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法默家族宅邸内,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楼道中回荡着两人的脚步。
紫此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神色慌乱,脚步踉跄。
那纤细的身姿微微颤抖着,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目光游离,仿佛之前受到的恐惧还没消退。
没了之前万分之一的嚣张气焰。
“抱歉……法默家族里面家仆地位都低,我还是地位最低的紫衣家仆,让客人您见笑了……”
“紫,没什么好抱歉的,我只是力所能及罢了。”谢稚安慰道。
“不是这样的……其实我的名字也不是紫……”
谢稚并不感到惊讶,穿个紫衣服名字就叫紫,小说里面都不会这么抽象吧。
这么说的话谢稚他今天也不能叫谢稚。
眼神向下瞥一眼……那他该叫银灰……
嘶~怎么感觉有点像狗的名字。
紫衣姑娘拖着略显单薄的背影略显无奈的说道:
“客人您有所不知,法默家族里的家仆有七等,以家族最擅长的光系术法命名,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我不仅是法默家族地位最低的家仆还是家仆中地位最低的紫衣家仆。”
“紫只是我的代号,并不是我的名字,其实我也没有名字……”
“客人您叫什么名字?”
“谢稚。”谢稚缓缓道,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谢稚?好绕口,这是姓还是名?”
“我姓谢名稚,谢稚就是我的全名。”
“哦……挺好听的。”
“……”
……
幽静的小径在暗色调光线的轻抚下显得格外宁静。
穿着紫衣服的女人轻盈地走在前方,脚步看似从容,实则带着些许急促。
在其身后不远处,有一位男人不紧不慢的跟着。
紫衣女人时不时微微侧头,用余光瞥向身后的男人,心中犹如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
她的朱唇轻启,似是欲言又止,那话语仿佛已到了舌尖,却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女人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像是有千言万语在其中交织,却又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禁锢。
她深吸一口气,胸脯随之起伏,可那到了嘴边的话,却如同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那未说出口的话语,就这般梗在了心头,化作了一抹无奈而又苦涩的浅笑。
随后她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身前,手指绞着衣角,仿佛那衣角能给予她勇气。
她想吸引身后男人的注意力!!!
跟在后面的男人,目光游离,心思全然不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谢稚的脑海中,正不断地盘算着如何在一年之后到来的王都第一学院招聘中取得优势,怎样才能召唤出下一位杀手。
哦,当然还有那系统发布的三个任务,到现在他是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就那啥吧,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谢稚可不接受快餐式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合适的人选确实也有只不过……
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见色起意,怦然心动也不过是肉体欲望。
美好的感情恰似陈酿美酒,在时间的长河中累积,于岁月的沉淀里芬芳。
两人继续走着,又过了段时间。
紫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微微转身,声音轻如蚊蝇:
“你……”
谢稚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惊扰,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女子,问道:
“怎么了?”
紫的脸瞬间惨白,眼神躲闪,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走吧。”说完,又匆匆转身继续带路,心中却是懊悔不已。
谢稚并未在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跟随着女人的脚步向前走去。
就快到来时的那处大厅了,谢稚脚步加快,紫的步子越发迟缓。
眼看就要到传送大厅,紫缓缓停住脚步,轻抿着双唇,微微侧身,目光中带着几分羞怯与期待,望着身后的男人。
“我……我还没有名字,你能……能帮我起一个吗?我想跟着你姓可以吗?”紫的声音如同夜莺的低吟,轻柔而小心翼翼。
谢稚微微一怔,瞬间明白眼前这女子的心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定会为你想一个好名字。”
短暂的沉默后,女子似是不经意般,再次轻启朱唇,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还有……你,你能带我离开吗?我先前顶撞了艾埃里·法默,你走之后他会杀了我的……”
“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好……我很有利用价值的,我可以是你的道具,只为您所用!!”
“而且没有人会在意少了一个紫衣家仆……”
说罢,紫迅速低下头,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仿佛刚刚说出的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谢稚望着紫,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想起了建立天理会的初衷,不就是为了帮助这些人嘛。
这人已经无家可归,符合天理会的收人标准。
沉吟片刻后,谢稚坚定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不过有条件。”
紫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旋即她带着疑惑又有些害怕的眼神看着谢稚:“什么……条件?”
“你将不再是道具,而是人如其名的人。”
“可是我还没有名字……”
“从今天起,谢柔便是你的名字。”
谢稚利用上辈子记忆,给谢柔起了一个相对好听不绕口,并且温温柔柔的名字。
“谢~柔!谢柔!好听!我喜欢!从此以后我就叫谢柔啦!谢柔和谢稚,听起来还挺像两兄妹的,你说是不是啊,谢稚哥!”
“你还是不要叫我谢稚哥为好。”谢稚回想起家里有个红头发的女人,要是还有别的女人叫他谢稚哥的话……
“你就是嫌我老,我今年才21岁诶,就可是三级赐福者了!”谢柔突然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挺着胸脯略显骄傲。
“可是我才19岁,我该叫你谢柔阿姨吗?”
“……”
……
两道身影缓缓走出法默城。
谢稚现在都还有一点心悸,再怎么说谢柔之前也是法默家的家仆。
他就这么水灵灵的把她带出来,好在是路上没有任何异常。
两人站在城门口不远处,等待着安德森,按照约定和时间安德森也快赶到了。
在法默城内还不觉得有多热,出了城少了暗域包围,阳光立马变得毒辣起来。
远处天空中,一道狮鹫的身影慢慢浮现。
谢稚眼神好当即看出这就是安德森的狮鹫。
两分钟后狮鹫落地。
安德森翻身跳下来,看着谢稚身边又多出个美女目光不由变得羡慕。
“你……这又是从哪里骗来的女人?”安德森凑近谢稚耳边小声指着一旁谢柔说道。
谢稚还没来得及回答,安德森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着急的事情。
只见他双手不停摸着自己身上的袋子或者兜什么的。
最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带有血迹的纸条。