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缴获了二百多把卡宾枪和五十多把燧发枪,至于长矛弓箭更是不计其数了。
虽然这些武器军备能提升铲平军的战斗力,但是真正让邓青欣喜的却是一千六百多人的俘虏。
在铲平军的军制改革完成后,随着伊卡三市推行了军管制度,收缴充公的数十个大庄园的土地也就成了铲平军的军产。
邓青一开始是将庄园的土地拿出了一部分分给了全军将士,基础分配是按照每人五亩耕地,各级军官则会递增,如果立下军功也会赏赐土地、女人甚至农奴佃户等。
在邓青御驾亲征前,三团的耕地都已经进行了第一次分配,只不过由于缺少工人,基本上大多的棉花、土豆、玉米、甘蔗都处于无人收割,干在地里的状态。
邓青和铲平军也想要拿出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进行一次集中收割,但是他们基础太薄弱,有点时间也要训练,还有即将到来的秘鲁政府军悬在头上,所以邓青只能把收割季节一拖再拖。
所幸的是秘鲁的气候干燥,一个月也少有一场雨,再等上些时日也不至于将农作物全部坏在地里。
知道无人可用,所以邓青和余春霖早就做好了吃三地存粮坚持的计划,所以所谓的分地本质上讲只是为了安定军心,解决军饷问题。
不过邓青并不是一个心口不一之人,他既然创造了“铲平主义”,那就是真的想要带领华工们在海外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国家。
正因为如此,邓青也想着未来得跟印第安人处好关系,拉他们做盟友补充兵员和魏铲平军们耕种。
这次俘虏了一千六百多名秘鲁士兵,个个都是身体强壮的男子,邓青知道自己只需要把这些俘虏分到皮斯科的庄园里,只要在配上地主农奴和黑奴以及部分佃户工人,三千多铲平军的庄园耕地也就有人耕种了,至此以后大军更能后顾无忧。
邓青思索着秘鲁军俘虏的妙用,同时对伊卡州三地是庄园也有了些新的想法。
就在邓青思索中,因为精通兵法又战斗勇敢被邓青赏识而新晋提拔为亲兵协协监军的李明远端来了一碗肉粥,道:“大元帅,您先吃些粥吧。”
邓青一挥手,道:“搬来一锅,咱们一起吃。”
邓青对于吃喝享乐浑不在意,毕竟即使是秘鲁的大统领所吃所用的也比不上一百多年以后的邓青,作为吃过见过的现代人,邓青如今不在意享受,更不在意等级制度,所以吃饭的时候总是要大伙一起才觉得热闹。
杨二哥、严三喜、郑巡、李明远等人却对大元帅的爱民如子,礼贤下士十分感动,他们有样学样下,铲平军各级军官和士兵都是吃穿用度差不多,绝无小灶现象,风气倒是颇有后世解放军的几分风采了。
片刻后邓青、杨二哥、严三喜、郑巡、李明远等人都吃完了一锅玉米面肉粥。
邓青擦着嘴巴沉吟道:“俘虏不是都交代了,他们在后方还有两千五百多人的一支大部队,那是古铁雷斯的兄弟旅团,算是秘鲁政府军里的王牌部队了,现在古铁雷斯被火枪协的兄弟们重点照顾,乱枪打死了,但是兄弟旅团还有古铁雷斯的兄弟做统帅,现在逃走的骑兵多半已经跟他们汇合,咱们再想打伏击怕是不成了。”
杨二哥搓搓手道:“要不然咱们一鼓作气追杀过去,大元帅,臣愿率领二团打头阵!”
严三喜为人最为谨慎老成,他闻言轻轻皱眉,有心说话却还是默然不语了。
李明远年轻气盛,自认领兵作战的经验比两位团长还要丰富,当即说道:“杨团长忘了咱们大军刚经过一场大会战吗,现在人累马疲,夜里又看不清楚事物,万一遭了兄弟旅团的毒手可就成罪人了!”
杨二哥虽知道李明远所言颇有道理却心中有气,冷哼道:“秘鲁军什么手段弟兄们也都领教过了,怕什么?
李监军,你是半路出家,恐怕这等大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况且有大元帅在,咱们历来是百战百胜,你岂能灭自家的威风?”
李明远脸色一变,梗着脖子瞪眼道:“既然大元帅许我参会,李某就有权谏言……”
眼看着二人竟要争吵起来,郑巡忙说道:“你们先不要争论,大元帅还未说话。”
杨二哥和李明远顿时住口,邓青知道连续的大胜已经让铲平军上下生出了骄纵轻敌之心,所以他对此此时还能保持冷静的李明远就十分看好。
微笑的冲着李明远点点头,邓青说道:“杨二所请我准了,只是咱们铲平军上下大都有夜盲症,晚上如何赶路?况且李明远有一句话说到对,那就是咱们刚大战一场,须得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了才能再战,我看就在沙丘和东溪营地歇息一晚,等到明天五点前,也就是快到寅时的时候咱们再动身北上,这次我军携大胜之势,便是跟北方军团野战也定能取胜!”
有邓青拍板,杨二哥。李明远等人顿时再无心思,当即躬身应诺,而后就各自退下去布置歇息值夜等事宜。
等到两个团长和李明远都退下后,邓青叫住了也要从凉棚退下的郑巡,道:“郑巡你先等等,我有要事嘱咐你。”
郑巡神色一凛,忙走到邓青身前,他身材矮小,四肢粗壮,抬头看着邓青俊秀的脸庞。
凉棚里只有一根蜡烛散发着微弱的橘光,邓青的双眼熠熠生辉犹如明星,他声音坚定的说道:“你晚上守好我的大营,我等下要出去一趟,明天早晨你们不用等我就直接集结大军北上,我会在兄弟旅团等你们!”
郑巡一听就隐约觉得不对,他猜测大元帅似乎是想要单骑闯营,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跪下叩首道:“殿下万万不可,您是千金之躯,可不敢以身犯险!”
邓青微微皱眉道:“我有妈祖和铲平王老祖赐福,神力无敌,刀枪不入,哪个能伤的了我,况且我要前去你能劝得了,挡得住吗?”
郑巡闻言顿时一怔,他颤了颤嘴唇无言以对,邓青和煦道:“不用怕,我不是去送死,我有神仙庇佑,前去乃是施展仙法斩杀敌将,乱其阵脚,如此明天你们前去才能一举建功。
今日取胜全靠战壕和重炮的出其不意,并非我铲平军当真厉害。
那兄弟旅团可是比今日的军团还要厉害许多的,而且半数都配有火铳,当真野战,咱们的火炮就用处不大了,双方人数差不多,咱们火器数不足对方半数,还有一千多俘虏和数千民夫拖后腿,你以为明日堂堂正正对垒咱们当真能取胜吗?”
郑巡对邓青敬若神明,虽然心中知道不应该让世子殿下孤身犯险,但是他自知身份低微无力再劝,只能跪地无言。
邓青也没有劝服郑巡的意思,他只是告知郑巡而已,待到嘱咐了好几句后,邓青就拿起自己的铁铲走出凉棚,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邓青离开片刻后,郑巡才突然起身,自言自语道:“世子爷单骑闯营那是自古以来关二爷这等大英雄的事迹,可是万一他老人家稍有不顺,让军师和几位团长知道了我可就是万死莫辞了,得赶快去跟两位团长和监军说一说,免得我成了替罪羊……”
郑巡知道如果自己隐瞒了大元帅独自离营的事实,只要大元帅稍有闪失,四千铲平军就非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正是想明白的这一点,郑巡马上去寻找了杨二哥和严三喜等人。
两团一协的六位长官片刻后就集合了起来,在六人商量了片刻后,统一了一个思想,那就是没有人敢放任大元帅一人取单骑闯营。
所有人都相信大元帅是真的万人敌,有妈祖娘娘和铲平王保佑,但是作为一名臣下,主公深入险境他们自然是无心睡眠。
最终六人达成一致,也顾不得休息了,当即传达军令把两团一营和两个俘虏协、一个民夫团都叫起来排兵列阵。
收拾了一个时辰后五千余人的大军就分成三批次第朝北出发了。
第一梯队由夜里眼神好的骑兵开道,后方是二团和三团,在两团之后是俘虏和民夫拉着物资、火炮,在俘虏民夫的周围和后方则是火铳营骑着马监视。
这个大军人口众多,还拉着沉重的火炮,加上夜晚看不清路,所以行进速度注定是不快,几乎只有白日里一半的速度。
在铲平军大队兵马朝着北方紧赶慢赶的时候,邓青早已一路奔驰着到了沙丘营地正北的三十公里左右。
寂静的夜晚中一切声音都似乎被放大了,邓青超凡的视力让他在黑夜中也能保持着白昼九成的视力,超凡的听力更是能听到方圆数百米的细索之声。
正在奔跑中邓青突然放缓了脚步,他听到了前方七八百米的地方有沉重的呼吸声,那是马匹和人。
邓青心头一动就知道前方多半是兄弟旅团的眼线,是为了防备铲平军的夜袭。
邓青对兄弟旅团的统帅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同时也知道再往前不久恐怕就是兄弟旅团的营地了。
邓青自信自己拿超凡的体质,有心来一场深入敌营的斩首行动,所以对于发现了兄弟旅团的暗探十分高兴。
邓青脚步越发的轻盈,顷刻间就无声无息的到了一个公路一侧的一颗橄榄树下,右手一挥就轻松地拧断了趴在树下的秘鲁士兵的脖子。
绑在树下的军马惊慌的走动着,但是因为缰绳的束缚却只能无奈的刨着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