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充满古朴气息的房间,乍一看,它就如同那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小旅馆中的普通单间,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别有洞天。
房间虽然面积不大,但布局却十分精巧合理,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张木质的单人床靠墙摆放着,自己躺在上面。
床边是一个小巧的床头柜,同样由木头打造而成,上面放置着一盏古铜色的台灯和一本泛黄的书籍。
靠近窗户的位置则摆放着一张木质书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等文具。
而在书桌旁边,则是一把木制的椅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其结实程度却不容小觑。
环顾整个房间,可以发现绝大部分物品都是用木材制成的,只有极少数如窗台之类的地方采用了石头材质。
木质的地板、天花板以及墙壁,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
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在靠墙的位置看见了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冰箱。
“……”
现在他还不能确定一些事情,这里到底还是不是幻境里面,难不成自己死了然后又穿越回地球?
但哪怕真在幻境中他也不好分辨出来,只有从周围的一切开始调查入手。
而且就算真是幻境,那么制造幻境的那个人可以看穿他的记忆,实在是不要太可怕。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水流声从一旁的隔间缓缓传来。
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间清泉流淌而过溅起水花,让人不禁心生好奇。
伴随着这轻柔的流水声,丝丝缕缕的热气也顺着隔间的缝隙悠悠地飘散出来。
这些热气如同轻盈的薄纱一般,在空中舞动着、缭绕着,给整个空间都增添了几分朦胧与神秘之感。
从这些迹象来看,显然是有人正在他隔壁的隔间里沐浴洗漱。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因为那个人极有可能便是将自己从困境中拯救出来的恩人。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难以抑制的心猿意马猛然涌上心头。
他自己都感到十分诧异和困惑,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他甚至连对方究竟是男是女都一无所知啊!
可此时此刻,内心深处却涌动着如此强烈的渴望与冲动,仿佛身体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燥热难耐起来。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对劲了,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出现了异常?
强行平静的看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可眼睛一闭上隔壁水流的声音显得更加悦耳动听。
甚至还传来了女人嘤咛的歌声,还好是女孩子,他不至于对着一个大老爷们发春。
想催动杀气和【雷霆狂暴体】加上【无极限体术】加速恢复一下伤口,并抑制一下体内的邪火。
但他发现自己的这些技能好像全部消失了,就如同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一样。
一点痕迹都没有。
韵灵姬也与他失去感应,好像被封印一般。
他好像又变成了和上辈子一样的普通人,甚至还是受重伤的普通人。
现在他能确定,自己还处于幻境当中。
他尝试召唤系统,幸好系统还在。
“喂!系统,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这是在幻境中吗?”
【禀报宿主:似幻境,非幻境,真实与虚无往往只在一瞬间。】
“我靠,现在你这么文邹邹的干嘛,该死……”
气急攻心,谢稚伤口又痛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胸口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不对,他现在还有心吗?
按道理说那种程度的伤口,能一分钟不死都已经是奇迹,只不过他现在都活着好好的。
系统随之消失,没有理会他的疑问。
看来在这一空间里,系统或许也弄不太明白,也许弄的明白只是系统不说。
就在这一刹那,原本静谧无声的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那声音明显不同于先前的水流声,仿佛是什么重物被挪动或者碰撞所发出的声响。
紧接着,房门缓缓地开启了一条缝隙。
率先映入眼帘的,正是之前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位神秘黑衣女子。
只见她依旧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还是与往常一样,从头到脚都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冰冷而深邃的眼眸。
她的面部仍然被一块黑纱所遮掩,让人无法窥视其真实面容。
然而,最令人惊恐万分的并非她的装扮和神秘身份,而是此刻她手中正紧握着一颗鲜血淋漓、仍在微微跳动的鲜活心脏!
那颗心脏通体呈现出鲜艳的红色,上面还沾粘着丝丝缕缕的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却又隐隐传来力量感,这颗心脏的主人必定非常厉害!
黑衣女子一步一步地朝着这边走来,每迈出一步,都好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当她走到近前时,将那颗跳动的心脏递到他面前,冷冷地说道:
“喏,我给你治疗好了,接下来就让我帮你把这东西重新安装回去吧。”
一瞬间,谢稚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见眼前的黑衣女子手起掌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颗尚在滴血的心脏朝着他的胸口白布包裹住的地方猛地一拍!
只见那颗红心视若无物的穿过白布……
紧接着,那颗心脏竟然奇迹般地被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它原本所在的位置。
起初,谢稚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跳动感逐渐从那里传来。
当这种跳动变得越来越强烈时,谢稚终于意识到……那颗刚刚被塞回胸膛的心脏,竟然就是属于他自己的!
如此匪夷所思且恐怖至极的操作,即便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他,此刻也不禁瞪大了双眼,心中暗自惊叹:“这女人简直恐怖如斯!”
要知道,在常人眼中,心脏一旦离体便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然而,这位神秘的黑衣女子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重新安放归位,并使其恢复正常跳动,这实在是超乎想象的厉害。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先前伊莉雅竟然毫不犹豫地刺向了他!
而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位神秘的黑衣女人却出手救下了他。
此刻,谢稚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混乱不堪。
他实在难以理解眼前所发生的这一系列离奇事件。
那个对他痛下杀手的伊莉雅,真的还是他所熟悉的伊莉雅吗?
或许她只是幻境中的倒影。
同样的,这位突然出现并拯救了他性命的黑衣女人,难道就一定是个好人吗?
也许她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和阴谋。
回想起之前在那个所有人都死去的文森特商会里的经历,谢稚越发坚信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境而已。
可是,究竟是谁制造出了这样逼真的幻境呢?
又是出于何种原因要将他困在其中?
无数个疑问在谢稚的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迷茫和无助。
还没等谢稚开口询问,那黑衣女人抢先说道:“你是叫谢稚吗?”
“……”
谢稚沉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嘴唇紧闭,丝毫没有要回应她的意思。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人身上实在有着太多的疑点,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从他们初次相遇开始,她的种种行为和言语就显得颇为古怪,此刻面对她的询问,谢稚决定先按兵不动,仔细观察她接下来的反应。
“哼,自作聪明。”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黑衣女子说。
谢稚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还有,现在这里也是幻境吗?还有,伊莉雅为什么会杀我……”
“你问题太多,我好心救你你不说谢谢也就算了,还问这问那的,你好烦啊!只给你三个问题,三次机会,快问吧!”
谢稚看不清黑衣女人的表情。
面纱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不仅如此,就连她的声音也是那般奇特。
那声音听起来似乎经过了某种特殊的修饰处理,不带丝毫情感波动,就好似一泓平静无波的死水,没有涟漪,亦没有波澜。
这使得他根本无从通过她的语调去揣摩她此刻内心究竟是怎样一种心境。
所能做的,唯有从她所吐出的只言片语当中,捕捉细微线索,试图以此来推测出这位黑衣女子此时此刻的心情状态。
看来她真的有些生气,好歹她也救了自己不是,谢稚承认他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