无一人敢不效命,只是临川城有地势之便和底蕴之力,我族不可能拼光人命,不然,夺下城来又有何用?”四足人族长意思也很简单,不可能你仙器宗就只派三瓜两枣应付就行。
“嘿嘿……先不说你族提前攻城的私心,这临川城此时还只不过显露了部分力量而已,我仙器宗不可能为你们的鲁莽仓促入阵,盘族长要是觉得不划算,谭某人随时可以离去,仙器宗不差这点东西。”吴仙人说话硬气,引得飞盘上的四足人脸色涨红,气愤不已,手捏得青筋暴起,恨不得出手扇其大嘴巴子。
“厉害,真不愧是大宗大派之中的人,既如此,那我等便休兵吧,等你仙器宗准备好了再说。”不想,四足人族长的话斗气味十足,让人大跌眼镜,连其余四足人也被震得一愣神反应不过来,大感意外。
其余四足人身体前倾,欲言又止,原本作势而已,不想自家族长居然丝毫不作转圜,但此时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干着急。
“你……你是不是疯了?”说干就干,四足人族长大手一张,身子扩展而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吴仙人见其果断模样,不似作假,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干不成就不干,又不是我族一人之事,仙器宗既然如此决绝在先,就不要怪我族心狠效仿在后。”四足人族长身形缈缈,话语悠然传来,飞盘上此时已然多了什么在战局上空。
“咦?怎么不见了……”正在战局之中的四足人身形突然消失,临川城军卒一个没反应,身前方才还在缠斗之人瞬间一空,感觉打了个寂寞,一下子还挺不适的。
“胜了,敌人退了……”
“守住了……”
“哦吼、哦吼、哦吼……”
“四足怪物,小爷的刀硬不……”
短暂的反应过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激动之声,声震九霄,临川城头上城头下的军卒大喝,纷纷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之情,一时间士气大增,胜利的口号喊得震天响。
“你?好啊好啊,真是一群莽夫,真是脑子有问题了才与你族共谋大事,真是……不足与谋啊!”吴仙人脸都紫了,手抖指着四足人,浑身都在释放怒气,完全没有了方才那种无所谓的从容之态。
“既然你仙器宗都不在乎,我族也没必要如此拼命,不是求你,而是合作,这种时候了还不出手藏着掖着,那还打个屁。”四足人族长语气强硬,似乎完全没觉得这是场虎头蛇尾的闹剧,也没看到垂头丧气的四足人大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