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铲平军大胜秘鲁政府军,全歼了北方军团后,全军都各归各处,然后欢天喜地的等着大元帅表功赏赐。
军中高层则要齐聚上钦查参加大朝会。
在伊卡州充满了欢喜气氛的时候,伊卡州北方也好似瘟疫蔓延一样的逐渐出现悲观惊恐的情绪。
从14日的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从圣母村逃出的小股败兵都陆陆续续逃到了圣维森特-德卡涅特。
圣维森特-德卡涅特市的市民得知北方军团竟然全军覆没都顿时引起了重大的恐慌,许多庄园主和工厂主以及富商们都吓的收拾钱财,带着家人连夜逃往北方的利马。
至于圣维森特-德卡涅特的普通工人农户和市民既没有本钱支撑一百五十公里的大搬家,也不像有钱人那样畏惧铲平军。
对于穷苦的秘鲁百姓而言,华工暴徒和西班牙人不过是一些政府的敌人,他们也许会残害百姓,但是政府军未必就会善待大伙。
自从秘鲁共和国独立以来已经四十多年,但是真正生活富裕,活的有尊严的人都是庄园主们,利马之外的普通人也仅仅是刚解决温饱而已。
如今的时代民族认同感和国家认同感都还不强,秘鲁民众即使比大清子民对国家和民族的概念强一些但也绝不会将秘鲁政府的敌人——西班牙人和铲平军当做洪水猛兽。
因为铲平军的异军突起速度太过,利马方面一开始又没有重视铲平军,所以秘鲁国内包括圣维森特-德卡涅特的市民,除了蓄养华工的有钱人担心铲平军到了会将他的庄园充公,大多数的穷人还对铲平军击败北方军团不感到可怕。
甚至于有一些人了解铲平军在占领伊卡州后施行了军管的部分消息,以讹传讹下都说铲平军会将田地分给了华工和穷人,这个消息反而让不少圣维森特-德卡涅特的穷人心生好感,默默盼着铲平军的到来。
圣维森特-德卡涅特的市长和警察局长知道铲平军将北方军团给团灭了,在方圆数百里除了利马的光复军,似乎再没有一支有规模的军队能威胁到铲平军。
他们和庄园主们一样,清楚铲平军将会在短时间内所向无敌,那么圣维森特-德卡涅特也必然会在几天会遭受到铲平军的攻打和劫掠。
不想死在华工暴徒手上的市长、警察局长没等到第二天的曙光就带着家人和财产逃离了圣维森特-德卡涅特,跟随者庄园主的马队前往利马。
由于圣维森特-德卡涅特的管理者和大人物几乎都离开了,一个偌大的城市就失去了秩序,打砸抢烧的现象在上午八九点钟的时候就开始发生,并且不断地蔓延到了所有的街区。
在圣维森特-德卡涅特一片混乱的时候,查韦斯却淡定的坐在码头一侧的小房子里,看着干净透明的玻璃窗外波澜不惊的大海品着一杯咖啡。
查韦斯今年三十五岁,正当壮年,他原本是利马的一个职业拳手,靠着在拳赛的擂台上流血流汗挣钱,五年前他因为年纪太大加上一只眼睛近乎瞎掉而退役,带着三千多索尔的毕生积蓄回到了家乡圣维森特-德卡涅特。
查韦斯靠着在首都当职业拳手的身份在家乡拥有一定的地位,他将积蓄投资在码头,开了一家装卸公司,转眼已经是五年了。
虽然查韦斯的装卸公司独揽了圣维森特-德卡涅特码头的生意,但是由于今年西班牙人封锁了秘鲁的海岸线,圣维森特-德卡涅特的港口一个月也未必能有一艘商船到来,这让查韦斯的公司早已濒临破产倒闭。
查韦斯见识过首都的繁华,他很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所以在得知北方军团覆灭,城市里的官员和大人物们都逃往利马后,查韦斯就隐约感到兴奋,他一大早就坐在码头的办公室,看着不远处圣维森特-德卡涅特的市区里乱作一团。
市区里越乱,查韦斯的双眼就越亮,直到许多地痞无赖为了争夺财富火并起来后,查韦斯才霍然起身,他从房间里取出了一把转轮手枪,装满子弹后又把自己仅剩的三百银元装进一个小口袋,走出门口,道:“既然市区乱成这样都没人管,看来大人物们是真的逃走了……
抢夺这些浮财毫无意义,不管是铲平军入主还是市长和庄园主们回来,这些现在蹦的高的家伙都要被砍掉脑袋,现在美国南北战争打得热闹,南美洲也是一团乱战,战争才是男人掌握权利的梯子,我查韦斯不想平淡的死在这个小城,那就只能搏一把了!”
自言自语着,查韦斯就离开了冷清的码头,他率先找到了自己最忠诚本分的员工,这些装卸工本来都躲在家中避难,在看到查韦斯慷慨的拿出银币后也就拿着家中的刀剑跟随查韦斯出门了。
很快查韦斯就纠结了一帮人,他带着自己的这一伙五十多人的乌合之众抢劫了一家车马行,然后五十多人就每人骑着一匹马离开了圣维森特-德卡涅特。
从昨晚开始,凡是离开圣维森特-德卡涅特的人都是往北走,但是查韦斯一行却是一路向南,查韦斯的员工们知道自己的老板是准备投靠西班牙人和铲平军了,他们摸着怀中沉甸甸的银币,想起铲平军善待穷人的传言,却也觉得兴许跟着铲平军也不错。
……
在圣维森特-德卡涅特市乱象丛生的时候,北方军团的溃兵以及逃离的第一批庄园主。资本家已经抵达了利马。
于是北方军团被铲平军和西班牙人联手击败甚至歼灭的消息顿时成了一个重磅炸弹,炸的每一个利马市民头脑发蒙,难以置信。
北方军团覆灭的消息很快得到了证实,然后军方第一时间告知了总统胡安·安东尼奥·佩泽特和副总统佩德罗·迭斯·坎塞科,以及刚被总统大人任命的总理马里亚诺·伊格纳西奥·普拉多。
三位秘鲁共和国的最高领袖在得知北方军团覆灭的消息后都大惊失色,副总统坎塞科更是惊慌不已。
总统佩泽特当即下令召开紧急会议,陆军部长、海军部长以及副总统、总理、议长、部长等利马政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要参加。
一场大会召开了足足三四个小时,但是除了北方军团阵亡军人的认证和抚恤问题达成了一致,对于如何继续剿灭铲平军,击败西班牙海军,大家确实众说纷纭,无法达成一致。
不过纵使利马的大人物们在总统府吵成了一团,可是他们却都清楚以秘鲁一国之力想要战胜西班牙和铲平军联手,似乎不是一个能轻易完成的任务了。
西班牙海军司令何塞·曼努埃尔将军和铲平军统帅铲平王子兼奉天正义大元帅邓青两人的名字第一次被秘鲁政府的高官们郑重的提起,他们到现在不得不正视这两个可怕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